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讶异道：“空无灵根？那又是什么？”
长老先是震惊无比，片刻后才恢复了神情，继而非常遗憾看着她的眼睛，隔空传音道：“这些话我不能当众说，但是可以单独说给你听。”
“？”云柳的眼睛里闪烁着疑问。
长老说：“你这是……废灵根。”
云柳：“……”咦，怎么和书阁长老的说法不一样？
“你这灵根不是独此一例。在千百年之前，也有一位和你灵根相同的大能。世人都以为他的灵根是废物灵根，他却用最实际的手段，证明了他的灵根也可以修炼，而且在大成之时，可以碾压一切同阶之人。”
这番话守阁长老倒是也跟她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把他的事公之于众，却只跟你说么？”长老问。
云柳疑惑。
“因为那个人的灵根，的确不适合修炼仙术。在仙术面前，他等同于没有灵根。”长老顿了顿，“但对于妖道魔道的术法来说，却是最能发挥效力的载体……”看起来长老后面还有话，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你能听懂我的意思了么？”长老说。
云柳懂了。
和守阁长老所说的事情结合在一起，她才堪堪清楚。
就是说她这条不能修仙的灵根，可以修炼妖道魔道鬼道。
千百年前，或者千万年前的那个和她同样灵根的人，因为不能修仙，但又不想放弃修炼，所以入了妖魔之道。
守阁长老和万云宗门的长老对于他的事都讳莫如深，想必这个人当年给修仙界带来过不小的风波。
万云宗长老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她虽然有灵根，但是几乎不能修炼吧。就算修炼，也只能入妖道。
如此说来，她母亲说她没有灵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确实没有能用来“修仙”的灵根。而守阁长老虽然说的比较混乱，主旨却依旧是“你没有灵根”这个主题，想必，就是想让她彻底放弃修仙的念头。
看见云柳若有所悟的样子，万云宗门长老一时讶异的很，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悟性这么好。
长老又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向众人宣布道：
“一条废灵根，也可以说没有灵根。”
场下哗声一片。
“她，她好像是我舅舅的亲女儿……没记错的话，她叫云柳。”
“是的是的，她的确是云柳。”
“可是她不是嫡系大小姐吗？她父亲可是金丹修士，母亲也……怎么她就这么废柴？”
“哎，别说了别说了，她还是大小姐，别乱说话。”
不屑的笑声：“呵呵，对啊，人家可是‘嫡系血脉’的大小姐，我们可不能碎嘴她。”
云柳早对此有预料，所以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见云柳一脸淡定，云轩不由得挑了挑眉。
下面嘲讽的嘘声一片，她居然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表现？实在不可思议。就在云轩暗暗将她记在心上的时候，只听这个小姑娘挠了挠头，糯糯地说：“不过是没有灵根罢了，长老你叹气做什么？”
长老愣了愣，说：“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啊……”
云柳望了望四周所有来测试灵根的孩童，笑道：“在这里的各位，有灵根的可以举一下手吗？”
孩子们稀稀落落地举起了手。
云柳注意到其中两个人虽然举起了手，但是看她的神色比其他人有些许不同。一个是云盈，不，现在她已经给自己改名为孔盈了；另外一个是她没见过几次的生面孔。说生倒是不算生，因为，在来以前，云轩作为领队刚刚站好自己的位置，云柳她就到了他的身后站下了。
在她站下之前，就是这个姑娘想站到云轩身后的。
被云柳卡了队，没有近距离接触到她的“云轩哥哥”，这个姑娘可是一直都憋着气的。
现在看到云柳身为云家大小姐，却没有灵根，现在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嘲笑，不免觉得很是解气。
她现在看着云柳的目光就是解气的眼神儿。
而孔盈的目光，云柳自认暂且看不懂。
“那么，”看向举起手的孩子，云柳说：“在你们使用灵根进行修炼一段时间后，谁敢与没有灵根的我一战？”
场下又是一片哗然。
暂且不说，在这里所有的孩子都比她大好几岁，真的修炼起来进度肯定比她快，何况她根本没有灵根，提出这种挑战，岂不是自讨苦吃？可是看她满怀信心的模样，难道对自己胜利有百分百的把握？
“休得胡闹。”长老道。他看不出来云柳是怎么想的，告诉云柳那件事也只是劝解她不要入魔道。难不成他说的，这个丫头根本就没听懂么？或者说听懂了一部分，于是现在拜他所赐，目标从修仙变成修妖了么？
见长老喝止，也就没有孩子要举手说应战、接受她的挑战，跟她比试了。
只是有一个人，她面带讥讽地对云柳说：“不知云大小姐是哪儿来的信心要挑战我等？”
云柳抬头一看，是孔盈。
“铮铮傲骨。”云柳说。“莫说我是废灵根，就算真的没有灵根，我也自认为不会输给你门人和一个人。”
“呵，那你凭的是什么？就这么一身硬骨头？”孔盈咄咄逼人。
“不凭什么，也凭不得什么。我只记得我娘亲对我说过，世上从没有废灵根，只有不会运用其的主人。”
长老一听，心道不好。
这个丫头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管怎么理解，她的潜台词好像都是“谁说我的灵根不能修炼？我偏要修炼给你们看！”
果然是小孩子啊，听到自己比别人差，还差得离谱，立马火气上升，不管不顾地说了这些话。不管她说的是废话还是心里话，修妖之道都是凡人难以接触到的，他也不必担心她会选择这条违背天道的错路。想要修炼，她只能修仙道，但是不管她有多努力，这辈子肯定是别想突破炼气期了……
其他孩子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云柳不气也不恼。
这时，孔盈环顾一周，突然挺直了腰背，似乎要给自己打气一般地说道：“我跟你战!”
云柳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