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悦和顾云琛之间的关系，似乎又瞬间回到了最初的模样，相看两厌。
她不知道此刻的心烦意乱是为哪般，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翘了班，离开了公司。
“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推着轮椅的速度不急不缓，姚欣悦温声开口。
郑秀芝眉头紧紧蹙起：“你别想瞒着我，最近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说顾氏集团总裁死而复生，这闹得沸沸扬扬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给我老实说来！”
姚欣悦苦笑了一声，有些头疼，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姚母开口。
再说了，这背后的错综复杂，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说得清楚的。
“妈，反正就是他当时为了要引出背后的坏人，就来了这么一个金蝉脱壳引蛇出洞，然后现在成功了。”
三言两语尽可能地将事情轻描淡写而过，姚欣悦试图将话题转开，娇嗔着开口：“妈妈你上来就问他，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女儿我！”
说来也奇怪，这种撒娇的话，在前世她是绝对不可能说的出口的。可现在面对着郑秀芝，这些话语信手拈来。
女儿的撒娇果然让郑秀芝原先紧蹙的眉头稍微松了一下，她一把拉过女儿的手，把女儿拉到自己的跟前，认真地问道：“这件事情，你一开始是不是被蒙在了鼓里？”
毕竟，那时候，在得知顾云琛死讯的时候，自己女儿的反应如何，她自然都看在了眼里。
眼下虽然是这么问了出来，可答案如何，她心里自然是有底的。
想到那时短短几天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的女儿，郑秀芝就气不打一处来：“云琛这样实在是太胡闹了！”
姚欣悦一愣，郑秀芝言语当中的担心，让她的心头一暖，反手握住郑秀芝的手：“妈，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
“那不行，你那么喜欢顾云琛，他却这么骗你，这就不是人干的事！”一向温柔如郑秀芝此刻越说越生气，脸上怒气冲冲。
姚欣悦一愣，下意识就想反驳郑秀芝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艰难地重复着郑秀芝的话：“我……喜欢顾云琛吗？”
郑秀芝看向女儿的眼中满是心疼：“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云琛走了你走不出来，现在他回来，我反而更担心他对你不好了。”
“没有，挺好的。妈，你就放心吧。”姚欣悦低下头，将眼中的情绪收好，思绪却是不知道飞到哪里。
她喜欢顾云琛吗？
换做以前，有人这么跟她说，她只会嗤之以鼻，觉得那人是在放屁。
可是，她不能这么对妈妈说话。
而且姚欣悦惊觉，自己脑海中反驳的话语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铿锵有力了。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持续了好几天。这几天里，她没有再回顾宅，而是回去了自己之前曾跟顾云琛一起住过的单身公寓。而顾云琛，自然是不会再回她那里。
毕竟，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只是逢场作戏不是吗？
自从上次在公司的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就算碰面，也是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两人极有默契地都闭口不谈这挂名的未婚夫妇身份，有时候姚欣悦甚至会想，就这么让时间掩盖一切，两人渐成陌路，似乎也不错。
直到半个月后，牧影忽然敲响了姚欣悦的门。
“欣悦姐，你……你可以帮帮我吗？”眼前的女孩脸上通红，有些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地开口。
姚欣悦眉头一挑，眼底毫无波澜：“怎么了？”
女孩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了话闸：“我觉得顾总他很过分！”
“嗯？”
“我刚来公司很多东西都还不会做，我……我那次只是拿错了一个文件，就被他要求做很多奇怪的事情！”女孩越说越激动，挥舞着自己的粉拳，打着眼前的空气，像是在恶狠狠地揍那个可恶的男人。
本就有些肉嘟嘟的脸庞，做出这些动作，连姚欣悦一个女人都觉得十分可爱。很常见的霸道总裁和纯情小秘书的套路。
姚欣悦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顺着女孩的话接了下去：“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他……让我陪他去参加那些酒局，明知道我不会喝酒的！还有，在上班的时候，一直叫我给他泡咖啡，要么就是嫌弃咖啡太热要么就是嫌弃咖啡杯子不好看。你说，这是不是超级过分！”
姚欣悦面无表情，淡淡地开口：“是啊，很过分呢。”
眼前的女孩多好的年纪，她明明也就大了那么三四岁，却忽然在这一刹那觉得自己老了。那个看上去谁也不亲近的男人，向来都只有女人接近他的份，现在却要用这么蹩脚的方法去接近女孩吗？
“我知道了，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呢？”姚欣悦的手指节轻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办公桌。
牧影被问得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会这么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再抬眼看向姚欣悦时，女孩眼中的委屈几乎要满得溢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顾云琛似乎向来都不喜欢自己这么强势的，原来，喜欢的是这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