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伊拉微微冷笑。她伸手一招,撕开空间,抓出个人来,正是艾梅莉娅!
艾梅莉娅神情疲惫至极,手脚软瘫,裸露在外的几处皮肤,尽是伤痕。骤见雅克,她睁大了眼睛,喜极欲呼,但随即闭嘴。
雅克心下一疼,知道妻子不愿自己分心。
「归降吾主,你,与她,都得救赎。」茉伊拉漠然道。在蒙蔽的神识中,她接受了晨曦之主「招收镜魅雅克」的指令。她并不明白晨曦之主的用意,但却忠实执行。
格兰特轻咳一声,以示提醒。雅克只当没听见,「如何救赎?」
「以神仆身分,侍奉晨曦之主。」茉伊拉漠然重复晨曦之主的命令。
「听起来……不是个好选择,我不喜欢。」雅克正色道:「我依旧记得妳当年的教诲──自由豁达、奔放自流的生存意志,才是我辈选择!」
「自由……豁达?奔放自流?」茉伊拉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依稀地,她似乎想起了什幺。这些词汇,似乎真的曾经出自己口……
远处的格兰特连使眼色,要雅克趁机出手救人。但雅克眼见「惊羽」剑刃就在妻子脖侧,哪敢妄动。
「风一般自由,风一般漂泊。如火焰一般燃烧,如水流一般清澈,如这广袤大地一般,绝不任人支配!神也罢,魔也罢,不过云烟。」雅克缓缓复述着茉伊拉当年的豪言。
茉伊拉眼中茫然之色更重。
便在此时,晨曦教庭再次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啸,那分明是晨曦之主的怒啸!
茉伊拉浑身一震,眼神再次恢复冷酷,「救赎,或,毁灭!」
雅克心直往下沉,「放开她,妳我公平一战!」
茉伊拉冷笑,「惊羽」已贴上艾梅莉娅的喉咙。艾梅莉娅脸色惨白,紧咬嘴唇,不肯出声。
「尊贵的地火之子,霜王殿下,几时学会劫持人质了?」雅克冷汗涔涔。
「没有用的。她,早忘了一切。」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在身边响起。
雅克瞳孔收缩,看着老教皇徐徐在空中现身。黄金龙「金焰」驮着他,巨大的龙睛满怀恶意地瞪着雅克,牠的后裔「云渊」正是死在雅克手里,牠自然是恨雅克入骨。
疾苦圣者停止追杀六翼天使,闪到格兰特身边,神色凝重。茉伊拉「惊羽」斜指向地,微微向老教皇行礼。
便在此时,艾梅莉娅陡然甩头,一头紫色长发扬起,扫向茉伊拉双眼。
茉伊拉下意识地一闪,艾梅莉娅已凭空消失。「惊羽」瞬间回刺,只刺中了残影。
雅克立即冲上前去,他知道,妻子终于抓住机会释放了长发中的「闪耀」魔法。
婚礼前夕,他曾以磅礡的精神力,精微地在艾梅莉娅发丝上镌刻魔符,布下了一个超小型的「闪耀」魔法阵。这魔法阵只能使用一次,但隐藏得极好,根本没有一丝魔力外泄,便是茉伊拉也没能发觉。
抱着闪现出来的妻子,雅克双翼尽展,全力拉开与茉伊拉、老教皇的距离。格兰特默契地劈下一刀,「黑暗秩序之镰」的巨大虚影破空划过,阻止茉伊拉再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