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因为丹田里传来的剧痛而昏死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床边站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徐离箴，而另一个……杨昭望着重新塑形成人、穿着一身大红艳绝天下的红莲仙尊，笑道：“原来咱们父女俩也不是完全不像的。”
但看灵魂体状态的时候，杨昭觉得自己和红莲真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一样的地方，可是现在，红莲重新塑形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接住她的莲房凝练出新身体的缘故，她突然就觉得其实他们身上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单单说脸上，就有很多相似的小细节。
“哼，别和我套近乎！”红莲冷哼一声，“你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快趁早告诉我！”
杨昭深知红莲这个家伙是个死傲娇，虽然关心自己，却死活也不肯表现出来，只是一味臭骂。
来自于父亲的关心。这个认知让杨昭心里突然就轻松了许多，虽然说如此一来她便多了一条因果链，但是她又不像是昭明，干什么非要将自己的每一个情绪和因果都切割得干干净净呢。
“父亲之前提到过的那只特殊的渊灵，如果我没有认错，就是叫霜染的那个吧。他已经死在我手里了。”说起霜染就不由得想起慕容涯，杨昭微微阖上眼睛，而后又恍若无事地睁开，“爹爹知道这个消息，难道不高兴吗？”
“高兴？”红莲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就你这个性子，如果不是拼命怎么可能弄死霜染，你不如告诉我，为了扳倒他你又做了些什么，也许我听到你那么惨戚，心里反而会高兴一点。”
杨昭知道他又傲娇了，忍不住勾起嘴角：“爹爹，我是说认真的，他死了，虽然我的确也付出了许多代价，但是……但是他确确实实死了。”
“总有一天，昭明也会和霜染一样，他们两个都会死在我手里，你信不信？”
杨昭带着一种天真而坚决的神奇说道，就好像一个小女孩和父亲说自己今晚一定能抄完三十遍弟子规一样。
红莲望着她这样的神情，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我相信你，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你。”
“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对付昭明的办法，而你，又会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什么？”红莲罕见地露出来温和的微笑，仿佛他真的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你知道吗，现在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不是昭明会如何，而是你会如何。因为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女儿，如今这个世界上，我只在意你的安慰。”
这话说得几乎不像是红莲仙尊本人了，杨昭听到之后，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爹爹，我会死的，我一定要去死的。”
红莲对这个结果并不奇怪，只是叹息道：“也许我给你的爱来得太晚了，但是不管你觉得要走向哪里，别忘记，我是你的父亲，我这里是你随时可以回归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