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荀瑶的房间出来，杨昭望着灿烂的天空和院角怒放的鲜红的火一般的花朵深深叹了口气，捏紧手里的玉简，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才荀瑶的话犹言在耳，一字字都如重锤一般扣在她心上，让她忍不住想着，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也面临那个处境的话，她又该怎么做。
回到房间，杨昭悄无声息地坐下，一团妃色的灵力在她手掌中缓缓成型。
这是刚才荀瑶交给她的一道法宝，幻尘香。
这道法宝并不是荀瑶的本命法宝，却是她所研制过的最特殊的一道香气。
其作用是化解别人的灵力，然后收归己有。
听上去不是很光明正大，事实上也的确比较鬼祟。所以荀瑶虽然制作出了这样一道香料，却并没有将它应用在别人身上。
唯一一次实践，就是现在。
而杨昭，就是她的第一个实践者。
别误会，并不是说她偷袭了杨昭，而是杨昭自愿做了她的试验品和小白鼠。
因为这是荀瑶唯一能够想到的，晋升化神的方法。
之前说过，在这片大陆上，一旦晋升化神，就必须飞升离开。即便荀瑶对封印之事意义重大，这件事情也不会因为她而例外。
所以她必须找到一个单独的、与整个大陆完全隔绝的空间来修炼，一旦进入出窍期就立刻投入封印之中。
杨昭带回来的瑞霭戒指符合这个条件，几乎可以当做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存在，荀瑶在其中修炼便不会再有什么隐忧。
然而晋升化神对元婴期的荀瑶来说还算容易，可想要晋升出窍就不那么容易了。
除非能有一个和她相当的元婴，愿意将自己的修为提供给她——这是大多数邪修经常选择的晋升途径。
可是普通的修士，一旦被化干净了修为，就很难再重新修炼起来，即便是陆卿和穆曦这样的顶尖高手也不例外。
只有杨昭，因为泽芝圣体的缘故，哪怕损伤了一个灵源也不会完全损害到根基，可以慢慢再修补回来。
本身杨昭便拥有一个香道灵源，即天龙八部灵源之中的幻乐香尘，只是她从前没有在此道上研究过，对于这门高等阶的功法也没有怎么钻研过，所以对香道依旧是十分外行。
可如今，如果要为荀瑶提供修为的话，自然还是将这个功法修炼起来为好。
“香道的话自然是要借香修炼，可是我又不会调香，这可太难了点儿。”杨昭有点为难地对系统开口。
系统闲闲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完全明白她想要什么：“我可以让镜灵对你进行指导。不过……”
“五十年的灵源，我懂！”杨昭也知道系统想要什么，立刻点头答应了条件。
“成交！”系统干脆利落地应下，“你且稍等，我这就去叫醒它。”
半刻钟之后，灵光闪过，一个轻烟一般的镜灵飘飘摇摇钻了出来，霎时间，满室都盈满了清馨馥郁、如春花烂漫的香气。
杨昭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清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