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色还没见亮,李玉泉就出发去果园摘了些枣和石榴。
“今年啊,真是不如去年。”她说着,林恩在旁边忙着给果子装袋。从早上摘的水果里挑选出了一些看上去鲜美的放进了盘子里,掂量着还得拿得剩下一部分拿去山那边出售,所以盘子里也为数不多,可贵的是个个可能都是树上最顶尖的好果子了吧。
“你去你苏云姐家一趟!”她对着林恩说道。
“转告她中午十二点我们一起去笑笑家。”
院子里的周荟湘在竭尽全力地开始装饰她的桌子,她的风格永远都比李玉泉要强,邱笑笑说,可以先铺上那张黑玫瑰刺绣桌布,那是一副看起来很立体,充满艺术情趣的画。桌子被布置的异常美丽。当苏云和李玉泉到达的那一刻,一推开那扇木制大门,就已经对它赞不绝口了。
院子四面的墙上除了透明碎玻璃渣子,最显眼的是一颗高大的三角梅树,一簇簇玫红色染满了枝头。邱封尘曾为它取名永生树,他欣赏它倔强的生命力还有不讲究环境的优劣,没有抱怨。此时,他正在一旁掌握烧烤架的火候,没有参与女人们的话题。
李玉泉和周荟湘互换了眼色。邱封尘在一边看透一切的样子,一边盯着烧烤炉上肥硕的兔子缓慢摇了摇头。他知道事情已经成了,满脸洋溢着喜悦,炉上的火焰也被他煽动的越来越旺。苏云一直称赞李玉泉今天的布置,她说,今天我都感觉自己不是来到了小镇上的人家了,又向周荟湘请教了园艺和刺绣。
两个孩子看着邱封尘,林恩和邱笑笑分别叫喊着,“真香!一定很美味。”
“我都好好久好久没吃过兔子了”邱笑笑说。邱封尘哪里会擅长女人做的事,更别提烧烤了,第一次还是挑战一只肥兔。在两个崇拜者的注目下他心想着,尽力而为吧。香味越来越浓烈,伴着三角梅的花香,这是一种奇怪的味道。周荟湘拿出了几片面包,和蓝莓果酱,紫莓酒,招呼孩子们过去桌子坐着等,同时又拿出一个深蓝色带着红色花朵的陶瓷盘子,把周荟湘带来的鲜枣摆放了几颗,两个石榴。一套精美的陶瓷餐具,这还是她做律师那会的意外收获,她很喜欢它们的做工,因此一直也舍不得用,也没有必要的场合。这种做工只有富贵人家才舍得买来为食物所用。邱封尘说,她啊,好东西舍不得用,留着,摆着,看着,就是不用。今天我也可算沾各位的光!邱笑笑在一旁笑了笑。
“这套餐具我也见过,妈妈一直放在橱柜的最上面那层,还是最里面,小时候想偷偷拿来用总是够不着,后来啊,我长高了,它又换地方了。”话一说完,把大家都逗乐了,林恩那个不苟言笑的小男孩,能被妈妈带出来参加聚餐,就已经够他高兴的了,听完邱笑笑说的这番话,他竟然笑的差点把碗摔到了地上。李玉泉说,你妈啊,那是怕伤着你,再给打碎了。笑声又融入到了三个女人中,有高有低,延缓了好一阵子,直到邱封尘的那只呈黑红色被烤焦的兔子端过来的时候,女人们的笑声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