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爱情会如此病态,明明知道你心中所爱,可还是一厢情愿的将你圈在身边,怎样也不肯放手;而且还总是幻想着,是不是自己再努力一分,你便会像喜欢萧寒启一样喜欢着我?所以,即使知道你夜夜为他失眠,可我还是不甘心的将你更紧的抱在怀中;假寐着双目,陪着你一起神游太虚。
天下山庄
伊梦轩中
身着白色单衣的萧寒启静坐在白莲池边,看着里面盛开灿烂的并蒂莲,怔怔出神。
一头乌黑的长发,根本没有梳起,随意的披散在身上,与那张煞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竟然是那般的邪魅与绝色;大而无神的眼睛里,铺天盖地的痛苦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青白的嘴唇因为太久没有进食与喝水,竟然显得有些干裂;极其俊美的脸颊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浩如仙人,似要乘风归去;可是仔细去看,却发现在那右边的侧脸上,被长发遮掩的一道深深地疤痕却显得那般狰狞和骇人;一滴清亮的眼泪‘嘀嗒’一声,掉落在静止无波的白莲池中,清脆的响声,孤寂而又让人心碎。
有些干瘦的身体,好似无力的勉强支撑着,看着这样的他,总是让人以为若是有一阵清风吹过,他便会掉如那池水中,化作一朵白莲永远的逃离人世。
尉迟莲静站在萧寒启的身后,担心的看着这样的主子;自从半个月前主子被天机老人从生死边缘中救回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言亦不语,甚至连情绪都没有;每天都只会坐在这白莲池边怔怔发呆,黯然垂泪;这样的主子,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他不曾想过的。
曾经的一代枭雄,谁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悲惨的命运;一身绝世武功挥手尽散,一张绝色容颜尽数划破,现在的主子真的就如天机老人说的那样,因为骨骼筋脉尽断,故而连走路都需要他人的搀扶,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
想到这里,尉迟莲更是心痛的看着主子,真不知如此骄傲的他,何时才能真正醒来。
“主子,探子汇报;新帝登基,号称景邵;封莫颜舒雅为皇后,但是却在帝后新婚的第一天,离奇的没有上早朝,使朝野上下无不震惊;幸好文越丞相德高望重,强力压下阵阵不满的呼声;随后几日,景邵帝依旧不肯露面,听宫人讲若不是皇后强力要求他必须上朝,恐怕这位新帝还真的会留恋后宫美娟,不理天下政事呢。”
尉迟莲不大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伊梦轩中,不知怎么,他就是不甘心主子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想起,无论如何,他的主子都必须站起来,因为一位的逃避与伤感不应出现在这样的他身上。
谁知,等尉迟莲说完这些话老半天,还是没有听到萧寒启有所回应,便有些丧气的低下头;苦恼着怎样才能让主子开口讲话。
就在尉迟莲欲要转身出去安排主子应该喝的汤药时,一个喑哑的嗓音不大的传来。
“陪儿的身体属于寒体,最忌讳的就是沾染寒气;夏梓邵不知道这个,竟然安排陪儿在初冬之际与自己完婚;陪儿看上无异实则已经身染重病,再加之他们若是行了房事,更会陷入昏迷之中;夏梓邵如此疼爱她,怎会撇下她一人而安心上朝呢?”
尉迟莲惊愕的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单薄的白色背影,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他讲的;可是,小姐的寒体之症除了对她最为了解的主子知道,又有谁清楚呢?
尉迟莲快步走到萧寒启身边,激动地看着眼前好似无神的主子,道:“怪不得主子当初选择建立天下山庄时,一再强调属下要选在四季如春的地方,怪不得主子还煞费苦心专门给小姐修建了一座用名贵暖玉铺成的‘玉池’;原来,主子您这么做,都是为了小姐的身体着想啊!”
听到尉迟莲的话。萧寒启原本沉静的眼眸中,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就见他依旧眼也不眨的看着池水中的白莲,慢慢开口道:“选择修造天下山庄,一是为了我的宏图大计,二是想要拥有一个和陪儿长相厮守的地方;选择修建‘玉池’是因为我听得一个古方,说是身上患有寒症女人的寿命普遍都不会太长,更难有子嗣,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后天的养成;上古暖玉,集天地之精华,汇日月之精华;有可能医好她身上的病症;我想要和她有个孩子,我想要和她白头偕老,我想要和她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是啊!主子,你所做的这些小姐都知道吗?她什么都不清楚啊;你为什么不给她她说说呢?”尉迟莲发现主子竟然对小姐的事情还是有反应,忙找来话题希望主子能够说更多的话,慢慢的找回自我,重振雄风。
萧寒启看着那朵开的灿烂的并蒂莲,道:“爱情,不就是一个人付出另一个人享受吗?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默契,我不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陪儿很聪明的,只是在我面前她心甘情愿变成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小鸟,不肯飞翔的眷恋在我身边,依附在我身上。”
尉迟莲听到这话,恍然一震;他的主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啊?
就在尉迟莲为主子的作风感叹时,忽然觉得一双温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尉迟莲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主子,只见那汪沉痛的眼眸中,竟然有一个暗含的力量悄悄涌现,似闪着灼灼星光,别样乍眼有力。
“把‘天地玄黄’四组的四位组长给我叫来;是该会会这匹可以反转天下的力量了。”
尉迟莲不敢相信的看着主子,没想到主子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尉迟莲晃神的时候,萧寒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声,道:“我饿了,想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