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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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荣华加身(13)

“独孤前辈,我与玥儿之事已与公主说明,向公主下聘同时,沈某将一并向两位前辈下聘,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嗯,如此也好,老夫相信沈公子不会辜负玥儿一片真情,至于公主殿下,当年老夫有过一面之缘,老夫观她不是富子之相,你若要得香火,非老夫玥儿莫属。”

“爷爷,你怎能当着云卿哥的面说这些呢。”

独孤玥羞臊难当,独孤筑勤哈哈大笑说:

“爷爷可是为你好,这位驸马爷要是骑马跑了,爷爷总得把他拽回来。”

独孤筑勤方才一席话,沈云卿只以为是一片好意,现在恍然发现,是他想简单了。

当下都讲究传宗接代,所以儿子比女儿金贵,如果周雪琳养不出儿子,只生女儿,沈云卿要想生儿子,就只能再娶,这在皇室中恰恰是再娶的借口。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后不是说断子绝孙,而是没儿子。

当年周雪琳初到金陵,曾与独孤筑勤有过一面之交,也不知道有什么科学依据,反正前世的沈云卿总听说看相能知道女人有无富子命,或是看怀孕期的肚子胎相,是男是女。

难保独孤筑勤行医数十载,也总结了什么经验,一眼看出女人怀男孩高低的概率。

现在说周雪琳生不出男孩,便是提醒他沈云卿,要想传宗接代,最保险的办法是取我孙女,百分百能生男孩。

一番说长道短,独孤群又问沈云卿:

“沈公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眼下先将兰陵之事善后,之后要迁往海通,待等站稳脚,谋求东山再起重振家业。再就是,沈某日后恐要久居神都,故而不能常来江南,两位前辈若是愿意,不妨随沈某一同举家迁往神都,前辈在金陵的医正之职,沈某尽力为前辈调动至神都,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官职是身外之物,我只担心金陵的百姓无人照料啊。”

“嗯,群儿所虑甚是,医者父母,金陵岂能无医,但若是不去,又怕难见玥儿,真是令人为难。”

“两位前辈若是担心金陵百姓,沈某倒是有个建议,在下此番北上,宁阳书院也将一并搬往神都,沈某有意在书院开办医道,广为培养学医之人。

届时再从京畿道与太医院广募,名医传授医道,待等学业有成,再将学成之人派往金陵,岂不更好。”

“嗯,此法倒是有些新意,爹,您看呢?”

独孤群征求道,独孤筑勤捻着短须略略点头:

“可行。京畿不比江南,京畿人才济济,广募名医传授医道不失为治病救人之法,那就这样定下。”独孤筑勤点头肯定,接着话锋一转继续又说:“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沈公子就别回你那舅舅哪里,在老夫这里吃过饭,今夜住下如何。”

“好,多谢前辈美意,沈某恭敬不如从命。”

沈云卿欣然接受,当晚用过饭后,便在独孤宅邸住下,晚上独孤二人与他长谈,详细询问了开办医道书院构想。

待到夜半回到寝室,途径独孤玥闺房外,却见她守在灯下捧书夜读,形孤影单的样子,颇让沈云卿心怀一丝亏欠。

闻听脚步声,独孤玥抬头相望,见是他来,遂即起身上前来:

“云卿哥。”

“这么晚了,玥儿怎还看书。”

“一本赵汤安诗集,夜半读来颇有韵味。”

“哦,是嘛。”

好奇之下接过赵汤安诗集,翻看两篇,不免令人眼前一亮。

天下诗很多,但是专门写夜晚的却不多,要么就是借夜色抒怀思想之情,要么借夜半的苍凉抒发爱国之心,这位赵汤安却是用连篇的诗赋描绘夜间的景色,很是生动。

此前沈云卿一直有个疑问,这古代大文豪一生写那么多诗,很多都是随性而发,有人一生写诗几百上千,甚至乾隆爷天天写,一辈子写诗过万,能记得住回家写下来,到处散发印成本本,满世界卖吗。

其实这是谬误,古时和现代一样,出门办公都带小本本和圆珠笔,当然,当时是不能有圆珠笔的,但是有迷你的文房四宝。一种可以放进袖带之内的文宝盒,或是皮具,或是木质。

文保盒内有一两支带有笔帽的毛笔,一个小瓷瓶的墨水,有些精致的笔帽还自带墨水功能,而纸张则在另一个袖带之内。

当然,如是随行赶路,肩上会有一个肩包,肩包的前后各有一个大口袋,有点像收账的。再不济也有个细软行囊背在身后。尤其是赶考的举子,大都如此扮相。

当然,也有更夸张的,把东西藏冠帽内,两袖清风,其实另有玄机。

所以不少名川大山的一些洞穴崖壁之内,偶热能见前人提携的诗句,其实那不是人家存心要在这有计划有组织的“破坏环境”,而是偶然路过,身上带着文宝盒,恰巧有感而发。

无数文人骚客往往和现代一样,喜欢搞组团游,尤其是四十岁之前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是旅游高峰期,众多文人雅士聚众出游,家中富裕殷实的不在少数,随行带一些家当和一两个仆役是家常便饭。

而当年娱乐活动远不如今日发达,这么多文人骚客聚一起,不可能去寻花问柳,动不动比拼文采吟诗作对都是常态,然后被仆役或旁人所记录,流传到了后世。

至于个人偶然间的有感而发,文人举子大都会加以记录,以做纪念,成为日后回忆的一笔精神财富,这个性质有点像现代写日记或月记,是当时众多文人的良好习惯。

赵汤安的诗集的风格不拘一格,有五言诗,有七言诗,有赋有词,非常丰富。此外不难看出,赵汤安对昆虫和植物有些研究,其中不乏有一些动植物类的常识,不免勾起沈云卿好奇。

“玥儿,这位赵汤安,可懂苗圃。”

独孤玥闻讯惊讶,眨着眼睛忙是问:

“云卿哥怎知道?”

“这还不简单,诗中描绘花草之词颇为详尽,若非此人精通苗圃,岂能如此细致。此人早年也有耳闻,但其并非名流,不被世人所知,想来这本诗集,不应该是文人墨客收集所著,应该是同道中人,或是有钱大户聘他为园丁,为感谢他而著园艺书籍,顺带将其诗赋收集起来,著成此书。”

“云卿哥真是料事如神,赵汤安原是河北沧州人士,年轻时酷爱赏花,故而对花草多有钻研,其因当年会试,题诗《月色牡丹》而名声大噪,后被当时的和州郡王聘去养花,后著有《万花云草》与《月诗》两书。”

“原来如此,玥儿此言倒是提醒了一桩事。日后若是有空,不妨替我留心收集一些园艺、饲养、栽种书籍,日后我有大用。”

“可太学与宫中藏书无数,这等书籍应有尽有,何须在民间寻找。”

“怎么说呢,民间藏书多为实践总结所得,内容极为丰富,而朝廷所收书册,大都经过筛选,有些文章偏颇甚至错漏,宫中藏书未必都是好书。”

“玥儿明白了。”

“另外,明日你我同去金陵湖畔,寻你师傅如何。”

“嗯,玥儿也正有此意。”

翌日用过造饭,沈云卿与独孤玥出城前往金陵湖书斋,待到书斋外,却见大门紧锁,五个童子在外玩耍。敲门许久无人接应,这时玩耍的孩童围上前来:

“先生不在,两位有何贵干?”

“小童子,可知道何处可找田先生?”

沈云卿问道年长的童子,一旁其他童子七嘴八舌说:

“听婶婶说,田先生云游去了,还不知道何时回来。”

“云游去了?”沈云卿疑惑,遂即又问独孤玥:“玥儿,你知道吗?”

她摇了摇头:

“恩师几日前还来家中做客,怎会说云游就云游去了呢,真是奇怪。”

“呵呵,哪是去云游,我看是田先生知道沈某要来叨扰,所以他故意躲我,唉……算了,既然田先生无意见我,还是走吧。”

自从两年前与黄泫策见过之后,此后间一直未能再见一面,诸多困惑难觅答案。

此后几日沈云卿忙于应酬,起因还是肖炳光担心沈云卿这尊瘟神在金陵发威,想知道他今后长远打算,言外之意,最好不要在金陵发展,您哪儿凉快哪儿去忙着。

其实即便是肖炳光倒贴,沈云卿暂时也没有在金陵投资的计划,因为没有资源,重点是他分身乏术。其次是现在的江南,不是后世的江苏省苏南地区。

现在的江南道包括了浙北、苏南、江西东北、皖南,三十多个州,其中金陵以东的江东地区是核心经济区,皖南、浙北尚不发达,所以金陵就成了江南道的风水岭,以金陵为界,金陵以西经济欠发达,以东是较为发达地区,也是人口稠密区,而浙北地区是次发达地区。

金陵是江南道的首府,最大的困局是无论搞什么,都必须兼顾东、西、南三个层次的经济结构,但是在兰陵,只需要考虑江东。

所以就是肖炳光请他,他沈云卿也不打算来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