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舞修，对吧？”慕容情上下打量着杨昭，冷声问道。
杨昭记挂着她是慕容涯的姑姑，便恭恭敬敬回答道：“正是。”
“你身上的伤，可是仙尊留下的……”慕容涯若有所思道：“能坚持到这地步，你的本事很不小。”
杨昭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故而只是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只是逃窜得快。”
“不可能，你就是再快也快不过仙尊。”慕容情察觉到她的走神，心中颇为不满，捏着她的下巴唤她回神，“你就是再怎么想，海岑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的，你到不如把心思用到别处，更好打发些时间。”
海岑乃是慕容涯的字，他曾经告诉过杨昭，但杨昭却不喜欢这样叫他。
杨昭被慕容情捏着下巴，不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姑姑说的是，只不过喜怒由心，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其实在知道慕容涯果然无恙之后，杨昭的心思也就放下了，只是之前慕容涯那一幕始终萦绕在她心里，挥之不去，故而她也始终不能忘怀。
“你这小家伙倒是很钟情。”慕容情轻轻一笑，正如冰凌解冻，光**人。
她实在是个绝色的美人，纵然杨昭这么多年来又见过不少美丽绝伦的男人和女人，哪怕是涂月琛那样妖孽一样的颜值都见过了，却也还是要惊叹于她的美貌。
和涂月琛的五官精致到极点、古板性格也挡不住的媚态天成比起来，慕容情更像是知其美而恃靓行凶的类型。
她总是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角度更能发挥出自己的十成美貌，并且将这些事情刻进了骨子里自然而然地做出来，虽然是刻意凸显其美，却并不矫揉造作，反而有一种如斯美貌，就该如此张扬的理所应当感。
也许是同为舞修的缘故，杨昭对她更加有一份认同感，只不过杨昭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和她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
慕容情见她如此回答，心中对杨昭的坦诚更多了一份喜欢，她轻轻说道：“这倒是真的，你倒是个很诚实的人。”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掩饰的事情。”杨昭轻声说。
慕容情望着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截了当地说：“我很喜欢你这份坦诚。”
她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起伏，一时间到叫人听不出来这话是出自诚心还是有些调侃。
杨昭能够感受到，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于是轻轻点头笑道：“承蒙姑姑看得起我。”
此时此刻，慕容情身上的那股山林草泽之气已然消散得差不多，她本是一身皎白如雪的白衣，但因为在山间久久冥想悟道，不知不觉间，衣上沾染了空山灵雨，便化作一片氤氲空翠。
杨昭当时会觉得她身披烟雨为裳，也正是因为这个。
不过此时，她远离山林之后，身上的山林之气便慢慢消散，一身法衣又恢复了素雪一般，叫杨昭重又想起那场奇幻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