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我的名字叫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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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小区里一下子就新搬来两三户人家,听说都是W镇那里搞旅游开发,被征迁的房子的拆迁户,还都是些年逾花甲垂暮之年的老人家。可怜这些老人家土生土长的在W镇,生活了大半辈子,原本想在那里渐渐老去入土为安的,但现在那里的土仿佛已经金贵的很,容不下他们好像已经不很漫长的有生之年。如果旅游开发的最后结局,是让原住居民流落失所远走他乡,那么这样的旅游开发真的是成功的,也真的是必须的吗?!都说w镇是个有一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古镇,文化底蕴相当的厚重,但这样的厚重,不是靠几个故意做旧或者翻新的房子,就可以支撑起来的。没有了那些土生土长的老人们,这样的所谓古镇,就会显得不尴不尬不伦不类的。千年古镇与那些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才是最恰到好处的一对儿,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老人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离开那个他们曾经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地方,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其实这些老人家,才是w镇最宝贵的不可复制的财富,是他们几辈子人的人生经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才铸就了w镇厚重的文化底蕴。而现在这种杀鸡取卵的旅游开发,却破坏了这种一代一代一脉相承的古韵之美,w镇的灵魂就是体现中国古典民居“以和为美”的人文思想,以其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和谐相处的整体美,充分地呈现江南水乡古镇的空间魅力。可现在,这样的空间魅力却被人为的戛然而止,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千年唐杏今犹在,只是不见君再来!我看着你呱呱坠地,看着你长大成人,又看着你结婚生子,如今却看不到你渐渐地老去。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哎,我拉拉几时也变得如此这般的多愁善感,好像就在那次看到那一对老人儿,牵着一只看上去年纪也很大的狗狗,才开始这么郁郁寡欢的。那就是刚刚搬来的w镇上的拆迁户,子女都不在身边,陪伴他们的就只有那只也已经有点老迈的狗狗。两人一狗,夕阳西下,他们仨就这么在落日的余辉里,踯躅前行,那不怎么挺拔的背影里,写满了落寞和不安。哎,老了老了,谁谁还想这么背井离乡的,到一个自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度过自个的风烛残年?!

好像我们整个小区的人,都在说这个事儿,并且对那些老人家寄与了无限的同情,路上碰到,大伙儿都非常主动热情地和老人们打招呼。就这么没过几天,一个十分感人的人与狗狗的故事,就在我们小区传的沸沸扬扬的,成了我们小区的头条新闻。

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在好多年以前吧,有一天那位老人家在家里厨房做中饭时,一不小心就跌倒了,那时家里没人,那人的妻子刚刚出去。家里的狗狗看到这个情况,立马飞奔过来,先是闻了闻老人家的脸,尽可能地安慰着老人家,就这么过来一两分钟,狗狗可能觉得这样好像稍微深思熟虑了那么一下下,然后跑过去把门打开,开始在门口大声地叫唤起来,。那个时候,刚好是做饭的时间,邻居家里大多数都有人,听着狗狗这么着急忙慌地叫声,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一跳,邻居赶紧地打电话给120,然后再打电话给那人的妻子,因为都是几十年的街坊邻居,都有彼此的电话号码,不像现在的有些小区,都住了好几年了,邻里之间还不怎么熟悉,连邻居到底长啥模样都不知道。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人性的悲哀,反正我拉拉不说,您心里也心知肚明的,是吧。

120接到电话,马上就来了,那人的妻子也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几位邻居帮忙把老人给送上了120救护车,对面邻居很热情,怕那人妻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反正饭也不做了,把自个家的门一关,也跟着上了救护车。那时候的街坊邻居间可真好哇,远亲不如近邻,说的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的邻居。在去医院的路上,那人的妻子又打电话给住在外地的女儿,但女儿在上班,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赶回来,幸亏有邻居在那里帮忙,要不然她一个女人家,真的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医生说老人家是急性脑梗塞,幸亏送得比较及时,争取到了宝贵的治疗时间,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那个狗狗几乎就成了老人家的救命恩人,狗狗救人的英雄故事,就这么在W镇传开了,一时间,有好多人都慕名前来看这只聪明绝顶又情深意重的狗狗,那段时间里,听说和狗狗品相差不多的中华田园小奶狗,成了人们争先恐后收养的狗狗,那些名犬却只能靠边站。据说在当时挽救了许许多多,行将成为流浪狗狗流落街头的中华田园小狗狗,成为W镇的一段佳话。

拉拉我听了这样感人的故事,就不由自主地对那只智勇双全的狗狗,顶礼膜拜的,心心念念地想看到这只英雄狗狗。那天吧,麻麻照例第一个带着我出去遛弯,还真的碰巧遇见了那只好狗狗。第一次看见那狗狗,看着他的白胡子白眉毛白头发,我想拉拉我应该叫他声“爷爷”,我麻麻也和他粑粑打着招呼,麻麻也问起了那件事儿,他粑粑就又如数家珍不厌其烦地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是啊,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的,说上个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也不算多的!那狗爷爷在边上听着,神情泰然自若,仿佛是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一样,没有那种居功自傲的表情,有的只是那种深藏功与名的平静。拉拉我心里就更加地对那位狗爷爷崇拜到了极点,仿佛拉拉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对老人家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