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艾伦火热的目光,尼可·勒梅只是淡淡的笑着,因为他知道,绝对没有炼金术师能够错过这本《犹太亚伯拉罕之书》以及其中的魔法石制作方法。即便是当年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向艾伦走去,来到艾伦的面前站定。“从今天起,它就是属于你的了!”
“我……”艾伦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先生……教授……可是它太珍贵了……我是说我无功不受禄,我没有资格接受它。如果你能借我鉴赏一段时间,我就非常感谢了。”艾伦惶恐的说到。他的确很想要这本珍贵的书籍,但理智却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从勒梅教授手中接过它。
“不,你有!”尼可·勒梅善意的笑着,“炼金术需要发展,也需要传承。这本书在到我这里之前,也有过许多主人,而现在……他的主人轮到你了!”
“我……”
“你还想要我这个老头子,拿着这本重到能够压死人的书多久?”
“哦,抱歉!”艾伦赶紧接过书。但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的瞬间,从来没有主动发出过动静的渣渣系统突然发生了异变。
“滴!滴!滴!发现可加载模块,系统自动载入中……”
一排只出现在艾伦视线中的红色的字体显现,他一边惊讶于系统的异变,一边竟然发现自己抓住《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的双手挪不开了!
尼可·勒梅看见艾伦目不转睛的盯着《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觉得他有些异常,便出声问道:“艾伦?你没事吧?”
艾伦没有听见尼可·勒梅的声音,因为渣渣系统的提示已经将他的听觉系统和视觉系统完全占据了。
“滴!滴!滴!模块加载成功,系统新功能启动中……”
虽然不知道渣渣系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变,模块又是什么东西。但既然那个模块能够顺利加载成功,艾伦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红色字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进度条,进度条以每秒百分之一的速度载入中。
“炼金功能启动中……1%……2%……3%……”
“命运轮盘功能启动中……1%……2%……3%……”
“警告!警告!警告!……”
就在艾伦以为一切都能顺利进行的时候,黄色三角形的警告图标疯狂的布满了他的整个视线范围。就像是电脑中病毒一样,吓得艾伦冷汗都出来了。生怕自己的脑子就跟中了病毒的电脑一样,完全的歇了火。
“炼金功能启动失败,失败原因:内容不全,无法成功启动。”
“命运轮盘功能启动失败,失败原因:内容不全,无法成功启动。”
警告图标完全消失,红色字体以及进度条也消失不见,就好像刚才的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艾伦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够行动了。这时,渣渣系统如同泄了气的提示道:请宿主尽快补齐缺失内容……
噗通~
艾伦浑身无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艾伦,你刚才怎么了?”尼可·勒梅大惊失色的看着艾伦,“刚把我吓坏了。”
“没事儿……没事儿……”艾伦从地面上挣扎起来,连忙摆头否认。“可能是我……”他大脑疯狂的想着借口,“可能是……我略有所悟吧。”
“略有所悟?”尼可·勒梅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艾伦,但他也没有深究下去,毕竟谁还没有点秘密呢。或许艾伦的‘略有所悟’正是他与《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有缘的表现吧。
“你的身体还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没问题,教授。”艾伦将《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收进物品栏,用手拍了拍胸口道:“我的身体好着呢。”
“非常高深的储存炼金制品。”尼可·勒梅饱含深意的笑着。
“嘿嘿。”艾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刚光顾着将碍事以及让他后怕不已的《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收进物品栏,竟然忘记自己身边还有其他人了。“教授,您刚才想要跟我说什么?”他岔开话题道。
“哦,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尼可·勒梅顺应着说道:“《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在落入我的手中之前,曾经也有过许多主人,而我们这些人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号……”
艾伦静静的等待着勒梅教授的下文,他现在疯狂的想要知道《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这本书所有的消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他自身携带的渣渣系统的异变。
“……那就是‘贤者’!”
“贤者?”艾伦若有所思,“是因为魔法石吗,教授?”他知道魔法石还有另外几个别称,例如红石、圣石、哲人石、点金石、金丹,以及贤者之石。
“没错。”尼可·勒梅笑了笑,“你很聪明。正是因为魔法石同时有着贤者之石的别称,所以拥有《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具备了制造魔法石的炼金术师都被统称为贤者。”
“可为什么……”艾伦了犹豫了一下,因为勒梅教授跟他说的事,和他以前了解到的事实有些不同呢?“……为什么外界都说……只有您制造出了魔法石呢?”
尼可·勒梅摇了摇头,“虽然我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人成功制造出了魔法石,但我能够肯定!制造出魔法石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艾伦看见勒梅的眼神变得非常锐利。“只要是接触到,并真正的阅读过了《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的贤者们,理论上都有可能制造出魔法石。”
“可……”艾伦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中可能还有数个,甚至更多的像勒梅教授一样,生活过了数百上千年的巫师。尤其是这些人竟然还密而不发,从来不为外人所知。
“教授,您是怎么知道还有其他的魔法石的呢?”艾伦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尼可·勒梅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现在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你了,因为就算我现在不说,等到你阅读过《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后也会知道。”他顿了顿,声音表达严肃起来,“想要制造魔法石,需要一种非常特殊能量,而这种能量只存在于活着的生物体内……”
瞬间,艾伦感觉有一股力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无法呼吸。
“看来,你也猜到了。”尼可·勒梅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这种特殊的能量就是生命力!想要成功制造出魔法石,需要的生命力如果以人类来计算的话,至少得是十万这个级别的!”
“吸……”
一口凉气倒吸进呼吸道,最终刺激的艾伦的肺部生疼。
“那是我去华国的一次旅行中,我意外的发现了一处华国古代的遗迹,里面埋有数十万人的遗骸。”尼可·勒梅陷入回忆,“经过我的检查,那些遗骸的主人都是因为失去了生命力而死亡。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这些生命力被用来制作魔法石,但我有一种感觉,事实就是如同我猜测的那样!”
经过了连续的刺激,艾伦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么教授您的意思是说,在华国也有一位贤者,并且还制造出了魔法石喽?”
“应该是这样的。”尼可·勒梅点头称是。
“那么您见过他吗?”
“很遗憾,我并没有见过他。”尼可·勒梅摇了摇头道:“那处遗迹的年代太过久远了,就算是有人曾经制造出了魔法石,恐怕也无法存活这么多年。毕竟魔法石只能延长一个人的寿命,但身体的健康却依旧会逐渐衰败。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艾伦微微点头,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勒梅教授握手的时候。当时他只是轻轻的用了一点儿力,但却依旧差点将勒梅教授的手给握骨折。这样的身体就算拥有再长的寿命,估计也没多少人会想要吧?
“你知道吗?虽然每一位掌握了《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的炼金术师都可以被称之为贤者。但却并不是每一位贤者都制造出了魔法石。”尼可·勒梅饱含深意的看着艾伦。“因为魔法石的制造过程无异于一场巨大的杀戮,魔法石的每一分每一毫上面都沾满了鲜血和人命。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选择制造这样一块石头,而去杀害那么多人的性命。”
艾伦默默地看着尼可·勒梅,因为他知道勒梅教授可是真正制造出魔法石的一位贤者啊!
尼可·勒梅看懂了艾伦的眼神,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想推脱责任,但我还是不得不为自己解释两句。”他顿了顿,好像是在考虑该用什么语气说话,“在那个时候,我也产生过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做出那种灭绝人伦的事。然而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时代的不幸。在十四世纪的时候,整个麻瓜世界都爆发了一场巨大的瘟疫,当时的人们称它为……黑死病!”
“在那场瘟疫当中,我满世界游走,一边为轻度染病的患者治疗病情,一边从那些无法救治的患者身上收集生命力。”尼可·勒梅的脸上充满了歉意的表情,“我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制作出了属于我的魔法石。”他看向艾伦,“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推脱什么,而是想要劝诫你,不要再试图想要亲手制作魔法石了。”
听到这里艾伦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想象中的勒梅教授没有变成一个大杀神。虽然勒梅教授为了制造魔法石也吸收了许多人的生命力,但起码那些都是已经没得救的患者了。而且他也救治了无数人,不是吗?
“放心吧,教授。”在得知了魔法石的制作要求后他就已经没有想法了。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不会再想要制造魔法石的了。”
得到艾伦的保证,尼可·勒梅放松的一笑。不论是制作魔法石的伟业,还是魔法石本身对于任何人都具有的吸引力。艾伦能够压制住这些欲求,他已经对艾伦不能再满意了。
尼可·勒梅走到一个书柜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从它磨损的封面中就能看出来,它一定被人经常翻阅,而且它也有绝对不短地年头了。“这是我对于《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的总结,希望它对你会有用。”
艾伦接过勒梅教授的笔记本,连《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他都收下了,那么再多一本笔记也就没什么无法接受的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本笔记的。”
“能够帮助到你,就是它最大的用处了。”尼可·勒梅摇了摇头,“除了《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之外,我建议你有时间最好去一趟埃及。《翠玉录》是炼金术的本质,如果你想要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理,想要将炼金术研究到底的话,最好还是去亲自看一看。每个人从翠玉录中能够得到的理解都不同,所以只有亲自去看过它,才能领悟到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找时间去一趟埃及的,教授。”艾伦点了点头。其实不用尼可·勒梅说,他在了解到《翠玉录》在炼金术中的地位后,就已经决定自己非去一趟不可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天老头子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就不留你了。在你离开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这本书我怎么也读了几百年了,多少还能给你一点儿有用的建议的。”尼可·勒梅调皮的笑着。
艾伦看见了他眼底里的那一丝疲惫,心里感动的同时也有一些愧疚。“那我们就离开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略读那本书了。”
等到尼可·勒梅将黄金城的防御魔法重新启动后,它又变成了原来那个狭小的空间。他们两人从石阶上原路返回,艾伦向勒梅教授告别后,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回到宿舍,艾伦一下子躺倒在床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让他难以接受了。
亚伯拉罕之书、系统异变、新功能启动失败、魔法石的制造需要生命力、除了勒梅教授外可能还有其他的贤者存活……
事情太多太杂太重大,艾伦的脑子就像浆糊一样,一时间难以完全理清这些事。
他打开渣渣系统,在代表着人物面板和物品栏的图标旁果然多出了两个新的图标。一个是金黄色的轮盘样图标,一个是喷着雾气的银色的坩埚样图标。
这两个新功能的图标都是半透明的,艾伦尝试点开它们,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无法启动。
“缺失的部分到底在哪里啊?也不给个提示……不愧是是渣渣系统呐……”艾伦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