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悦睁大了双眼,脸上浮现出了迷茫,似乎是不知道冷亦锋在说什么:“什么?”
冷亦锋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惋惜:“我原本是真的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可惜,你似乎总是这么不听话。”
姚欣悦心中一凛,眼底有一抹流光飞快地闪过。
原先还抱有一丝侥幸不被发现的心理,此刻尽数被打碎了。
她被发现了!
冷亦锋怎么会知道窃听器是她装的呢?
姚欣悦的心头笼上一层疑云,悄然地想要拉开同眼前男人的距离,却被一眼识破了。
冷亦锋长腿一迈,更逼近了点,他薄薄的唇角诡异地扬起:“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呢。”
姚欣悦的脸上扯出一抹笑,眼底没有丝毫的慌乱:“冷总,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太聪明的,可就不讨喜了。尤其还是,特别会装傻的聪明女人。”
冷亦锋此刻脸上的面具终于扯下了,眼神中流露的光越发凶狠了起来,迈着的步伐步步逼近。
姚欣悦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强忍住想要后退的欲望。
她嘴角一勾:“冷总,您认为我是在装傻?给双方都留一个余地,不好吗?”
她在试图跟冷亦锋进行谈判。
冷亦锋投过来的眼神中带着的悲悯更加浓厚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他一逼近,已然是来到了姚欣悦的眼前。冷亦锋的声音在姚欣悦的耳边响起:“欣悦,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怀疑我。这一切,原本不是都好好的吗?”
姚欣悦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刚刚还觉得他们两人现在是在公司,冷亦锋还不会对她怎么样。可现在,她却不敢确定了。
眼前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无比的危险。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眼前的男人稳住,然后找机会先出去。
姚欣悦的脑子不停地转动着,思索着脱身的计划及其可行性。
而眼前的冷亦锋已经失去了继续跟她说下去的耐性和乐趣。
就在这时,姚欣悦猛地一个发力,大力地推了一把眼前的男人,顾不得现在自己还是在地上,转身连滚带爬就要往门外跑。
冷亦锋倒是没想过这女人这忽如其来的动作,被推得猝不及防,险些被推倒了。
看着眼前分明是在逃跑但也不见多少慌乱的身影,冷亦锋冷笑了一声,迅速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上前。
一边逃跑一边准备大喊的姚欣悦,忽然感觉脑后传来了一阵剧痛,随后便是眼前一黑,原先到了嘴边的呼喊生生停住了,整个身体也软软地往前扑去。
身后的冷亦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放下了手中拿着的烟灰缸,脸上面无表情。
他仔细地擦拭了一下手中的烟灰缸之后,将在地上的姚欣悦拦腰抱了起来,缓缓走了出去。在出门的一瞬间,换上了平日里温柔的表情,只不过带上了一丝焦灼。
“这是怎么了?”肖助理最先看了过来,上前就想查看姚欣悦的情况。
冷亦锋抱着姚欣悦,姚欣悦的脸朝着他的胸膛,看上去整个人就只是睡着了一般。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肖助理的动作,脚下的步伐飞快,急促地说道:“姚秘书低血糖发作晕倒了,我送她去医院。”
身后的肖助理看着眼前健步如飞离去的男人,眼底虽然有疑惑,但也没有再跟着上前了。不过姚小姐什么时候有低血糖了?
疼,好疼……
姚欣悦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被这一阵一阵传来的眩晕逼退,后脑勺传来些许抽痛。眼前模糊映出的,是一片昏暗的景象。
姚欣悦强咬牙,猛地睁开了眼睛!刚想起身,去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柔软的丝巾捆在了床上。而此刻坐在床边的瘦高身影,不是冷亦锋还是谁?!
姚欣悦睁开眼,对上冷亦锋泛着冷光的眸子时,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在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绑住之后,她便没有了多余的挣扎活动,而是不露声色地开始打量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是一个宽敞,甚至可以说是装饰十分豪华舒适的房间,昏暗是因为那厚厚且被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四周的环境十分的寂静,听不到任何的车流鸣笛。结合这华丽的装饰,姚欣悦立马可以肯定了自己身处一个在郊区的房子,很有可能还是一个别墅。
她当时被冷亦锋从背后一击便不省人事,醒来时却只有轻微不算特别严重的头疼。显然,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她低头一看,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上了丝绸质地的宽松睡衣。她的目光一沉,本就清冷如水的眸子中更是彻底结上了一层冰霜。
将姚欣悦醒来后的反应尽收眼底,一旁的冷亦锋慢悠悠地开了口:“在哲学上,关于人的定义说这么说的: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因此,想要摧毁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把这个人从社会关系中脱离出来。”
姚欣悦心下一凛,目光中写满了警惕,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冷亦锋:“你想干什么?”
从在办公室开始,姚欣悦就已经可以确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眼下他又说出这么一些话,一股冷意猛然从姚欣悦的后背直直窜了上来。
男人忽然笑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四肢被缚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姚欣悦,脸上浮现出一抹迷醉,像是在欣赏着一件最得意的艺术品一般,笑得有些病态:“真美啊,你放心,我怎么会舍得摧毁你呢?”
姚欣悦别过了头去,心底忽然涌出一阵恶心的感觉,不愿意去看眼前的男人疯狂的神情。
“你觉得我恶心?”男人的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声音也猛地一低,死死地锁定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