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们有办法除掉他们。”杨昭突然想起之前东方云被追杀，虽然逃窜到冰崖之下有一定的幸运成分，但是追杀者不怎么认真调查就立刻折返，也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他们果然不愿意继续制造血孽自毁长城的话，那么故意放跑东方云而不愿意亲手杀他的说法也就情有可原了。
“什么办法？”昭儿蹙着眉头问道：“你要知道，他们其实都是昭明的手下，虽然被传染了血孽，但是昭明是什么样的人物，想保他们不死还是有可能的。”
杨昭摇摇头：“我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决定了，要把昭明也一起拉下来。”
“怎么做？”昭儿心中一凛。
杨昭默默闭上眼睛，然后睁开，默默叹了一口气：“以命换命吧。”
……
考虑到自己这个地方也许并不安全，自己也不会在此久留，杨昭并没有让众人多待，而是将她们送入虚空之中。
云汉太荒的树枝本就厉害，护着两个人和护着八个人没有什么差别。杨昭又将清心拂尘送给他们，并教了他们一招合力驱动仙器的法门，在这之后便与众人告别。
“阿昭！”望着她的背影，昭儿突然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
杨昭转过身来，笑问道：“怎么了？”
昭儿欲言又止，最终说道：“好歹等我修炼到十方仙尊，再去做你的计划。”
杨昭含笑点头：“那是自然，我自己也想要尽可能让自己活下来呢。”
这话说得轻柔，却让昭儿止不住两眼一酸，落下泪来。
“千万等我！”昭儿哽咽地说出这句话，随即转身进入通往虚空的光幕之中。
杨昭默默望着像疤痕一样愈合起来的光幕，突然耳边想起熟悉的声音。
“真的不后悔吗？”
“向死而生，才有出路。”杨昭耸了耸肩，自嘲一笑，“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一直都是这样。”云汉太荒有些难过地说，“从你一踏上这条路，就不断做出这样的选择。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把你推到了这个地步。”
杨昭摇摇头，笑着解释：“不是的，从前我的选择总是形势逼迫、不得不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起码可以主动选择怎么做。”
云汉太荒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到杨昭俏皮地笑了一声：“老实说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给我下的防护罩稳不稳，要是让昭明注意到了，我的计划可就全都付之东流了呀。”
“你放心。”云汉太荒苦涩地说：“那一抹残魂被我封印得很好，重要的事情它全都听不到。”
“阿雅的事情也听不到吧？”杨昭有些急切地问。
“当然。”云汉太荒点点头：“他是你的软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昭明利用到他。”
杨昭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云汉太荒并不回答，长久以来它都处于对杨昭的愧疚之中，此时这种愧疚情绪更被激发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