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神像前的两个侍女依旧念念有词，只是杨昭在鬼魂的嘿嘿怪笑之下完全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一刻钟后，两个侍女同时做完了祈祷，双手合十低下了头。
鬼魂立刻蜂拥而上，来到那个承装着尸油的小瓶子前，纷纷深吸一口气，将油吸入口内。
杨昭看着只觉得后背发麻。她自己也算半个当事者了，看着从“自己”身体里炼出来的油被鬼魂吃掉，就好像看着自己被鬼魂给分尸了一样。
怎么不知不觉间，她的剧本就换成猎奇暗黑向了？
杨昭忍着牙酸继续看几个鬼魂的动作。
它们吸完了油之后便一脸餍足地离开了大殿，两个侍女见到油瓶子被吸干后露出惊喜的神色，取来净水将它擦洗干净，然后放到杨昭交叠的双手里。
杨昭忍不住浑身一颤，差点把这玩意儿直接扔出去。
好在侍女们根本没注意到祭台上躺着的是个活人，撒下一把香料之后便将祭司抬入水晶棺中，钉好棺材抬进地下室里。
杨昭原本想趁着两人拿香料的功夫跳下祭台去追踪那些鬼魂，但是她刚准备翻身就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压制回来。
她这才明白，自己虽然有活动的自由，但这自由只在她应该在的地方，也就是那个祭司此刻应该在的地方。比如此刻祭司应该待在祭台上，那么她就不能跳下祭台；祭司应该在水晶棺里，她也就只能在水晶棺里。
在这样的一个范围内，她可以伸手伸脚，甚至翻跟头打喷嚏都无所谓，但要是超出了这里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杨昭心灰意冷地任由两个侍女将她抬进地下室，把她摆在第一任祭司的水晶棺旁。
这个过程真的不想什么正儿八经的祭祀啊……
地下室一关就不会再开了，除非下一个蒸羊羔，不是下一个大祭司的遗体被抬进来，而从女祭司的回忆里看，祭司的寿命还挺长的，他们又是终身制，从小当到老，所以……杨昭有的熬了。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杨昭已经懵到开始说简行的口头禅了，事实上她现在确实觉得自己和简行一样憨憨。
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她更倾向于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自己很有可能是在无意间接触到了第二任祭司用来储存记忆的东西，加上那两面奇妙的壁画，使得她和第二任祭司发生了一定的融合。
否则真是没法解释现在的情况。
但是她究竟靠什么感应到了第二任大祭司的记忆呢……月牙石！
杨昭猛地睁大了眼睛。
没错一定是月牙石！
那个玩意儿说穿了不就是祭司的骨骼嘛，能够保留他的记忆实在是正常不过。
但是……这又不是他活着时候的记忆，而是他死后的记忆啊。
人会记着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情吗？之前那个泪珠可没有，那个泪珠里保存的记忆到女祭司郁郁而终也就结束了，并没有保存她死后她的弟妹如何安葬她。
那么祭司是怎么看到自己被蒸、不是是被保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