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得这么决绝啊。”杨昭看着夕露在洞中飞快地穿行，心中悄悄叹了口气。
夕露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是我第一次，鲜明地感觉到，有两个人的命挂在我的肩头上。我觉得有点沉重，也觉得……不能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了。”
“责任本来就是沉重又充满束缚的。”杨昭了然地说，“你能够意识到你身上还肩负着这样的责任，其实也很了不起了。”
“是吗？”夕露轻笑一声，有些自嘲地说，“我以为我已经够不负责任了，所以才会到今天才懂得这些明明很简单的道理。”
“不，这些并不简单，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能残破和领悟这样的道理。”杨昭想起昭明的所作所为，心中也渐渐发冷，“还有一些人，为了逃避自己本应该负担的责任，做了许多在旁人看来穷凶极恶的事情……”
“是谁？”夕露听她的语气不同寻常，不由得便有些好奇，“你听起来像是在指代某些人呢。”
“确实是在指代。”杨昭默默点头，“不过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关于这些灵魂碎片，她们会何去何从的问题，杨昭曾经想过。
想来想去，却总是一片虚无，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慕容家的那个阵法给她造成的幻觉。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一个阵法是造不出这样逼真的幻觉的，而且她在此之前，也根本没有见过绒绒和夕露这些人，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事情，就算阵法制造幻觉，也不可能制造出这样鲜活的绒绒和夕露，但是……
万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杨昭每当想到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她的幻觉时，就觉得有些心酸。
她为了把绒绒等人掰回正道、好好地过日子，可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怕不是要吐血而亡。
可如果不是假的，那就意味着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是在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时空。
这是一个阵法能够做到的吗？
杨昭也不大愿意相信，一个阵法会有这样通天彻地的能耐。
好吧，现在不是该瞎想的时候，杨昭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察觉到空气中的死气越来越清晰，心中不由得一凛。
“我们到洞底了吗？”她轻声问道。
“没有。”夕露摇摇头，“还早着呢！”
还没有到洞底，便已经能够感受到这样深刻的死气了？
杨昭不由得挑了挑眉，对夕露说道：“先不要急着往下走，把金刚符拿出来，说不定能保护你一阵。”
夕露默不作声地拿出金刚符，紧紧握在手里。
“神识也远转起来，保护住自己的识海。如果这里面有鬼魂的话就麻烦了。”对于鬼魂的厉害，杨昭曾经领教过，槐阴城那回，她完全是靠玄莲火硬怼过去的，如果不是有这么个强悍的法宝护体，她还不知道会被整成什么惨样呢。
夕露并没有强效发宝，所以只能先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