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局势转变
换句话说，阮启灵早已做好让一部分人员牺牲的准备，当然阮启灵不会把这种意思明显表达出来，因为不爱惜士卒会引起一些人不满。
事实上，之前许多翼军将领都知晓要引夜军入围需要牺牲一定数的将士，因此当有将军说到这方面的问题时，那些同意这么做的人都选择保持沉默。
“元帅，难道真要放弃那些人员？”尽管如此，还是有将军明知不能改变大局依旧于心不忍。
“不知宇文将军有什么能救他们出来的办法？”看了一下问话的将军，阮启灵又看了下其他将军。
在阮启灵这样问后，那些将军不管是不在乎前方将士的性命，还是依旧可怜那些人员，一个个只能摇头不语。
“如果诸位没有异议，本帅命你等即刻前去领兵，再过不久，我军要对夜军发起全面反击，”片刻后，阮启灵直接向一些沉默不语的将军下达指示。
“是，”答应一声，那些将军只能默默地将对前方人员的同情化作对夜军的愤怒。各自散开之后，一转眼，只剩几名主将还留在战车旁边，随时听候阮启灵调遣。
战场上，越来越多的飞石落下，飞落地点都是夜军集中区域，一块块拳头大的石头砸的下方夜军头破血流，即便不能当场把人砸死，还是会把那些人砸的头晕目眩，短时间里失去作战能力，在夜军的阵脚因为上方的袭击愈发混乱后，翼军拼命地从一些地方对夜军发起反击。
在上方翼军针对性的攻击下，那些石块大都落在夜军身上，不会轻易误伤到翼军。
从开始到现在，那些被石块砸到的人轻则受些皮肉之痛，重则当场身死，但不管伤势轻重，最终结局似乎都一样，慌乱间，许多夜军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杀他们的是人谁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在赵旭发现石块攻击对夜军造成的打击比其想象中严重时，一只翼鸟下面的两名翼军突然合力抬起一个木桶，然后直接将桶靠在筐子边往下倾斜，紧接着，一股液体从桶中流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是火油，”魏师的嗅觉似乎非常敏锐，在赵旭问时，他已然闻到空气中的火油气味。
“火油”，简单两字惊得赵旭面色一变，想到那些淋到士兵身上的火油被翼军点燃后的场景，赵旭顿时心下一沉。
情急之下，赵旭直接向箭营士兵所在位置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方曲音那边都没有动作。
“快去看看方将军那里怎么回事？”转身交代一个传令官后，赵旭正好看到一个箭营将军过来。
“元帅，方将军让末将来请示元帅是否考虑射杀翼鸟之后的影响？”迎上赵旭的目光，那名箭营将军直接说明来意。
本来正想看看箭营那边情况如何的赵旭见对方如此问他，在去想对方为何要这样问时，赵旭陡然意识到之前他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若是直接射杀上面的翼鸟，翼鸟连同筐子落下来的位置肯定是在夜军集中区域，一定会对下方夜军造成影响。另外，若是翼军没打算用火油还好，但现在发现翼军还有用火攻的用意后，赵旭不敢轻易让人将翼鸟射下，否则一旦射下几桶火油，反而是帮了翼军。眉头拧在一起，下一时间，赵旭不停想着该怎么办。
“元帅，魏某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一直陪赵旭观战到现在，此刻见赵旭如此烦忧，魏师想帮赵旭分忧解难。
“魏师请说，”正在左右为难的赵旭见魏师似乎有办法，当即转身看向魏师。
“那些翼鸟看上去是独立飞行，事实上全都是由上面的翼军操控，只要能射杀那些控制翼鸟飞行的翼军，翼鸟会自行飞走，到时候我军的危机便可解除，”明白现在的情况紧急，魏师不敢耽误时间，一段话把其想到的办法言明。
“魏师言之有理，”眼神闪烁几次，紧接着，赵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吩咐那刚来的箭营将军道：“传我军令，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将翼鸟下面的翼军全部射杀。”
“是，”明白赵旭的意思，答应一声后，那箭营将军当即回去将赵旭的命令传给方曲音。
待那箭营将军一走，赵旭又继续考虑如何解决当前问题。目前翼鸟已经给夜军造成不小麻烦，而根据翼鸟的数量来看，短时间内他们又无法将翼鸟问题解决，因此在赵旭看来，在解决翼鸟问题之前，还是要先让一些人撤到安全区域。这样一想，赵旭又继续考虑撤走一些人会给局面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禀元帅，李将军让末将来请示我军如何处理上方袭击问题？”在赵旭考虑问题时，一个步营将军火速跑了过来，一句话将李剑然要其传达的信息言明。
“让李将军莫要带兵深入敌军阵地，所有人员尽量分散开来。再传达李将军，本帅已想到办法处理上方问题，让他耐心等待反攻时机，”连连下达几条指示，赵旭暂时还没往全体撤兵的方向去想。
“是，”那步营将军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去，顶着上面的危险一路跑到李剑然那里将赵旭的指示尽数传达。
得到赵旭回复，正在战场上指挥作战的李剑然心绪平稳一些，随后下令让前面的夜军不再强行进攻，同时指挥周围的夜军四处散开，随时提防上面的攻击。
翼军利用翼鸟进行高空作战的方式打夜军一个措手不及，而真正让夜军害怕的是翼军从上面倒下来的火油，正如赵旭所想，翼军倒下火油后直接将火油点燃，大火一起，一大片的夜军都受到影响。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夜军直接全身烧着，随后惨叫着四处乱跑，结果引燃旁边身上沾有火油的夜军，相互影响下，混乱的区域持续扩大。没多久，夜军阵型后方已有好几处地方燃起熊熊大火。
一片火光中，夜军的队形越发散乱，毫无秩序可言，人员只知道往安全区域躲闪。
随着翼鸟继续往前飞行，混乱的情况不断向夜军后方蔓延，很快让达到八万数的夜军受到影响，其中还包括正在前方冲锋的骑兵。
没想到翼鸟攻击的效率如此之高，很快将影响范围扩大到如此地步，没有时间多想，不等方曲音射杀翼鸟或是翼军人员，赵旭赶紧下令让后面的部分夜军撤退，至少等他们退到安全区域，他才能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箭营位置，方曲音同样没想到翼鸟的作战效率如此之高，很快让过半数夜军陷入危险当中。之前因为翼鸟离得远，他们无法用弩炮攻击，现在当翼鸟离的近后，赵旭又让他们射杀上空的翼军。
明白赵旭的意思后，顾不得其他，一边让身后的弓箭手分散退后，一边亲自指挥留下来的弩炮手，无论如何，方曲音已打算不惜代价在短时间里解决翼鸟问题。
现在有些翼鸟飞行高度离地面只有百米，的确可以用弓箭射击，但若大面积使用弓箭会对前方夜军造成更多伤害，换成弩炮应该能减小影响，至少方曲音是这样认为。
可惜用弩炮瞄准百米之外的目标并不容易，唯一的优势在于翼鸟的移动速度很慢，他们还是有很大可能射下那些翼鸟。
“全体加快速度，”平常有些儒雅气质的方曲音现在已变得暴躁起来，不停地催促着那些弩炮手加快动作。
“咻、咻、咻，”一支支弩箭急射出去，对准上方的一些翼鸟，在方曲音的关注下，一些正在忙着倒火油的翼军被弩箭射中，直接从筐子里被射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尸体便同弩箭一起落向下方的夜军阵列。
“大家小心，”正下方的一位将军注意到上方情况，在预判尸体的降落位置后，当即提醒周围的夜军躲避。
那些得到提示的夜军慌忙离开他们原来的位置，在尸体砸落到地面前及时散开才侥幸没有人被尸体砸到。
可有些地方的情况有些糟糕，许多弩箭射空，等达到最大射程后直接掉落下来，同样是落向下方的夜军。
一些夜军因为移动不便或是没有事先察觉直接被弩箭钉死在地上，死状凄惨无比，他们到死都想不到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而他们的死更是给其他夜军带来一份恐惧，想想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己方的人手里，许多夜军内心更加慌乱，与此同时，夜军的士气不断减弱。
不少陷入困境的夜军所遇到的情况，与之前死在石块下的一些翼军一样，他们要么直接死在自己人手中，要么因为己方人员的一些行为而死，总之一个个死不瞑目。
“方将军，弩炮的射击准度太差，那些飞低的那些翼军还是让弓箭手来对付吧？”见弩箭大都落空，还对己方人员造成大片影响，一个箭营将军当即向方曲音提议更改方法。与此同时，方曲音正在为弩箭射击准度不高的问题犯难。
“那你打算怎么做？”情急之下，方曲音顾不得在部下面前摆他的主将身份。因为再不快一点解决翼鸟问题，恐怕赵旭就会亲自过来找他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