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块晶石的作用吧……”杨昭喃喃猜测。
“什么晶石？”另一个杨昭——暂且叫她杨昭一号，奇怪地问。
“我是被一块晶石传送到这里来的，那时候你似乎要被什么东西吸走，我上去抓住你，然后就被拉到这里来了，你有印象吗？”杨昭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不。”杨昭一号摇摇头：“我的意识是从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开始觉醒的，在那之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
这也正常。
杨昭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不能到识海里来吗？是被困在红痣里了？”
她这话一问出口，杨昭一号就沉默起来，久久不曾回答。
杨昭有些奇怪，正欲询问，却听杨昭一号缓缓说道：“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什么事？”杨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能不能，代替我走完这辈子。”话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些许哭腔。
杨昭微微一愣，有些为难地说：“也许这一切只是幻阵，走到一半就会自行停下……而且……”
她的面容逐渐平静起来：“而且你的人生，为什么要让别人来代替呢。”
杨昭一号又是长久的沉默，而后带着些绝望之意轻声说道：“我这样可笑的存在，算什么人……”
“怎么就可笑了！”杨昭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立刻嚷道：“既然已经存在了，那就是天道认证的合理存在！是和别人一样的存在！别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你又干什么要闲得无聊自轻自贱！”
杨昭一号不说话，杨昭心中激愤，却越说越急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自己不过是昭明的一个情绪碎片，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人生，所以活着只是笑话对不对？”
杨昭一号叹了口气：“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杨昭情绪激动：“你是诞生于她，可你不是她，她没资格操控你的一切，只有你才有资格控制你的人生！”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太难了。”杨昭一号凄然笑道：“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在嫉妒你，嫉妒你这样，理所当然的自信。”
“我的自信可不是理所当然，是我和命抗争了几百年之后得到的。”杨昭也逐渐平静下来，对她说道：“当然，我们两人的经历并不完全相同，我也许比你更好命一些，有很多人愿意帮助我，如此才使得我从彷徨中走出来。你和我不同，你受到昭明的控制更多，而且生命也太短暂，没有来得及寻找自控的方法就被毁灭了……但是这些都无所谓，既然你能够有重新活一回的机会，为什么不去把握它呢？”
“不要忘了，我们是人啊，我们的本源是多么宝贵，没人有资格轻贱它！”
杨昭第一次说这些掏心窝子话，这在从前是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即便是慕容涯，她也不曾说过。
而今，她对着这个人说出来，却感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