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把别人的头颅安装在自己身上，都是可以勉强用上一段时间的，何况是虚无缥缈的情呢。”杨昭感慨道，“只不过却是也有障碍罢了。”
南泽宇已经猜出了其中的端倪：“这样得来的情，一定也会附着着相应的怨恨，毕竟没有哪个人是愿意死去的。”
邪修杀人取魂进行修炼，魂魄之中自然带有怨气，那么相应的，情也如此。
杨昭微微颔首：“前辈猜得不错，那样得到的情，附着着大量的怨气，虽然能够让无情之人借此炼心，但也会如同跗骨之蛆一样永远纠缠着他，令他一刻也不得安宁。穿云仙尊最终入魔，便是因为那怨气作祟。”
东方雨默默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又何必造此杀孽，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医者仁心，他总是不人心看着别人自取灭亡。
杨昭微微点头，又听东方雨说道：“而且既然已经无情无心了，那又何必执着于修炼呢？”
一语道破天机，令杨昭微微动容，随即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是啊，若真的无情无心，那就是草木山石了，怎么还会有执着的修炼之心呢？”
“既然已经生为了人，怎么可能什么情绪都没有……不过是自误误人。”杨昭轻轻点头，心想这么明白的道理，自己居然现在才醒悟过来，从前竟一直都陷入了昭明的逻辑之中无法自救。
果然心中想的事情太多了，就会忘记最简单的道理。
“多谢你，小雨。”杨昭抬起头来对他笑道，“若不是你这句话，我不知道还要摸索多久餐能参悟。”
东方雨不解：“我、我说什么了？”
“你说出了人之常情。”杨昭微笑道，见东方雨依旧疑惑，便说道，“你也不必纠结什么，这本来也和你没关系。”
除了他之外，在场众人都微微皱眉，显然明白了杨昭的言下之意。
昭儿轻轻开口：“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昭明和那些所谓的无情无心之人，并非真的无情，而只是在为自己找理由罢了。”
“是啊。”杨昭点点头，“真正无心之人，一切都随遇而安，从来也不会因为无法再修炼，就去做什么夺旁人之情而修炼的事情。”
所以，昭明只是一个天生的恶人而已，不会动情，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屑于此。
众人又沉默一阵，南泽宇才说道：“如果按你所说，从别人身上强行夺取过来的情会带有不可分割的邪祟，并最终令人堕入魔道，那么昭明又是凭借着什么，突破了这一难关成为仙帝的呢？”
他方才反复思考过，成为仙帝有多么为难，人所共知，即便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行差踏错，一举一动都符合天道之意的修士，也不见得能够得到天道承认，昭明处处违反天道，并且为了自己的大道做了那么多伤害无辜的事，天道为何反而能够承认她，让她成为仙帝呢？
杨昭看出了南泽宇的想法，不由得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