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老师的逼问与全班的注视之下，吕天歌的脸涨得通红，夏帆也低头沉默着，却都没有承认。当然就算换了我，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作弊。
“你们不说也可以，”史老师铁青着脸色把纸团放进口袋，“我会把这件事报告学校，到时候后果可比现在严重得多，说不定会被退学。”
“不是我。”夏帆小声说，口吻却十分坚决。
于是大家的目光自然聚集到了吕天歌身上，后者没想到夏帆会那么快撇清自己，脸涨得更红了：“也……也不是我……”
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谁更像在说谎，简直一目了然。
“喂，那边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作弊，就是刚来的那个吕天歌。”
“不是吧，听说她去年高考成绩很好，难道也是作弊？”
教室里的骚动愈发强烈，史老师见状只能暂时停下盘问，高声维持纪律：“大家安静下来，好好考试。吕天歌同学，你考完试跟我去办公室。”
吕天歌看上去快哭出来了，十分钟后考试结束，她低着头跟在史老师身后离开了教室，教室里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说，她会不会被开除啊？”
“谁知道呢，史老师那么严格，肯定不会放过她。”
“不过她也太大胆了，敢在史老师面前作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能有什么误会，看她刚才紧张的样子，一看就是做了坏事。”
“你们别再说了，”金玲玉生气地站起来，“我敢肯定这是个误会，吕天歌同学不是这样的人……夏帆同学和她一起长大，最了解她的为人了，对不对？”
夏帆没想到对方会把问题抛给自己，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我和她不熟。”
原本我不想掺和这件事，但夏帆的态度实在让我无法忍受。于是我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在走廊拦住她：“你这次太过分了吧。”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我皱起眉头，“你就算再不喜欢吕天歌，也没必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她吧。”
夏帆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你以为，那张小抄是我嫁祸她的？”
“你说呢，那条过道两边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总不可能是吕天歌嫁祸给你的吧。”
夏帆紧闭着嘴唇看了我许久，然后冷笑起来：“你听好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信不信随你的便。”
“可是……”
“我确实讨厌她，可我也不屑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她厌恶地扬起下巴，“而且就凭现在的她，根本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她说着，忽然睁大眼睛盯着我身后，吕天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她手里拿着那张小抄，紧紧咬着嘴唇，一向红润的圆脸变得灰白。那一刻我好害怕她会崩溃大哭，又害怕她会忍耐着把委屈咽下去，亲耳听到夏帆口中说出这些，对她一定是极大的打击。
就连夏帆也变得不自在起来，久违地向她挤出笑容，试图缓和气氛：“天歌，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