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你明明就是林欢,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高大的身影,嘶吼的愤怒声,姚欣悦被迫停下了脚步。
冷亦峰眼中的蓬勃的怒火刺痛了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她是林欢没错,可是在冷亦峰面前,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当初那个被冷亦峰耍得团团转的蠢女人。
当她是林欢的时候,她付出了一整颗真心去爱,可是直到最后,她收获了什么,是凄惨无比的背叛,是临终前的愤愤不平。
“冷总真的认错人了,我是姚欣悦,不是林欢。”
姚欣悦正准备直接从冷亦峰身旁划过,却不料男人倏然像沉睡中被惊醒的猛兽那般,双手用力的禁锢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能挪动分毫。
肩膀处隐隐传来的痛意刺激着她的神经,姚欣悦垂下脸扫了扫男人放在她肩上的大掌,扬起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冷总这是做什么?恼羞成怒了吗?”
男人放在她肩上的手渐渐收紧,姚欣悦恍惚听见了冷亦峰骨骼的响动声,神经末梢处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姚欣悦只觉自己的肩膀都快碎掉了。
“告诉我,快告诉我你就是林欢。”
男人身上仿佛褪去了所有的优雅,一双眸子透露着一片猩红的红热,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与冷亦峰的急切相比,姚欣悦显得越发的平静从容,淡定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笑容,令冷亦峰感觉无比的刺眼。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右肩处的大掌猛然伸到半空中,眼见冷白的大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一片慌乱中,姚欣悦忍不住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想象中的灼痛感并没有传来,一声极小的痛呼声不小心窜入她的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再熟悉不过的低哑音色。
“冷亦峰,你想对我的妻子做什么?”
带着些许疑惑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此时正紧紧的握住冷亦峰的手腕,钳制住他想要挥手的冲动。
男人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姚欣悦心里顿时闪过了万千的思绪,眼里忍不住泛上了一丝丝泪意,不消片刻,豆大的泪珠顺着两颊不断流淌。
泪水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她曾想象过无数次再见到顾云琛的场景,可从没想到过再见时候的她竟然会是这么的狼狈。
心下堆积的不安似乎瞬间找到了倾泻口,泪水仿佛决堤了般,丝毫不受她控制。
顾云琛无比嫌弃的甩开被他紧紧钳制在手中的大掌,眸子里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神情,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姚欣悦跟前,将哭红了鼻子的小女人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
“欣悦,我回来了。”他终于战胜了他自己,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怀中的女人似要将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似的,从眼角泛出的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胸膛,灼伤了男人胸腔下的那颗心。
“欣悦,别哭了,我回来了。”
放在姚欣悦腰间的手越发收紧,掌心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运动衫侵袭她的神经,提醒她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不是梦。
美人暗自垂泪,顾云琛眼里盛满了心疼,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温馨模样深深刺痛了冷亦峰,被男人用力甩开的手掌渐渐握紧,说不清的憎恨在眼底滋生,顾云琛,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争林欢!
“顾云琛,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既然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倏然间响起的愤恨声立马打破了室内的温馨,后知后觉还有冷亦峰的存在,姚欣悦暗自转身,拭去了脸上的泪花。
顾云琛挺身站在姚欣悦跟前,挡去了眼前冷亦峰窥探的目光,“听你的意思,似乎对于我的出现很不满?”
一串串阴狠的笑声响起,姚欣悦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瞬间散落了一地,“顾云琛,我真恨不得你立马就死在我的面前。”
话音刚落,一串气愤的目光陡然直直的射向他,女人眉眼中带着盈盈怒火,活像一只喷火的小火龙。
“冷亦峰,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绝对不会在你之前离开人世。”
两人眼中弥漫着阵阵硝烟,丝毫没有注意到顾云琛身后忍不住渐渐收紧的拳头。
敛眉看向为他争执到脸红脖子粗的姚欣悦,男人心中传来一阵窒息感,呼吸都渐渐变得弱了起来,“欣悦,对不起,我可能达不到你口中所说的目标了。”
两人眉目间隐隐带着些许浓情蜜意,冷亦峰自觉的自己的心口被锋利的刀刃来回切割,鲜血淋漓。
那道一直装载着他身影的眸子里,此时竟在向别人传递着不属于他的情意。
一想到这里,冷亦峰恨不得立马化身为凶猛的恶兽,将眼前的男人撕个粉碎,让那道期盼的眸子里重新装载属于他的身影。
“顾云琛,既然你都已经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冷亦峰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厌恶,还有些许不为知晓的不安,姚欣悦扯了扯顾云琛的袖扣,低声道:“云琛,我们回去吧,别再跟这个疯子计较了。”
冷亦峰就如同一头发疯的狮子,她好不容易才见到顾云琛,不愿再在这里浪费任何的时间。
轻轻拍了拍小女人紧攥着袖口处的小手以作安抚,转而冷眼看向冷亦峰,薄唇微启,“如你所见,我非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冷亦峰,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打顾氏和欣悦的主意,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你尝一下蹲监狱的滋味。”
顾云琛的话就好像是一具重石,沉沉的压在他心口,让他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怎么可能忘了,之所以有牢里这段阴暗的岁月,全都是拜谁所赐。
提及监狱,只见男人本就阴狠的目光里更是莫名的带上些许戾气,似黑暗里冒着精光的饿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鹜的气息。
“顾云琛,你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姚欣悦,她只是一个空有躯壳的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