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一低头，就看到那双被祥云梅花绣样精致绣鞋包裹着的小脚。一个恍然，卫卿就将视线移开，继续看着前往的道路，然而拿着灯盏的手却是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虽说阮朝民风开放，但是还未嫁人的女子却是不能露出绣鞋的，更不能对其他男子露出脚的。因为……只有夫君才可以看到。
想到这里卫卿握着灯盏的手又紧了几分。
阮婧娇倒是没有注意到，只是在心里不停的想着自己认为的那个妙极了的想法，要怎么先开口对卫卿说。
想着想着，也就不自觉的晃起了一双小脚。完全忘记了此时是在卫卿的背上，一晃荡就会随着裙摆的下垂而露出了绣花鞋。
思索了片刻，像是想到再次开口的话，于是阮婧娇又把头给转了过来，轻轻靠在卫卿一侧的肩膀上。
“卫卿，听闻你未来暮霭宫之前是在母后宫中的，之前凤仪宫的那个总管也算是你的师父吧？”
阮婧娇问道。
卫卿没想到公主会突然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微微有些诧异但是却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表达出来，只是如实的回答：“是。”
阮婧娇知道卫卿也不会多说，也不等着卫卿会不会有下文，就又开始了以前一问一答状态，不过这次的一问一答对于阮婧娇来说却是不同的，上次阮婧娇是想不出什么话题随意说的，而这次却有计划的要套卫卿话的。
“那……那个总管也教你了一些诗文吧，我记得也是在那个总管的影响下你也写的一手好字。”
“是。”
卫卿这时就完全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但是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公主会将他未到暮霭宫之前的事情知道的如此熟悉。
虽不知道公主要做些什么，但是卫卿现在做的只要如实回答就好。
虽然在心里早就知道卫卿不会多说几个字的，但是阮婧娇却仍是很有兴致，因为马上就要套出卫卿的话了。
阮婧娇故作沉思的说道：“前些日啊我闲来无事翻看诗集，觉得有一首是集美的，也就把那首给背了出来。但是现在却是记不清了，让我很是烦恼，也就记得了上一句，不如我告诉你上一句，你帮我想想下一句，想不出也是没关系的。”
卫卿自然是答应，“公主请讲。”
阮婧娇的嘴角微微一样，随后说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后面的是什么？”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卫卿是知道公主说的这首诗经里的诗的，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
阮婧娇喜上眉梢，却依旧忍住没有笑出声，转而很是好学的说道：“哦，原来后面是这样的。那我还有一首不知道，也是只记得上半阙词，卫卿就帮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