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日常
一觉醒来，苏清风伸了伸懒腰。
屋里陈旧家当，却是一尘不染，床上的棉被也没有硬梆梆的触感。可见得，屋子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而且并不富裕。
看来，锦衣卫最近财政紧张啊。
苏清风想到昨晚与无锋爷爷喝酒，脑袋便嗡嗡作响。
那哪是人喝的酒！若是按以后的度数来算的话，苏清风估摸着有了60来度。正常人喝了，那可就真是一醉不醒了。
还好自己不是正常人，啊呸，喝酒喝糊涂了，应该说是不是普通人。
苏清风撑起床沿，麻利地下床穿鞋，穿衣——昨晚竟忘了是谁帮自己脱的衣服。
咦？小琳呢？苏清风一惊。
噢噢噢，对了，小琳是和自己睡在一起的。苏清风使劲摇了摇脑袋，唉，糊涂了糊涂了，完了完了。
“小琳~小琳~”苏清风掀起被窝，摇醒睡眼朦胧的东方琳，“去吃，呃，饿了吗？”
苏清风蓦然想到现在还没有早饭一说，但是早茶还是有了，大多数农民到也会在早上吃点东西。
“嗯？清风哥哥~”东方琳缓缓坐起，皱了眉。
床上酒气浓郁，与烧烤后的气味相融，是有些臭了。
“呃，是有些臭了。要不去洗洗？”苏清风抬了抬手闻闻。
“嗯......”东方琳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
“好啦，别管这些了，我们今天就要走了，自有人会来收拾的。”苏清风不用猜，就知道东方琳在想什么。
没有经历阶级压制，是不会明白有奴仆和没有奴仆的区别的。
屋外的阳光这时候才刚刚透过木花窗，柔和地拥抱着发梢。
“清风...”无锋老人在院子里打着太极，见到苏清风远远的从另一边的屋子里出来，抖抖袖袍。
“无锋爷爷...”苏清风拉着东方琳见礼道。
“嗯，今日可是要进宫了？”无锋老人问道，“苏娘娘已经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了，若是要进宫......”
无锋老人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为难。
“清风啊~”无锋老人走近，拍拍苏清风的肩膀，“进宫后多多体谅你母亲，她也不容易啊。”
“嗯嗯......”苏清风一脸懵逼，显然没听懂无锋老人说的话。
“诶，你这孩子......”无锋老人误以为苏清风是假装没听懂，凝视了一会儿道，“罢了罢了。”
无锋老人一声叹息，挥挥手示意苏清风赶紧走。
苏清风挠挠头，牵着小琳向长廊一端走去。
“清风哥哥，不是要去洗沐的吗？”东方琳抓住苏清风的袖子问道。
“哎呀，忘了忘了。”苏清风蹲下来抱起东方琳。
接着向还在打扫的奴仆说道，“叫人准备热水，沐浴之物也一概备齐，送到，嗯，送到那间房间去。”
苏清风仔细思量，似乎除了刚睡过的房间外无处可去了。
“噢，对了，再拿一些吃食来。”苏清风顿住脚步，又喊道。
“是，小的马上去准备，大人稍等。”
苏清风再次经过无锋老人的院子，昨天晚上的打斗痕迹仿佛被抹去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堵墙上的破洞也被添上泥土，种上迎春花，周围像模像样地放上了盆栽。
苏清风回想起无锋老人的欲言又止，那眉目间的担忧让苏清风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无锋爷爷担心自己回来是为了争夺皇位的......苏清风满头黑线，而自己素未谋面的娘亲是希望自己素未谋面的弟弟去坐那个位置的......
醉醉的......虽然说自己的武力是有些不正常的高，但初次见面就认为自己有意皇位，是不是太......
皇帝有什么好的，还是王爷来得爽快。既不用负责什么国家大事，也不用忧愁朝廷、烦恼后宫。
苏清风内心傲娇地哼了一声，才回到屋子。
待回到屋子一会儿，侍女端着糕点茶水，轻手轻脚地送来。
不久，包着头巾的灰布奴才吃力地搬来大水桶，紧跟其后的是一壶壶热水，以及花瓣......
“大人，这是主人吩咐我们送来的新衣裳。”拿毛巾的侍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方形梨花木，上面整整齐齐的两套衣物都是京城正流行的款式。
“放那吧。”苏清风一指桌子。
等热水倒好，侍女还很贴心地关上了窗户，奴才们陆续退场。
“好了，小琳快去洗吧”苏清风抓起几块糕点，正要出门避退。
“清风哥哥不一起洗吗？”东方琳也拿起糕点盘子跟随苏清风出门，像极了秀才身后的书童。
“哎呀，你跟出来干什么，快去洗嘛。”苏清风催促。
“清风哥哥一起洗嘛。”
“男女授受不亲的啦。”
“可昨天清风哥哥还抱着我睡觉了。”
“......那是因为哥哥已经睡着了。”苏清风一顿，语气莫名。
“可是......”东方琳带上了哭腔。
“好啦好啦，那小琳去洗吧，我不出来好了。”苏清风把糕点放回东方琳端出来的盘子上。
回到屋子里，光线暗了不少。
那木桶仍是冒着热气，应季的花瓣散发的香气，扑鼻。
东方琳缓缓脱掉衣物，一边偷看着苏清风。
发现苏清风没在偷看后，故意碰撞衣服架发出声响。
苏清风仍在努力地吃着......
东方琳还以为是声响不够大，又推了衣服架。
苏清风转过头看看，只见衣服架左右摇晃，问道，“小琳怎么了？”
“清风哥哥你怎么可以偷看我！”东方琳红了脸。
“笨蛋！我怎么可能看的到你！”苏清风淡定地吃着花糕。
“......”东方琳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木桶后面，以自己的身高，似乎...还没木桶高啊...
这下，东方琳的脸更红了。
“清风哥哥，我进不去啊。”东方琳手撑住木桶边缘，苏清风只见东方琳的半个头露出。
“......”苏清风走到东方琳的身后，搂着东方琳的腰，放进木桶中。
小孩子有什么腰，但是挺软的，呃，哈哈。苏清风吐槽道。
而东方琳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踩着木桶内突出的木板，好半响没有动静。
“咦？小琳你怎么不沉下去？”苏清风看了好一会儿，问道。
“诶，诶！”东方琳眼睛一眨，还没说什么话就踩空掉了下去。
苏清风赶紧搂住东方琳，无奈道，“要不小琳就用那个小盆子好了。”
东方琳夹紧苏清风的手，回头看向苏清风说的小盆子。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用那个小小的呢，就要用这个大的。”东方琳使劲摇头。
“那怎么办呐，这样你要掉进水里去的。”苏清风愈发无奈了。
“哼哼，我早说了嘛，清风哥哥要一起来洗沐嘛。”东方琳笑得大声。
“......”苏清风表示自己不是因为内心蠢蠢欲动才答应的，你看东方琳都再三邀请了。要是不答应，岂不是禽兽不如？
总之，最后，苏清风还是和东方琳共用同一个木桶了。
苏清风把一只凳子搬进了木桶，东方琳站在上面，勉强能够保持平衡。
原本一丝旖旎的气氛完全被破坏地一干二净——苏清风搅动热水，一圈圈的波纹绕成太极模样，而东方琳抓住木桶边缘为了不摔下去。
“清风哥哥！”东方琳大喊一声，也不管会不会呛到水了，松开手，直直地倒下去。
啪地一声，却是摔在了苏清风的胸口。
“......”
“......”
两人沉默，东方琳上下抽动了一下，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