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现在还是刚会说叠字的状态，对这样非叠字的发音很不敏感，说的过程中口水险些掉下来。
姚欣悦教了他好几天，觉得儿子今天这样甚至有些超常发挥。
老爷子本来就喜欢平平，更何况这样别出心裁的拜年，当即哈哈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笑容几乎要勾到耳朵上去。
他苍老的手轻轻在平平头上拍了拍，另一只手却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了平平，“给，爷爷给的压岁钱。”
平平伸手接过来，红包比他的小脸还大，刚才在卧室的时候爸爸妈妈也分别给了他一个，所以平平对于曾爷爷的欣然受之，还奶声奶气的说，“蟹蟹~”
心都要被他萌化了。
姚欣悦和顾云琛站在一边看着，没想到老爷子给完平平红包，在口袋里掏了掏，竟然又逃出来两个，给他们两个人一人递了一个。
姚欣悦有些不好意思收，却发现顾云琛非常淡定的接了过来，只好笑了笑自己也跟着收下。
早上吃的是昨天姚欣悦和佣人一起包的饺子，佣人年夜饭准备好便离开了，明天才会回来上班偌大的别墅里只有祖孙四人，气氛虽然算不上热闹，却格外温馨。
吃完饭老爷子带平平在花园里玩，姚欣悦则和顾云琛回了卧房。
顾云琛从书房找了本书准备看，姚欣悦将手里三个红包一字排开放在床上，其中平平的最大，也最为醒目，姚欣悦看了几秒，突然好奇，扭头问顾泽言，“爷爷是不是每年都给你压岁钱啊？”
顾家不像别的大家庭，家里没什么小辈，没有平平之前从上数到下，也不过老爷子和顾云琛两个主人罢了。
相比老爷子每年连发压岁钱的对象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窗外的暖光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给顾云琛的侧脸上打上一丝阴影，他脸颊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坐在地上雪白的长毛地毯上，随手翻开膝盖上的书，找到自己上次看的地方，然后脸色淡定的表示，“嗯。”
姚欣悦看着他这副明明觉得很羞耻可偏偏假装淡定的样子就想逗他。
她手里高举着三个红艳艳的大红包蹭到顾云琛身边坐下，故意趴在他下盖上让他没办法加装看书，“你都这么大了爷爷竟然还给你红包？那每年爷爷都是给你什么？”
该不会每年都是压岁钱吧，一个红包两百块那种？
不怪姚欣悦好奇，实在是对于现在的顾家来说，不管是老爷子还是顾云琛，前对他们来说逗已经是一个数字了，除此之外并不具备等多的意义。
顾云琛将书合上，手指插进姚欣悦的发间，感受着姚欣悦发丝的柔软和温热，眼神看向窗外，“唔，并不确定。”
姚欣悦一下子来了精神，趴在顾云琛膝头看着他，目光里面闪烁的都是“告诉我，告诉我，让我听听的”的光。
顾云琛仔细回忆了一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姚欣悦细软的发丝，“我刚上大学那年是一辆限量版的凯迪拉克的车钥匙，大学毕业那年是公司40%的股权……嗯，前年是9999块钱，去年也是。”
说到这里，顾云琛低头轻笑了一声，眼中蕴着细碎的光芒，“今年大概也是。”
姚欣悦将三个红包中顾云琛那个那次在手里晃了晃，感觉并不厚啊，她递到顾云琛面前。
顾云琛示意她拆开看看，姚欣悦一边拆一边随口问道，“为什么是9999啊？”
“因为从小一直到我上大学，每年都是这个数字的压岁钱。”顾云琛的声音变得有些渺远。
姚欣悦知道那是她不曾参与过的从前，大概是老爷子对孙子某种候终而凝沉的住院和期盼，逗变成了大年初一那9999块钱的压岁钱。
正好这时候红包拆开了，姚欣悦从里面拿出来一张薄薄的支票，竟然有种中了奖的感觉，兴奋的说，“9999，竟然是真的哎！”
顾云琛没说话，看着她笑，严重的神色大概是：你看吧，我就说会是这样。
顾泽言已经到了无论老爷子再给什么逗显得不那么必要的年纪，只好又像小时候一样，将期望延续下去。
顾云琛从后面抱住姚欣悦的腰，总觉得怎么腻在一起逗觉得不够。
“你拆开看看你和平平的。”他下巴往姚欣悦手里的另外两个红包上面点了点。
姚欣悦倒是真的有几分期待，先拿着自己的拆开，嘴里随意道，“我好久没收到过压岁钱了。”
她话音落下才发觉不对劲，姚欣悦应该每年都有些压岁钱的，很久没收到过压岁钱的应该是林欢。
不过身后的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反倒在他脸上亲了亲，声音轻缓地说，“那以后每年都给你压岁钱。”
说话间姚欣悦手里的红包已经拆开了，里面和顾云琛的支票不一样，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姚欣悦疑惑的将纸页翻开，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整个人足足愣了好几秒钟。
“这，这不合适。”她说着便要起身下去找老爷子，被身后的顾云琛牢牢抱在怀里。
顾云琛刚才在他身后也看清楚了，他就知道老爷子给东西肯定会是他们都想不到的东西，果然，老爷子将自己手中剩下的股份其中一半赠送给了姚欣悦。
顾云琛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太意外，看姚欣悦的架势大概是想在给老爷子将股权退回去，忙安抚道，“你去也没用，爷爷既然给你了就不会收回去的，现在公司那些股东大概都已经收到消息了。”
姚欣悦有些急，股权转让不是小事情，顾云琛好几次提议婚内分割财产给她都被她严词拒绝了，现在这算什么事。
她兀自沉默，心中陷入了两难，虽说长者赐不敢辞，可是这也太贵重了。
顾云琛将她圈在怀里，悠哉游哉的提醒她，“你着急找爷爷，不如先把平平的‘压岁钱’拆开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