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衣衫,早在方才便已经凌乱不堪了,虽然说是没有衣衫尽褪,但此刻的模样,也相对差不多了。
姚欣悦偏头不愿意睁开眼睛,身上的滚烫和脑海中的眩晕重合了,经过方才的那番动作,她非但没有感觉酒劲下去,反倒因为情绪上来,酒意在不断翻腾。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已经浑然分不清了。
“哭什么?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姚欣悦的沉默,让男人一阵恼怒。
这个女人,向他服个软,就这么难?
那个冷亦锋一看就知道是居心叵测,这个女人是太蠢还是太瞎了,这都看不出来人家的蓄意接近?
还是说,这个女人对于冷亦锋的这些行为都是乐意至极的?
一想到这里,顾云琛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大手毫不客气地掐住女人精致素净的下巴:“说话!”
“顾云琛,我恨你,恨死你了。”闭着眼的姚欣悦,眼角的泪珠还没干,梦呓般地小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云琛浑身一震,掐着女人的下巴逐渐收紧。
姚欣悦的眉头一皱,紧闭的双眼,那像两把小扇子般的浓密睫毛颤抖了一下,有圆滚滚的泪珠顺着滑落。
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姚欣悦的语气,一下子愤懑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一直阴魂不散呢!”
顾云琛一下子就被这个女人气笑了。这个女人,一开始以为这一切是梦境他也就认了,反正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少了点顾忌。可现在在跟他做了那最亲密的事情后,居然还觉得他是鬼?
行,做鬼就做鬼!
顾云琛薄唇轻启,顺着姚欣悦的话说了下去:“我为了救你死的,我怎么就不能缠着你了?”
姚欣悦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角还带着方才因为情念染上的殷红。
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却一下子板起了脸,如果不是眼底的迷蒙,那一脸严肃还真的挺能唬人。
姚欣悦的目光从下往上,在眼前的男人脸上冷冷地扫过,一脸不屑:“呵呵,那我现在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给我从老娘身\上滚下来。”
男人好似被女人这声“老娘”震住了,心中的怒火,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消了一些。
这女人,喝醉酒后,怎么戏还挺多。
姚欣悦冷笑连连,挣扎着伸出手来,在胸前推拒着,要把男人推下去:“死鬼顾云琛,你走就走了,还给我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那些老东西,全都是老狐狸。你倒好,不去缠着那些老东西你来缠着我干什么?”
耳边,传来了男人磁性低沉的低笑声,笑中却暗藏着一丝危险:“我看你这几天,不是过的挺开心的吗?”
姚欣悦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小嘴微张,还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过的很开心”是什么意思。
可是想啊想,她越想越憋屈,心中就好像是被人点起了一把火,越烧越旺。她一把拉过男人的手,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嘴里咬牙切齿振振有词:“开心?”
“你干什么!”
顾云琛吃痛,凝目注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咬着自己的女人,而姚欣悦却好像在这一声痛呼中找到了动力,咬的越发起劲了起来。
当然,那只是相当于一个醉鬼来说的。
顾云琛在一开始的吃痛后,也便由着姚欣悦去了,就当给这个女人解解气。
不过,他的气,谁来给他解一下呢?
姚欣悦经过男人刚才那般折腾,属实是提不上什么力气了,身体疲惫不堪,但精神上的委屈,却怎么也止不住,从前想说却没开口的话,此刻像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来。
“呵呵,谁人不知顾云琛,谁人不爱顾云琛?这句话,整个A城名媛里面流传那么广,你是不是还真就以为自己就是万人迷了?我呸!”姚欣悦嘟囔了一句,愤恨不解气般还恨不得真就啐了一口。
“顾云琛你就是一个王八蛋,自负自傲不可一世,仗着自己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就可以肆意妄为?我承认,之前的确是误会了你一些事情,我错了!但是!我也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顾云琛剑眉一挑,误会?这女人在说些什么?
没有来得及细问,身下的女人越说越激动了起来,甚至还有撸起袖子要吐槽上一整夜的趋势。
当然,这个醉鬼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可没有什么袖子可以给她撸起来。
“我!姚欣悦!活生生的一个人!会哭会笑会有自己的感情,又不是你顾云琛的泄愤私欲的工具,你说我这是替我父亲还债,可我的父亲明明已经接受了法律的制裁,你凭什么一直拿着我父亲的过错来指责,还让我……”
说到这里,姚欣悦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东西,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红晕。
顾云琛冷笑了一声,原来,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他一直都是这种形象的吗?
这个女人,到底长不长心,他为她做的这些东西,她就只看到了他对她不好的部分?
“我让你怎么了?继续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天知道顾云琛用了多大的忍耐,才忍住了想将这个女人掐死的冲动。
“呵呵,你让我说我就说?”姚欣悦嘴巴一撇,冷哼了一声:“你这种人城府这么深,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让人琢磨不透,你不累我都替你累,我才不会轻易上当。”
话音刚落,姚欣悦后知后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顾云琛掐住她下巴的手,正在顺着她的脸侧,一路向下,顺着身体的曲线,带起了一阵颤栗。
她呆住了,原先脑海中争先恐后想要往外倒的吐槽,一下子卡在了嘴边。
耳边,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那我来帮你重温一下,我到底让你干了什么吧。”
午后的阳光从没掩严实的窗帘倾泻而下,洒在姚欣悦的脸上。她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浑身沉得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就连动一个小指头都十分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