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邵伤痛的说着,流泪满面的说着,心痛坚强的说着。
朝中大臣听着夏梓邵的话,霎时又哭声通天、震撼大地。
过了许久,在那哭声稍稍平缓的时候,夏梓邵慢慢起身,走到大臣面前,看着夏梓楚,毫无表情的说道:“本王刚才在外听得大家的意见,得知你们要拥立新帝?难道,你们是要集体造反吗?”
不轻不重的话,在这辉煌的金殿之上,却回音连连,吓得大臣们瑟瑟发抖。
文越见夏梓邵口气不善,忙问道:“臣等不懂殿下您的意思?”
“是不懂,还是忘了?”
“这……”文越不敢抬头去看夏梓邵逼人强势的眼眸,只能被堵了回去。
“大夏自建国以来,一直以礼数造福于万民,那朝纲例律更是不可违逆的国本;现今父皇刚刚驾崩,你们就要有违祖训,要在子女们没有聚集前拥立新帝,将我这操劳一生的父亲草草送进那灵堂之中,你们还敢说,没有谋反、违逆之心?”
夏梓邵大怒的说道。
叶乐震惊的看着一副霸然的夏梓邵,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被人人嘲笑的痴傻四殿下。
“叶乐,你好大的胆呐!这一切,都是你开的头吧;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来人啊,将这等败类给本王拉出去斩了!”
夏梓邵一甩衣袖,暴怒的吼道。
叶乐惊吓的顿时瘫倒在地,求助的看着站在夏梓邵身边的夏梓楚。
夏梓楚已经看出,邵儿这次回来定是找自己算账的,没想到他一来就要格杀掉自己的亲信、朝中的重臣。
“且慢。”
夏梓楚看着走进来的御林军,立马喝道。
夏梓邵转身看着站立在一边的夏梓楚,精明的眼睛里一片雪亮:“二哥,你这样维护这等小人,难道你也有不轨之心?”
夏梓楚震怒的看着咄咄逼人的邵儿,顿时怒气横生,但想到眼前之人是他从小就呵护在手心里的弟弟,故而隐忍不发,只是与夏梓邵直眼相对,火花纵升。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心惊胆战的看着朝堂正中的两位出色的皇子,霎时屏住呼吸,不敢多言一句;这两个犹如天人的皇子,可是当今难得的帝皇啊;谁也得罪不起,更是不敢得罪。
殿外秋叶落尽,殿内龙争虎斗,这等旷世场景,谁又能有幸得见?
就见夏梓楚低头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叶乐,开口说道:“邵儿,叶将军也是忠心,并无反叛之意。”
“没有反叛之意,那怎会嚷着要拥立新帝?二哥,这夏氏祖训我们从小就熟记于心,他们这些因为年纪大了、或者时间久了已经淡淡忘却,但我们作为正统皇子,怎能忘却撇去?”
“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你迟迟不现身,我们又不能将父皇的灵位一直停留在这朝堂之上,阻碍大臣们上朝议事,耽误国家大事。”
夏梓楚看着夏梓邵一脸的坚持,怒喝道。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夏能称霸他国,定然有它生存的法则,我们作为大夏的统治者,更是要遵从这一点,二哥,事情发生时你不出面阻止反而还放任这歪风邪说占据重要领地,你说,你有什么居心?”
夏梓邵也毫不客气的回斥道。
夏梓楚见邵儿眼含精光,高洁浩然之气,呼之欲出。
心里痛苦挣扎,更不知该怎样说。
放眼望向朝堂,见人人惊恐自危,慢慢眯起的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份肃杀之气。
“朝臣听令,众位大臣的厚爱我夏梓楚铭记于心,只是先皇仙逝,我等应以逝者为先,至于新帝登基之事,容后再议。”说完,就寒着一张脸,不顾他人侧目大步离开。
夏梓爵见夏梓楚负气而走,又见夏梓邵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吓得双腿一软,立马溜之大吉;没想到多日不见,他这个弟弟竟然会变成如此厉害的角色,连夏梓楚都被他压了下去。
夏梓邵见夏梓楚离开的背影,绝美的脸上渐渐笼起一抹喜色。
夏梓楚,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想着,就看像朝中大臣,开口道:“文丞相留下,其余各位大臣都回去吧。”
文越不解的看着夏梓邵,但还是按照命令的留在这金殿之上,看着众人一一离开。
夏梓邵走到金棺前,伸手抚摸着金棺冰凉的温度,淡笑出声:“很奇怪是吧?一个痴儿,怎会站在这里,与那譬如天神的夏梓楚一较高低?”
文越走上前,看着夏梓邵清明的眼睛,思考半晌回答道:“殿下韬光养晦,定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猜得一分的。”
“丞相好会说话,怪不得父皇在世时,会这般依赖你。”说着,就转身看着眼前这位在官场上叱咤风云的老者,由衷的升出一抹敬意。
就见夏梓邵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文越面前,文越双手接上,慢慢打开;顿时愣在原地。
夏梓邵很是淡定的看着文越惊讶的表情,拿过锦盒又揣进怀里,道:“丞相可有话说。”
就见文越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静若盘山的男子,忽而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年万岁!”
夏梓邵会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者,没想到这老东西活了这么大年纪,心里还是这般清明汇亮。
“丞相明白就好。”说完,也不伸手去扶那跪在地上的人,大步离开。
文越听得那脚步声渐渐消失,一头冷汗的抬起头;看着先皇的灵位,幽幽的开口道:“皇上,老臣真的不懂您了,您选来选去,怎会选上他?”
夏梓邵大步走出皇宫,一路上,引得无数宫女太监停步驻足,好奇的看着他。
就见他也不多理会,只是一气呵成的走到马厩,挑了一匹千里良驹,温柔的抚摸着那白色的鬃毛,道:“从此以后,就由你陪着我征战天下吧。”
说着,就翻身骑上,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肚子,稍稍松了下缰绳,便似电一般,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