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纯爱云蛇绕
58720700000002

第2章 归来辞

“要真说起来啊!这年可是少有的平稳了啊。”白朽老者抚着颔下长须饮一口热茶吐出长长的雾气,如此叹道。

“那可是,老大爷,你怕是从别处来我这吧?现下这城里的太平可全仰仗着怀家侯爷,他啊,可是我们的战神!”来添茶的小二一提起那怀侯爷嘴角忍不住地得意,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听着语气,来头不小!

白须老者抚着长须若有似无地问道:“那还请这位店伙计给我讲讲这怀侯爷有何厉害之处?”

“这可就多了,且说我们这国,当今萧氏为皇,而怀侯爷就是当初陪着太上皇一起打天下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八字足矣,一手潇洒凌冽的剑法能把人给打飞好几米,用得一手好兵法,战神真真堪当……就是可惜啊……”

白须老者看店小二叹口气,顿觉其中有些个什么,催促他快快说下去。店小二给他添一杯茶叹道:“就是啊!侯爷的儿子不成大器,成日花天酒地寻花问柳,怀里一天换一个,今个是翠翠,明个是娇娇,既不学兵法剑术,也不沾文笔墨水,可把侯爷气得胡子倒翘,可夫人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幼溺爱有加,侯爷也是急,自己又不下得了手,每天啊!小的都能听见侯府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老者闻言,敞怀大笑,道:“不曾想在这乱世当代,国战四起中还能有这样一位放荡不羁的公子,快哉快哉……”

“可不是,这位公子承袭的不像侯爷的貌,俊美异常,且又有侯爷夫人呵护备至,自小是明眸善睐,就是知晓他数类‘烂泥扶不上墙’也没有民众或者官氏子弟半分不屑,绕是一副好皮囊却无侯爷之才,我们这些小人物啊,也只能唏嘘罢了。”

聊着聊着,店小二又招呼进来客人去了,白须老者拖着茶杯侧目望去,只见来者一身青衫,手扶折扇,上面提的是舟行江面,燕鸟归林。青丝无束,随着人走动摆出流畅弧线。只一眼,便足知这人是非凡之辈,店小二赶忙腾出一片干净的空地方给这位大人物歇脚,不过那位似乎并没有在意,逸动一片温润之气朝着白须老者的位置就迈开了脚。

身后跟着名水蓝袍色的少年,进门对着店内的桌椅打量一番,好看的鼻眼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却又似乎是顾着前面人的面子没有开口,也寻个干净儿地方落座。

“先生何时来的?怎的也不通知晚辈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晚辈怠慢先生了呢。”

摇扇的公子哥翩然一笑,顿时仿若春风回暖,让人好不惬意,店内的客人手上齐齐一顿,目光炯炯。

“我这把老骨头了,何谈什么怠慢。”

老者满不在乎地又饮下一口淡茶,一副和蔼的模样。

直到他动手往脸下面的骸骨处一扯,生生扯出一层皮来,再一揭,顿时便全掉了下来,皮下的面孔男女莫辨,皮肤不能说白皙,惨淡灰败至极,不知者怕要以为是受了怎样惊吓才如此这般,又要人心底一怵。

眼看着揭了皮之后的老人顿时成了一位轻逸男子,摇扇的公子哥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唇已初开,却瞥见老者脸上的暗淡之气,又合嘴憋了回去。

那老人眉头皱了又展,展了又合,红黑交错,好不精彩,终于忍不住道:“那个臭小子就真没来?”

闻言,两位公子都是一怔,然后相继埋下头去肩膀耸动,像是在压抑什么。

忍个屁啊!鬼都知道你俩在笑,还忍?

“……先生,先生莫气,云飞近日……气色不佳,恐先生见了担忧……便没有来……”

“你不用为他说话,这小子是又去哪里了你且直说。”

“额……”两个公子对视一眼,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云飞他……去了梨园。”

这臭小子……

男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定睛又问:“不过是几个花花绿绿的下流戏子,他去哪里且要做何?”

两个人突然就都停了,踌躇半饷,决绝也似地默不作声。

他这样一般,男子更是气从心来,猛一拍桌子喝道:“愚钝!怎可为一副皮囊倾心!”

二人见状,皆是相视一眼继续喝茶,水蓝袍子的男子不住地往门口看,突然发现了什么,嘴角一弯笑出了声。

“我说您老人家怎么这样不信我啊!我既答应拜见怎会食言,别生气了哈!气大伤身,容易老的。”

真真竖子是也!

男子若真是个白朽老人怕是要被气的胡子倒翘,他又偏偏一副无所谓至极,他有怎好拉下脸来跟一介小辈置气。也罢也罢,早晚有你受得。

“你还记得过来,还知道有我这个先生吗?不争气的,真是气死人也。”男子详怒,一甩袖子别过脸去不看他,眼睛却还是忍不住要飘过来。

“是弟子错了,先生莫要动怒,晚上陪先生去听戏赔罪可好?”

“什么戏不戏的,今日倦了,你且抄十遍训诫于我,抄不完不准睡。”

这死怄气的小蛇……

“弟子知错,照抄就是,万望师尊莫要动怒……”嘴巴上说自己错了,脸上却没有丝毫诚意,笑蕾如花模样,当堂的坐着站着的都看了过来,又是让男子光彩夺目。

“竖子也……”

“可您不就喜欢我这样的竖子吗?竹叶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