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那么多。
舒影只能先把人带走。
将人送去医院舒影才发现沈郁身上有多少伤。
大大小小，他留的，还有之后的，结痂的，还留着血的。
当真是惨。
沈郁的命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伤口发炎，一直发烧。
臣相大人探了探那人的额头，一片滚烫。
他想了想，吩咐助理去买了份麻辣烫，虽然丞相大人不太喜欢那个刺激的味，但是吃起来味道真的不错。
等他在医院外面坐车里吃完，回到病房才自食恶果。
这身子的肠胃哪里经得起刺激。
胃疼。
疼的舒影倒吸一口凉气，吃了药趴在病床旁难受。
丞相大人挡住眼睛捂着胃，他会让人知道堂堂丞相大人怕胃疼吗？
怎么可能。
眼眶里的水珠子舒影硬是忍了回去。
疼了半宿的舒影第二天眼睛是肿的，还带着青印。
所以当沈郁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床旁一脸疲惫的舒影。
“好感度+10，现在好感度20，恭喜主人。”
睁开眼一脸懵的舒影。
沈郁凝了凝眉，对上舒影的目光，没人知道沈郁是故意的，在那个地方，做的完美沈郁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要犯错误也很容易。
他一次次的犯错，受罚，就是等舒影来，可是这个人竟然在他快死了才出现。
沈郁是愤怒的，更愤怒的是他来这里时管家的那些话。
“少爷性情顽劣，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
“他小时候很爱读书上学，只是那时候他父亲天天被追杀，他根本不敢去学校，后来体弱就再也去不了了。”
“少爷第一次关心一个人，至少在危险的时候，他第一个送你离开。”
活在地域中的人总是渴望温暖的，哪怕细微的一点点。
这气氛微微尴尬，好在丞相大人一向对这样的氛围免疫，他摸了摸鼻子，道。
“沈郁，学校那边我已经安排过了，以后不会再对你这样，伤养好了就好好学，以后选条正道，你还年轻。”
这是丞相大人惯用的官方语，早年帝都内外多少学子视臣相舒影为偶像，哪怕这个人当奸臣当的风生水起。
可是人人都记得，年轻的丞相大人高中时候何等风华绝代。
那时候丞相大人就说，你们都刻苦勤学，将来一定比我厉害。
你还年轻……
沈郁想说他们是一样的年纪。
至于选条正道。
沈郁开头，退了烧嗓子微微沙哑。
“舒影，你觉得什么才是正道，想我这样的人，还能走正道吗？”
“会的，有我啊，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站在光明下。”
如此便可不黑化，就没有机会将他千刀万剐了。
管家最后说，沈先生，你是小少爷唯一的光明了，他想送你站在阳光下，不用惧怕，不用彷徨，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沈郁是不相信那些话的，他知道这个少年有多恶劣，活在黑暗中的人哪里有什么心。
可是沈郁不知道，当他思考的时候就已经在犹豫，已经开始相信了。
许是晨光恰到好处的柔和。
又或许是丞相大人胃疼了半宿脑子恍惚。
他突然想到一个画面。
他还没做丞相的时候，身无分文落魄的时候，打劫的那青年。
青年一身白袍，笑起来温润如玉，丞相大人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人好骗。
比如此时的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