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信息给我的第一直觉就是张赖青啊,我有点意外,又他妈遇到张赖青了,我跟那两混蛋的缘分可真不浅啊。
我说:“陈老板,对方叫什么名字啊?”
陈老板说:“叫张赖青,我听说挺有名的。”
一听这名头,我就笑了,看了李磊一眼,我说:“真他妈巧了,跟我大舅哥是邻居啊,是不是?”
大舅哥摆摆手,说:“没什么交集,那矿他也就挖了三五天,在矿区啊,这混蛋是臭名昭著的,他挖矿就是那种不计成本,也不计破坏挖矿的人,跟疯狗一样,买了一座矿,什么都不问,搞几百台挖掘机,给挖的掘地三尺,给人家的生态环境破坏的一塌糊涂。”
我点了点头,张赖青挖矿是非常疯狂的,他这个人的本质就是这样的,他做人也是那种非常不计后果的,喝酒就能看出来,他逮着你了,非得把你给喝死才算结束。
但是呢,这个人又死皮赖脸的,跟托蒂老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般人,跟他们接触不熟的人,都觉得他们挺豪爽的,做人做事都好说话大方之类的。
但是你接触时间长了,你就发现,这个人属于那种杀熟的人物,你跟他越熟,他杀你越痛快。
我他妈就被他杀了一回,差点给我弄死了。
但是这种人,你明面上还没办法骂他,为什么呀?因为他做的太缜密,让你找不到法律上的破绽,只能让你吃一次亏,在道德上谴责他。
陈老板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良的记录啊?如果有的话,这批货我就取消了。”
我摆摆手,我说:“不是背后说人家坏话,这个人人品不怎么好,我吃过亏,被他通过刀子,所以谨慎点,但是陈老板你不用怕,约定的事,咱们就跟着走就行了,我帮您盯着,欠你的人情,我肯定还给你,有钱你得赚,有坑我帮你排雷。”
陈老板点了点头,说:“你们打仗把市场搞那么乱,现在没有高货啊,公盘又不开,咱们本地的公盘料子太差了,那些人都觉得市场还会涨,都不找我卖货了,没办法,只能淌水咯。”
我笑了起来,大口抽烟,抽完了之后,又踢了大舅哥一脚,看了我一眼,然后给我拿烟,我赶紧接过来,点着了继续抽。
在这边抽完了,回去坚决一根都不抽了。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是郑立生打来的,我接了电话,我说:“喂,我到这边了,怎么安排啊?”
郑立生说:“晚上怎么样?”
我说:“行啊,刚好我朋友晚上也要去看料子,我在温泉呢,过来喝茶啊。”
郑立生说:“马上到马上到。”
我挂了电话,笑着说:“我这边一朋友。”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我们喝茶谈谈事情,等了一会,郑立生就到了。
来了之后,我给他介绍,大家寒暄了一下,郑立生就坐下来,小声跟我说:“你知道小马最近在干什么吗?”
我说:“他一个放贷的,能干什么呀?”
郑立生说:“他跟杜总最近在做大生意。”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怎么能跟杜敏娟搞一块去的?
我说:“干什么生意?”
郑立生说:“还是放贷,听说利息不低,杜姐从你那赚了几十亿,听说都拿出去放贷了,我说他们胆子真大,这一次放出来的钱,我赚一辈子。”
我心里立马警惕起来了,这杜敏娟干什么呀?怎么这么冒失啊?拿几十亿出来放贷?对方什么人,他也信得过?
我赶紧给杜敏娟打电话。
我到一边去打的,虽然已经分手,但是还是朋友嘛,这关于钱的事,我得让他长个心眼。
我说:“喂,杜姐,忙呢?”
杜敏娟说:“是啊,有事吗?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别到时候你哪位查岗还说我勾引你呢,不过我话放这,他要是敢来,别怪我撕她,让他别惹我。”
我笑了一下,杜敏娟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我绝对不会让李梅跟他掺和到一块去的。
我说:“听说你最近放贷呢,金额挺大,你有点冒失了。”
杜敏娟说:“跟你有什么关系?赚赔你管得着吗?”
我说:“你别跟钱过不去行吗?”
杜敏娟说:“就你林晨厉害,就你林晨会赚钱,人家都是白痴,是不是?我杜敏娟离开你就不能活了是吗?”
我低下头,我说:“杜姐,讲点道理,朋友之间关心一下可以吗?把那人的信息给我,我找我朋友给你查个底。”
杜敏娟说:“张赖青,需要查吗?他敢骗我吗?他不想活了是吗?林晨我告诉你,没有我,你也没今天,别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我这,你啥也不是。”
我啧了一下,电话挂了,我皱起了眉头,张赖青,这王八蛋,他要干什么呀?
我心里有点木讷,这不对劲,这死胖子,又是卖原石,又是借贷款的,他挖矿又赔本了?但是也不应该借高利贷啊,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东西。
我坐下来,郑立生问我:“怎么说?”
我说:“他能怎么说?母老虎一个。”
郑立生嘿嘿笑了一下,说:“那是,我跟你说,咱们那块石头,我查了个底,妈的,张赖青的货。”
我说:“又是张赖青的货?”
郑立生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这位朋友要买的料子也是张赖青的货,这小子这么缺钱吗?他要卖了跑路还是怎么说啊?”
郑立生说:“跑?往那跑?杜敏娟老兄给他两梭子弹,跑阎王爷那倒是快,这老小子,上次坑你发财了,尝到甜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搞什么事,要说赚钱啊,还是你们炒股赚钱,你妈的,我看着都眼红。”
我说:“那你怎么不看看庄氏兄弟的下场呢?那上百亿市值的公司,说没就没了。”
郑立生嘿嘿笑了一下,我抽着烟,心里觉得不对劲,不知道这死胖子在搞什么东西。
如果不跟杜敏娟有关系,我也不会多问,这死胖子人品可坏呢,我很担心。
这个时候陈老板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是卖家通知看货了,我们也就不多说了,去看货。
我们一起坐车到瑞城郊外的厂库看货,到了仓库,我们下车,我看到张赖青跟托蒂老板都站在仓库里呢。
看到是我们,张赖青立马哈哈笑起来,走过来拥抱我,跟我握手,他说:“老兄,好久不见啊。”
我笑着跟他握手,他那张笑脸真他妈让我难受,但是我也带着面具,我说:“好久不见,晚上喝两杯,最近小弟过的不怎么样,老兄在那发财,带我玩玩。”
张赖青摆手,说:“我要是有发财的路子,我还用卖石头,你不知道我的啊,我他妈挖到好石头,我肯定是自己开了,是不是?”
我笑了起来,这死胖子真是假,但是他说的倒是真的,他这个人,是个赌徒,他挖矿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赌,他一般都是直接开的,但是这次居然卖了。
我说:“那石头在那呢?不会,你跟老郑还有老陈说的是同一块石头吧?”
张赖青说:“对对对,我就是邀请他们过来看石头,没想到是你啊,早说我就早点找你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说:“看看货吧。”
我跟他懒得闲扯,扯不出来什么所以然来。
张赖青带着我们去仓库,他打开仓库的门,我们走进去,看着一块一米七八高的原石摆在地上。
我看着就咋舌,我说:“怎么运过来的?边警没给你打死啊?”
我说话也毒舌,跟他没那么客气。
张赖青嘿嘿笑着说:“找杜总花了点钱摆平的,十几万的运费,这料子三吨多,扁平的,品相好,要是开一个满色的料子,你们商人拿镯子成千上万的,是不是?”
我没搭理他,这料子品相确实好,我看着皮壳,会卡的皮,料子不是老坑料,现在那还有什么会卡老坑料啊,这是新料,但是皮壳看着真不错,我摸着料子,皮壳紧,也脱沙。
我拍拍手,拿着手电打灯,我看的很仔细,灯下没有起荧光,种水可能差了点意思,但是还不错,不是那种垃圾种。
会卡的料子从来都不是以种水闻名的,他是以满料高色而闻名世界的,赌会卡就是赌一个奇迹的,要是赌到满料高色的,那就发财了。
这料子,出三万个手镯不是问题,就看料子的色度怎么样了。
我撇撇嘴,有点急,伸出来两根手指头夹了一下,大舅哥就特别生气,说:“你有意思没有?出来自己不带烟啊?”
我立马说:“问你妹妹去。”
他不情愿的给了我一根烟,他说:“我回去就得问问。”
我赶紧说:“别别别,回头还你一包,真是抠搜搜的。”
我说完赶紧点着了,我摸着料子,这料子赌性非常大,输也是大输,赢也是大赢。
但是我还得考量一下张赖青的人品。
我笑着问:“不是危料吧?”
听到我的话,张赖青嘴角颤抖了一下,我这一句话可是捅他一刀啊。
哼,这就是商人,你他妈自己不爱惜羽毛。
我就往死里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