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万年沧桑变幻，也从每一个灵魂碎片那里学到了那么多东西，如今的杨昭，其实相当于也经历了一遍昭明的轮回。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昭明会对轮回上瘾了。”杨昭伸出手掌，望着透过指缝的鲜红的阳光。
起初明明只是为了驱除灵魂中的杂念，然后想个妥善的法子解决掉这些杂念，可是后来，昭明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固然有杂念源源不断的缘故，但是感受到千千万万种不同记忆，对着世界体悟更深一步的感觉，也实在令人着迷。
杨昭还要花费时间，来帮助每一个灵魂碎片来拯救自己于困境之中，可是昭明却不需要，她就像是一个懒惰的农夫，只要播下种，然后秋收季节来割草就行了。
如果不是只在太违背人性，杨昭也觉得这种轻便的修炼方法真是令人向往。
可是……到底太阴损了。
想到那一道尸骨堆积成的山脉，想到其中哪些眼神空洞的头颅，她就觉得实在是太阴损了。
昭明沉浸在这个轮回之中，浑然不曾察觉哪些从她身上分散出去的令人讨厌的碎片，都变成了一个个鲜活的人。
就像人不会在意断掉的头发一样。
她对她们举起屠刀，像是榨汁一样压榨着她们每一点可利用的地方。
这一定会遭报应的。
杨昭慢慢放下手。
“你的那位老朋友界灵还是有些不服气，想要去找昭明算账。”云汉太荒突然说道。
“这世界上想找昭明算账的人太多了。”杨昭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我想她从一开始就聊到过这种结局。”
众叛亲离的结局。
“不去劝劝他吗？”云汉太荒有些担忧，“它虽然在你面前答应得很好，但心里早就怒火攻心，我怕它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
杨昭依旧不是很在意：“它如果是个修士，我也许会担心。”
就像担心慕容情和黎会一时冲动，找昭明报仇一样。
“可它是界灵啊，就算再怒急攻心，也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世界。”
杨昭知道云汉太荒在担心什么。
系统实在太爱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些修士了，它像爱孩子一样爱着他们。可是因为昭明，那些惊才绝艳的人们再也回不来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它就会怒不可遏。
云汉太荒为此担心也实属正常。
但是它终究不如杨昭了解系统，正是因为爱它的孩子们，它才更加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要重新培养出新的世界来，要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有意义。
说起来，杨昭也帮他们完成了一部分愿望。
想到这个，杨昭坐起身来，将一枚玉简交给云汉太荒：“你把这个给系统吧，它看到这个以后会冷静一点。”
“这是什么？”
“我领悟到的功法。”杨昭重新躺在暖洋洋的石板上，“系统那儿的功法我几乎都学全了，轮回之后领悟到的……阿简给它起名叫《钩玄录》，算是一部比较庞大的功法吧。系统看到这个，也许能够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