悠扬的钟声中,洪钧老祖与南极仙翁自殿内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几位身着玄衣,神情肃穆的白发老者,其后便是冰冷无情的幽云、如今身为玄宗弟子的杨戬与那卑鄙无耻的小人桓冲,有过一面之缘的元都与一干蜀山剑宗弟子紧随其后。
洪钧老祖走到殿前早已准备在此的桌椅前坐下,南极仙翁与那几名老者也在他的左右落座,洪钧老祖这才对倚弦招呼道:“易小友请这边来坐!”说着指了指身后一副座位。
虽是末座,但倚弦却也是受宠若惊了,他哪曾想过能与玄门三宗其中之一的宗主坐在一起,忙恭声谢道:“多谢老祖赐坐!”于是也不客气,走上前去坐了下来。
倚弦方一落座,就见四面弟子均自祭出长剑,伏身拜倒其上,齐声喝道:“恭迎宗主!”清风掠过,似乎将声音扬出好远。
洪钧老祖微微一笑,对着几千弟子挥手示意。
桓冲走至崖边,朗声道:“诸位师弟师妹,一年之期又到,今次剑会如同往昔一般,每人均有机会挑战任何辈分之人,与之切磋剑艺共同提高,所以一切都按照惯例,小兄也就不再多说。不过,此次宗主与几位长老亲自前来察看,你们尽管放手为之,也好让宗主与长老予以指点。”
说罢单手一挥,令人热血沸腾的浑厚鼓声蓦地响起,三座剑峰浮山中央的虚空之中,浓厚的云雾慢慢消散开来,一道约有十丈方圆的巨大石台凌空出现,却不知究竟是何时搭建而成。
忽听一声剑鸣长吟而起,一名蜀山弟子已然自左峰御剑来到石台之上,遥向右峰大声道:“悟字辈悟能向然字辈然灯师兄请教!”
右峰立时又有一名弟子御剑飞出,道:“然灯接受挑战!”
倚弦循声望去,只见石台之上,两名男子卓然而立,一挺拔如松,似红木傲岸,元能滔滔鼓舞间,一柄蓝汪汪的宝剑在他双手指间呜呜绕转,旋舞出层层叠叠丽蓝光芒。十丈之外,另一男子临风而立,右手斜握一柄弯弯曲曲的奇形宝剑,周身剑气凛然。
忽听惊天震响,一道金黄剑芒冲天起,映射满天,场中两人对决已经开始。
倚弦心中一凛,凝神观望,只见场中衣袂翻飞,两人闪电飞掠,犹如两团光影一般在石台上兜转不息。一对神剑交错飞舞,耀出满天金蓝异色的彩光。火花激撞,气浪迸飞,刹那之间,两人便已激斗了数十回合。
劲能鼓舞,剑气纵横,眩光耀眼。
倚弦虽相隔甚远,但仍可以感觉到那汹猛的劲浪狂涛般地奔卷拍舞似的,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心跳都随着两人的节奏急速奔走,跌宕起伏。
石台四周云浪激涌,翻飞逸舞,随着台上两人的每次碰撞而急速变幻着。两人越战越快,众人瞧得眼花缭乱,只见人影过处,无数金蓝双色剑气劲浪此起彼落地迸炸开来,绚然怒射,五彩缤纷。衬着凌空石台、漫漫云海,更觉奇特壮观,看得一众蜀山弟子连声叫好。
倚弦昨晚在剑冢之时,目睹万剑腾空大有感悟,只道已尽窥灵悟剑诀之妙。但今日观望蜀山弟子之战,始知那日不过管中窥豹,略识其妙而已。当下聚精会神,细心揣摩两人玄能剑气变化的每一细微精妙之处,逐渐摸到一点头绪。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耳旁轻声呼道:“易兄……”
倚弦意犹未尽的扭头望去,却见乃是元都,出于礼貌,倚弦展颜笑道:“元都兄有何指教?”
元都也自笑道:“是师尊让我来招呼易兄的,看样子,易兄好似对剑道颇有兴趣哩!”
倚弦谦逊地回道:“小弟虽有兴趣,但却自认及不上台上那两位兄台的剑道精妙玄奥。”
元都却道:“他们两人不过是我剑宗略有根基的弟子罢了,如若说到修为精深,那还得说是家师与四位长老。”
倚弦好奇地问道:“元兄所说的四位长老可是那几位老者?”说着望向那四名老者。
元都颔首道:“正是,几位长老近几百年来鲜有露面,一直闭关研习剑道,此次出关乃是百余年来破天荒第一次,其实就是为了易兄所带来那块‘乾元绫’的缘故!”
倚弦点点头,问道:“原来如此,元都兄,小弟近日来在贵宗所见的弟子不过寥寥百余人,今日为何忽然好似多出这么多似的?”
元都哈哈笑道:“易兄,这就有所不知了,主峰之上只宗主、长老弟子数十人,其他人均在御剑峰居住修炼。我蜀山弟子何止千数,第一、二次神魔大战我宗弟子功劳至伟,这也是我宗一直位列玄门三宗之首的原因!”
很快,双方胜负立分。接下来的几场剑斗,倚弦就与元都在此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一面紧紧关注场上打斗,不解之时自然出言询问,元都也都一一告知。如此下来也有七场打斗过去。
忽然间,桓冲仰天一声长啸,将正要出场的几位蜀山弟子阻住,翻身飞掠而出,御剑停于空中,朗声道:“蜀山弟子桓冲挑战得到‘龙刃诛神’的易公子!”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左右二峰弟子登时哗然,交头接耳望向倚弦。
洪钧老祖、南极仙翁与几位长老却是在旁皱眉不语。
倚弦根本瞧不起这卑鄙小人,当下眉头一皱就要开口拒绝,哪知桓冲又道:“易公子既然手持本宗圣物,就该有驾驭我宗圣物的本领,小弟斗胆代诸多师弟师妹向你请教,看看易公子是否够资格持有本宗圣物‘龙刃诛神’,想来易公子不会是怕了吧?”
其他两峰登时传来阵阵期待的呼啸之声,毕竟他们也想知道本宗年轻一代最为杰出的桓冲,与这神秘公子究竟那位厉害。
倚弦看不过他叫嚣的模样,想起他昨日的卑鄙行径,当下剑眉一挑,冷声喝道:“谁怕你不成!”
说罢,他长身而起,脚尖一点,御风飞舞,轻飘飘地落到三峰正中的石台上。
众人见他姿势优雅,快捷如电,毫不拖泥带水,登时喝起一片叫好声。加之倚弦的飘逸潇洒之气,在雾气缥缈中尤显出他的与众不同。蜀山女弟子心神迷醉,凝视着这卓然而立、俊美绝伦的三界后起之秀,私语嫣然,议论纷纷。就连面上冷寒若冰的幽云也不由意夺神摇,心中乱跳,眼中复杂神色一闪即逝。
钟声悠荡,战鼓震响。
桓冲见倚弦到来,笑道:“易公子,请进招吧!”他清瘦的脸上露出戏谑的微笑,青衫飞舞,双手自然下垂,一柄寒芒流转的长剑凭空出现在身前,仿佛一条空中漂浮的残羽一般,悠悠荡荡。无形之间,一股浩然玄能汹汹鼓舞,徐徐弥散,石台四周的云浪雾波剧烈的荡漾起来。
倚弦从未在如许高空与人打斗,他望着身际丝绸般荡然飘过的浮云心中不禁一紧,颇为方才鲁莽迎战而后悔,但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双手交叠,凝神聚念,缓缓将双手左右拉开,紫光耀射的龙刃诛神赫然出现在他掌中。
“呼!”桓冲青衫倏然后卷,猎猎翻飞,周身仿佛被狂风刮拍,摇摇欲坠,脸上也如水波般抖动起来,然后他蓦然厉喝一声,身形呈旋转之势向倚弦冲来。
倚弦只觉周身仿若陷进一道由玄能剑气织布的巨网之中,全被桓冲的神识思感锁定,感觉稍一动身就会遭到桓冲致命一击似的。此时,他见桓冲袭来,当下将心一横,左手“七真妙法指”翩然挥动,全身异能已然尽聚右臂之上,依照昨晚所悟以我心入剑心之策,将龙刃诛神横扫而出。
只听“轰”一声暴响,紫金交缠的异芒蓬然四散,两道人影急电似的电射而回,倚弦与桓冲两人竟是势均力敌。众人齐声惊呼,本来听闻倚弦在炼狱顶上的诸般作为都不大相信,但此时见他在蜀山剑宗最杰出的青年弟子桓冲和三大神兵中的“离尘剑”、以及两大必杀剑技之一的“幻篆离魂斩”下,仍能安然脱身,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桓冲双目中陡然闪过惊讶之色,讽刺道:“不错嘛,我蜀山剑宗的灵悟剑诀倒让你领会了几分。”说着,他右腕一抖,离尘剑轰然咆哮,卷起一道金黄色的强猛剑芒,绚舞横空,直射而来。那长剑凌冽呼啸,突然光芒暴涨,寸寸进裂,仿佛一条巨大金龙蓦地怒吼冲出!
倚弦也不理睬他,苦思应敌之策,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十指登时飞弹翻动,依照冥界之时所见的“玄冥气剑诀”和自己参研《玄法要诀》对元神道鼎、经络脉搏的熟悉程度,似模似样地施展出来。
蜀山剑宗数千人登时哗然,此等震慑三界的法道功法他们怎能不知,如今见倚弦使出怎能不惊。而洪钧老祖、南极仙翁以及那几位长老却知道那只是形似而已,不过也对倚弦聪颖的绝顶天资所震撼。几人相互对望一眼,均自知道倚弦此举并非卖弄,而是深有他意。
果如他们所料,桓冲心中惊骇难当,奋起神威“唰……唰……唰”三剑直袭倚弦要害部位。
倚弦昂首卓立,镇定自若,孤傲的嘴角荡起一丝灵动笑容,额间青莹的异色图腾骤然出现,也似嘴角的笑容一般兀自闪亮不息,在漫天云雾之中为他的卓越身姿平添光彩。他方才簌簌留下的冷汗却是谁也没有发现,方才冒险出奇招,实乃是受上次乾元山杨戬一斗所赐,正所谓攻心为上!
当然,他也知道此招只能对付像桓冲这等玄功修为的人。
思忖间,倚弦早已主动劈出数剑,一招一式之间毫无花哨但却异能疾涌。桓冲此时心中惊骇,早已失了分寸,舍去他足以胜过倚弦的坚实剑道根基,被倚弦实打实的路数逼得一味只知蛮打猛攻起来。
洪钧老祖与南极仙翁等人瞧出倚弦的用意,但都面面相觑,不知桓冲为何会失了往日的分寸。
桓冲蓦地冲天一声厉啸,双手将离尘剑高举过顶,金黄流芒从剑上急电游走而下,环绕周身,丝茧一般将他环护其中。“嘣!”两人又是猛烈一剑对上,四处云雾急速汇聚石台之上,又随着紫青金黄交集暴射的流光异芒倏地离散。蜀山众人透过重重云雾,根本瞧不分明场中情况,此时云散雾离,倚弦与桓冲两人静静对立的身影终于再次映入眼帘。
突然间,桓冲衣衫尽裂,随风化蝶般四处逸舞,身形轰然倒下。倚弦呆立当场,哪曾想到他居然就此不济,蜀山弟子们也都均是一愣,随即哄然吵成一团。
洪钧老祖与南极仙翁、四位长老的身影倏地在主峰遁失,刹那间已经出现在桓冲身边。
南极仙翁颇为不悦,对倚弦责道:“小友怎可下此狠手,难道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倚弦虽心下无愧,但桓冲身上剑伤却也是他所留下,当下歉声道:“方才那一剑的劲道与先前相差无二,小易也不知这究竟是怎样回事,桓冲兄怎会忽然不支。”
洪钧老祖闻言立觉不对,探视桓冲腕脉,登时脸色大变道:“桓冲脉搏虚实无序,隐于体内的剑气也荡然无存,此乃虚脱之象。但他身为玄宗弟子自幼苦修,根基之扎实非他人能比,又怎会无故出现虚脱之象?”
南极仙翁与几位长老均是面色凝重,上前查探。
此时幽云与众弟子均自赶来,将桓冲从台上扶起,为他疗伤敷药,不久桓冲缓缓醒来,见到众人都围在他身边,脸上羞愤之色一时尽现无疑。
倚弦因为误伤桓冲心下十分不安,正想上前道歉,却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愤恨之色,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洪钧老祖摇头暗叹这徒儿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俗情虚名所累,当下厉声询道:“冲儿,为师方才查探你体内伤势,居然发现你三百年剑道苦修却呈此虚脱之象,这究竟为何?”
桓冲茫然道:“弟子不知,只是方才激斗之时忽然觉得体内元能枯竭,念力涣散,剑招一时竟然滞缓不出,这才……这才败于他手。”
洪钧老祖与四位长老闻言均是皱眉不语,南极仙翁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我看桓冲贤侄此状,颇似中了魔宗毒药‘涣灵丹’的症状。”
在场诸人听后登时哗然,倚弦心中更觉不妙,隐隐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暗忖:“莫非蜀山剑宗内已然潜进魔宗妖人?”
桓冲却是一呆,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元都师弟岂会害我?”
洪钧老祖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之处,听闻此话浑身巨震,问道:“此事怎会与元都有关,你还不速速从实说来!”
桓冲哪曾见过洪钧老祖如此疾言厉色,连忙跪伏空中,颤声道:“昨晚元都曾交与徒儿一粒丹药,说是可瞬间激发自身元能。徒儿本不想收,但……但想到易公子手中有龙刃诛神相助,所以一时糊涂……”
倚弦与在场众人无一人想到会是元都,桓冲之语登时震动全场。
洪均老祖听到此处,却忽然失声呼道:“不好!”
话音未落,就见一名浑身浴血的蜀山弟子御剑飞来,老远就自呼道:“师尊,元都师兄忽然冲入剑祠杀死……杀伤几位师兄之后,便将易公子那块‘乾元绫’抢走了……”
洪钧老祖似是早有所料,摇头一叹,一双眼哞之中玄芒乍现,喝声道:“今日剑会到此为止,主峰弟子两人一队,速速在我蜀山剑宗周遭千里之地搜查元都与魔宗之人的踪迹。其他弟子紧守己位,加强巡逻,以防妖人魔头趁机混入我宗门禁地!”
“是!”众弟子应声答允,都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而凝重的气氛压顶而至,立即有条不紊领命而去。
倚弦一眼瞥见幽云孤傲冰冷的背影,心中一动,连忙上前对洪均老祖道:“老祖,我也想与贵宗弟子一起前去追缉元都,不知可否?”
洪钧老祖闻言喜道:“如此甚好,老夫还真不知该如何跟小友交代呢。”说罢将幽云唤了过来道:“云儿,你就与易小友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幽云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淡淡道:“幽云遵命!”
倚弦与幽云两人各自向洪钧老祖行了一礼,转身飞遁而去。
这一切都被受伤的桓冲瞧在眼里,他心下更觉恼怒已极,不顾自身伤势,大步走到洪钧老祖面前,道:“师尊,此事因弟子而起,所以无论如何,敢请师尊准许弟子也去搜寻元都。”
洪钧老祖细细盯着眼前这名天资聪颖的弟子,好半晌才道:“也好,不过你多带几位师兄弟,切记要小心行事。”隧即转首望向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当然知晓他的心意,当下道:“洪钧老友,不如让小徒杨戬与桓冲贤侄同去吧。”
洪钧老祖点头同意,杨戬与桓冲两人这才尾随众弟子而去。
推门而入,耀阳不由愣住了。
只见房间亮着粉红色的烛光,四周洋溢着一股扑鼻的香气,一人低头坐在床上,紫衣轻罗,长发如瀑,脸颊艳红欲滴,正是梅若冰。
梅若冰见耀阳开门进来,便抬起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先是脸色一白,然后又一阵晕红,扑到耀阳怀里,呜咽道:“耀大哥,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可是我不是存心气走小仙姑娘的。”
耀阳被梅若冰抱了个正着,暖香满怀,薄薄的内衫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体,仿佛充满了燃烧的火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撩人情思,抱着一个酥软的身躯,闻着那幽幽的处子之香,再看着梅若冰那张犹若海棠带雨的脸庞。
他想起怀中这个可爱的女子,不但救过自己的性命,而且她爷爷梅清远在回山之时还特意叮嘱要他好好照顾她,再一想到小仙被气跑也是她无心之言,耀阳哪里还有半丝责怪她的意思,连忙轻拥着她,安慰道:“冰儿,别难过,大哥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梅若冰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他:“耀大哥真的不生我气了?”
耀阳看着她那娇艳无比还挂着泪珠的俏脸,只觉有一样东西自体内生起,令他忍不住便要俯下身去亲吻那张脸,眼看两人越靠越近,那股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几乎就要呼之欲出……四片唇已经轻轻吻在了一起,梅若冰伸出纤纤玉手勾住耀阳的脖子,耀阳只觉得一物奇滑,自梅若冰的嘴里探入,伸入自己的嘴内,且不停地挑动自己的舌头,那正是梅若冰的丁香之舌。
耀阳心神一荡,血脉贲张,一股烈火自心底腾地烧了起来,那已到了极点的****再也无法收拾,猛然暴涨,情不自禁地噙住那细小嫩滑的香舌,轻轻吮吸起来。
耀阳略带粗野的占领梅若冰温润的嘴,不停地搅动,时而直入,时而打转,时而乱动,品尝那特殊的甘甜,而且一双手不停地在梅若冰柔软而光滑的身上游走,时而粗野,时而温柔。
两人的舌头在灵巧的缠绵交欢,而双手在对方身上游走的同时,也将彼此的衣服去得一干二净。耀阳抱着梅若冰重重倒在锦被上,伴着耀阳第一次充满无限激情的动作,两个人渐渐水乳交融在一起……
急促的喘息慢慢平稳了下来,最终只有细微的呼息。
激情过后,梅若冰满足地伏在耀阳怀中沉沉睡去。初尝这人欲大事后,耀阳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刚才那种沮丧与失望全都抛到了脑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昂斗志在他心中生起,无论如何,命运总是由自己主宰的,他耀阳也一样!
次日清晨,天刚拂晓,众人便买了一些马匹、干粮,启程继续朝西岐进发。
经过了昨晚一夜温柔,耀阳的颓废之情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激昂斗志,骑在高头大马上顾盼四方,感到格外神清气爽。
人儿大是惊讶,道:“耀大哥,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耀阳微笑不语,望向梅若冰,梅花若玉面一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佯装无事一般,惹得耀阳哈哈一笑,只觉心情愉悦无比。
伯邑考策马上前,跟进耀阳身边,两人策马并行,伯邑考低声问道:“耀公子,昨晚的事情想得如何?”
耀阳正在回味昨晚的旖旎缠绵,闻言一怔,不知是何缘故,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那是重造肉身后在妲己挟制下所产生第一次冲动的感觉,不由脱口而出道:“烦请告诉娘娘,我愿意与她合作,不过……”说到这里,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睛,道,“……我有一个条件!”
伯邑考微愣,道:“什么条件?”
耀阳手中马鞭一挥,在空中“啪”地摔响了一声,双目中精芒湛现,道:“只要娘娘肯陪我一夜即可!”语罢,他哈哈大笑,双脚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驱马驰向阳光普照的前方。
西行这一路上,只要方便,耀阳便与梅若冰共度春宵,他毕竟是少年血气方刚之人,初尝这等床笫之乐,犹如蜂之逐蜜,一发而不可收拾,愈发与梅若冰显得如胶似漆。人儿初到人界,依然每天缠着耀阳问东问西,但她为人天真烂漫,心无所求,与梅若冰处得倒还算合洽。
行不了几日,众人便到了临潼关。临潼关不愧为殷商五关之一,众人皆担心费仲与尤浑会假借纣王旨意,下令五关守将沿途拦截,过关时会被认出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商议一阵后,决定在城墙僻静处,由耀阳轮流背负姬昌与伯邑考以“风遁”出关。
如此一来,他们以同样的方法轻松地过了临潼关、潼关、穿云关、界牌关四关,一路无惊无险。
不过数十日,众人便出了汜水关,汜水关便是殷商与西周之隔,出了汜水关,便是金鸡岭,然后是首阳山、桃花岭,再过燕山,便是西岐之地了。
一众人行过燕山,沿途所见,行人让路,礼别尊卑,民风淳朴,人民皆丰衣足食,山川秀丽,果然人杰地灵,耀阳自小便生活在****之中,触目所见皆是饿孚遍野之地,何曾见过这等太平盛景,对姬昌不由越来越加钦佩,相反对妲己所言西岐已然大乱临头之象却有所怀疑,但也奇怪,妲己自从那晚以后便不再出现,耀阳也无从找她质疑,只有将疑问存在心里。
这一日行至天黑,离西岐城已然只有七十里之遥,众人借宿于民居,虽说西岐民风淳朴,但那户人家得到大把金铢也自欢天喜地,全家老小都搬到左邻右舍,把整座房子都空出来给耀阳众人住。
众人吃过晚饭,各自闲聊了一会儿,便歇息去了,耀阳却被人儿缠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中,他一回到房中,便掩了门,和衣躺在床上。跟往常一样,过不了一会儿,他便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门被人轻轻推开,又轻轻的关上,来人走到耀阳跟前。
耀阳猛地一个虎跳,抱住了来人,来人娇嗔道:“耀大哥,你净会欺负我!”
耀阳嘻嘻一笑,双臂环抱着梅若冰惹火的身材,道:“冰妹,等会你才知道什么叫欺负!”说着便吻住了梅若冰的嘴,两人自从欢好以后,在没人时称呼得自然更是亲密了。两人忘情地吻了好一会儿,梅若冰才娇喘连连地推开耀阳,耀阳给她勾起了欲火,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把她按在床上,正在宽衣解带之际,猛听得“笃笃笃”声连响,却是有人在敲门。
耀阳与梅若冰正要入港,不由都呆了一呆,不知是谁在这种紧要关头敲门,耀阳只有问道:“谁啊?”
姬昌的声音门外响起:“耀公子睡了吗?”
耀阳心里大叫不爽,道:“侯爷有什么事吗?”
姬昌犹豫了一会儿,方道:“我想与耀公子出去走走,有些事想与你谈谈。”
耀阳略一沉思,便道:“好!侯爷稍待。”于是穿衣爬了起来,梅若冰有些不依地拉着他的衣袖,耀阳低头亲了她一下,低声道,“冰妹,我很快便回来!”
当下穿好衣服,将床上帐幔放下遮住梅若冰,开了房门,朝站在门外的姬昌行礼道:“侯爷,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姬昌笑了笑道:“公子且和本侯出去走走吧。”
耀阳不明白姬昌找他到底是什么事,见姬昌这么说,也只有跟着向外走去。
这时,夜幕早已低垂,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清光无限。
耀阳随着西伯侯慢慢向前走着,西伯侯时而抬头看月,时而长吁短叹,偏偏不与耀阳说一句话,耀阳满腹疑问,都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才忍不住问道:“侯爷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
“唉!”西伯侯终于止步长叹了一声,道,“公子觉得这殷商天下的大势到底如何?”
耀阳不知姬昌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便道:“这个……小人自幼粗野,对这些不大懂。”
“耀公子大智若愚!”姬昌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殷商纣王昏黜,整日沉迷于酒色,造肉林,作酒池,群臣上谏,便又造炮烙、虿盆之刑,朝中的忠诚之士纷纷遭其惨刑,且宠信奸小之辈,让费仲、尤浑这等小人把持朝政,令得八百镇诸侯纷纷反抗,天下大乱,群侯吞食,大王居然全不在意,只是派崇侯虎这等小人消灭反抗之人,却不知崇侯虎狼子野心,另有他图,唉,大商天下危矣。”
耀阳听西伯侯畅谈天下大势,且眼前局面居然了如指掌,不由大为叹服,道:“侯爷无须担心,以侯爷之德,西岐定然太平无事。”
哪知姬昌听到他这句话后,更是一声长叹,娓娓而述道:“公子有所不知,你这几日经过之处,见民众皆各安其生,便以为西岐真的太平无事,却不知西岐早已存在颇多隐患,本侯或生或养有百子之多,且各有文韬武略,但这也造成了他们谁也不服谁的脾气,本侯在或还能压制他们,但是本侯这段时间被大王囚禁在天牢,伯邑考曾与本侯说,西岐有不少风言风语说本侯已然被害,众子谁也不服谁,各自为政。唉,虽然目前还是隐忍不发,但这有如支撑整座殿房之柱基,一旦出现一小道裂痕,天长地久,裂痕越来越大,终有一日会令整座殿堂也会随之而毁。”
耀阳见他把西岐说这么岌岌可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却听得姬昌又道:“如今天下大乱,耀公子身具不世之才,不知将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耀阳心中一动,姬昌的话正触动了他的心思,他自天牢救出姬昌,原来就是要依靠他做一番大事,但同时又想先寻到自己最亲的人倚弦,加上不明白姬昌这么问到底有什么意思,便道:“耀阳生来便是一凡俗小子,能有什么鸿图大志,只希望找到失散的兄弟,那就是上苍最大的庇佑了,除此之外,再无他求。”
姬昌眼中猛露精光,直直盯着耀阳,耀阳给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正暗自嘀咕之际,谁知姬昌竟然一言不发,一撩长衣,当他的面屈尊半跪了下来。
堂堂天下四大伯侯之一的西伯侯竟然给自己下跪,耀阳不由吓了一跳,也连忙跪了下来,道:“侯爷这是做什么,折杀小人了,侯爷快快请起。”
姬昌说什么也不肯起来,道:“本侯恳请公子可以助西岐一臂之力!”
耀阳忙道:“侯爷请起,只要侯爷吩咐,耀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姬昌这才站起来道:“如今我西岐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加上我这次私自逃离朝歌,不日便会有大军前来讨伐西岐,如果公子不相助的话,西岐危矣。”
耀阳听得心头一动,姬昌提出来的要求正是他所要达成的,就在这一刹那,他几乎便要脱口答应,但还是硬生生忍住,问道:“可是侯爷为什么认定我能解西岐之危呢?”
姬昌遥望天上群星点点,道:“本侯自幼通晓阴阳八封之术,公子其貌相大异常人,凤睛龙鼻,猿臂熊身,天庭饱满,玉堂神光朗照,定然决非常人,异日必然大有作为,故而本侯才求公子助我解西岐之难!”
耀阳听得半信半疑,如果自己真的有如此相貌,为何以前所有相师都说自己与倚弦是十生十死,九死无生、孤苦夭折之相呢?就连那姜子牙也这么说!难道说自从自己重塑肉身后,整个人不但改了样子,连运道也改变了不成?
想到这里,耀阳不由兴奋莫名,如今西伯侯把如此一个建功立业的良机摆在自己面前,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便适时应道:“侯爷放心,只要我耀阳能做到的事,便决不会让侯爷失望。”
姬昌大喜,胸中宛若去掉一块大石,喜道:“如此一来,本侯就放心了。”
倚弦与幽云两人一路飞出蜀山剑宗,来到荒寒落寞的冰原极地,皑皑冰雪,漫漫无垠。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与身边佳人,倚弦登时觉得与幽云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幽云却自顾自一路疾赶,四处飞掠去寻找元都的行迹,丝毫不理会倚弦,冰冷如斯使倚弦每每望而却步,心中早已藏匿许久的话始终无法说出。
两人就这样一路行去,不住飞遁掠纵,半日有余便踏遍了这蜀山剑宗周遭方圆百里的地方,雪崖冰壑,岩洞兽穴,无一不到,然而始终一无所获。
心事重重的幽云这才想起临走时师尊叮嘱的话,当下停下脚步,扭头对倚弦冷冷道:“易公子,临下山前师尊曾对幽云说过,若是以明剑玄心佐以龙刃诛神,或可感应到元都体内元真剑的本元剑灵,毕竟此人修炼剑宗秘法数百年,相信怎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洗去本体经脉的剑灵痕迹。”当下将元真剑的剑灵禀性以及如何感应之道一一告知倚弦。
倚弦听到幽云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又是为了寻人之事,心下禁不住十分失望。但随即想到既然能够借此让幽云略作休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下爽快道:“我尽力而为……仙子请稍等片刻。”
幽云也不理会他,自顾走到一旁打坐,趁机恢复方才一路疾行所耗之元能。
倚弦讨个没趣也不着恼,闭上双眼将神识思感全副沉入明剑玄心之中,缓缓催动体内的龙刃诛神。霎时间,方圆数百里之内数百道剑灵感应由龙刃诛神映入他的神识之中,倚弦心中震惊万分,原来此法竟然这等奇妙,当下从其中搜索幽云所述元真剑禀性的剑灵,这着实让他头痛了一番,最后他的思感烙印终于锁定一把禀性与之相似的剑器。
他缓缓睁开眼睛时,幽云正站在那里冷冷盯着他,倚弦也不多说怕她恼怒,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找到,然后转身飞向空中。
倚弦与幽云随着龙刃诛神的神识思感一路西去,行不到数十里的路程,两人忽见前方不远处,道道异芒激射冲天,隐约传来叱咤激斗的声音,更时不时传来扰人心神的诡异呼啸。
倚弦猜想定是蜀山弟子发现元都踪迹与之发生冲突,因为他感应到元都就在附近,转首望向身边佳人。幽云也正是如此想法,早已催动身形直射激斗之处射去。
两人破开云雾,那呼喝声越来越响,其中诡异难听使人发狂的咝咝厉啸更加清晰。奔得近了,透过夜雾,隐隐约约瞧见十来人在雪原中激斗,地上横七竖八躺了数具尸体。众人中间有两人背靠背紧贴一起奋力抵挡,周边七八名黑衣人穿梭重叠,不停进攻。
倚弦与幽云两人凝神查看,见不是蜀山弟子,心中登时大为心安,但眼见周边众人以多欺少,心中不由又起了不平之意,当下飞身靠近,准备看个仔细。
在距离十余丈处,倚弦终于看清这围斗的数人,各个都是法道修为颇高的人物,尤其是周边的数人,俱是一流高手,举手投足之间所发出的攻击威力之强,令人瞠目。
倚弦曾在九离魔族的“琅寰洞天”遍阅魔宗典籍,虽然未参透其中奥义,但对于魔宗元能特性以及施展特征,都已有一定了解。此时目睹众人游斗虽不过些许工夫,却已瞧出周边的数人虽然衣服一致,但并非同是魔门的一族高手。
倚弦心中疑窦丛生,正寻思间,忽听幽云惊道:“受击两人是当日炼狱顶上离开的元象与元杵前辈!”
倚弦浑身一震,仔细瞧去,见被围攻的人果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两兄弟,心中登时大怒,恼恨魔宗奸邪不守诺言,当下祭出龙刃诛神,长啸一声直射战团而去,幽云紧随其后。
魔宗众人发现有人接近,当下跃出一人远远喝道:“不管两位是那边的朋友,我圣宗在此处理本门事务,还请回避!”
倚弦身在空中,朗声喝道:“你们这些魔宗妖孽,不守诺言,小爷正要教训你们!”遂又对元象、元杵两人呼道:“两位前辈莫慌,晚辈前来相助!”
说罢,倚弦也不再与对方废话,挥动掌中的龙刃诛神,就近向那发话的魔人攻去,幽云也不逊色,如一朵清理脱俗的莲花一般飘荡到战圈当中。
一阵兵器交鸣之声乒乒响起,火星激溅中,魔宗众人如鬼魅般穿梭,手上兵器齐齐飞舞,将倚弦等人团团围住。一道青蓝色冰焰“呼”地从龙刃诛神剑尖喷出,登时击中一名黑衣人前胸,那人惨叫一声,双手抛去兵器朝胸前掩去,还未触及全身已变做冰晶,混乱中被人一撞“咔啦啦”地碎裂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又有两个黑衣人凄声惨叫,一个全身衣裳寸寸破裂,皮肉翻飞,鲜血激射,体内蓦地长出无数绿色的藤蔓,转瞬间被藤蔓绞死。另一个脑顶迸裂,鲜血、脑浆以及其他液体如喷泉飞涌,冲天怒射,红白黄绿交相混合,四下洒落,原来是元象、元杵两人奋起神威做出最后一击,然后身躯中了数击,轰然倒下。
魔宗众人穿行交错,虽因折损三人而面露惧色,却也未曾退缩,凝神守念继续激斗。
倚弦心中焦急,与幽云两人双双护住元象兄弟,奋力激斗。可就在此时,倚弦脚下的雪原寒冰忽然碎裂,四散激射而出,一道人影伴挟着凛冽剑气玄能冲射而出,直逼倚弦而来。
骤生变故,场中众人均是一愣,倚弦却在最短时间做出及时反应,或许因为龙刃诛神的缘故,他早已发现此人正是早已埋伏附近的元都,但却不曾料到他会躲在冰下偷袭。
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避开剑劲,却见元都一剑偷袭倚弦不成,掌中利刃掉转方向,余势不减直指幽云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幽云哪曾想到背后会有剑劲忽袭,猝不及防之下,剑心感应虽让她堪堪躲开一剑重击,但“元真剑”所蕴剑气已然悉数袭入她体内,幽云闷哼一声,娇躯向后倒飞出去。
倚弦哪曾料到元都是此声东击西之计,睚眦欲裂地怒吼一声,龙刃诛神已然化作一道紫龙怒击而出,元都一击得手并不恋战,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登时遁去。
倚弦这一剑并非针对元都而去,下意识的他早已预料到元都下一步的行动,元都不过想让他们无力追击而已,是以倚弦这一剑乃是针对一众魔宗黑衣人所放。幽云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却与倚弦仍然相当默契,黑衣人众惧怕“龙刃诛神”,再看元象兄弟已然倒地不起,也就相互打个招呼,纷纷飞遁而去。
倚弦与幽云为免再受攻击,带着元象、元杵兄弟一路遁去,这一路狂飞猛遁了约有百里路程,倚弦终于耐不住心中担忧,阻住幽云身形说道:“仙子,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你身上的伤……”
幽云冷然打断道:“我没事!”
倚弦看了一眼身际的元象兄弟道:“可是这两位前辈恐怕已经不能再拖了!”
幽云这才停下遁法,从身上掏出一莹色药瓶递给倚弦。
倚弦知是蜀山疗伤丹药,连忙接过,立时按下云头停在一处山坳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启手中瓶盖,将清香四溢的丹药放入元象兄弟口中。
不多时,元象、元杵两兄弟相继醒来,睁目看到倚弦就要挣扎起身相谢救命之恩,倚弦连忙压住两人不让他们乱动,责道:“两位前辈刚刚服用了幽云仙子的丹药,先好好休养一阵,有话留待后说。”
元象、元杵两人对望一眼,齐声叹道:“我们兄弟已经时间不多了!”
倚弦闻言惊道:“两位前辈怎能存有如此想法,晚辈会尽快将两位送到玄宗,相信到时候其他魔宗妖人绝对不敢上门挑衅,对你们不利!”
元象与元杵对望一眼,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一般。然后元象首先摇头叹道:“唉,因为我们兄弟的一意孤行,其他兄弟的灵魄全部落入魔宗人之手,我们兄弟如果不是不甘被抓,妄自施展噬灵毁元之法逃遁,此时只怕也不会在此与小兄弟说话了。而现在我们的灵元枯竭,已是必死之身,倒不如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报答小兄弟你二次援手之恩。”
倚弦忙摇头道:“我帮你们只是因为看不过眼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元象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气息变得愈加浑浊,一边照顾身旁的兄弟,一边说道:“小兄弟,你可知为何魔门中人始终不肯放过我们兄弟吗?”
倚弦摇了摇头。
元象苦笑一声,道:“你附耳过来,老夫有个关于魔门的大秘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