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来而必往(1)
“咯嚓”一声,后脖子骨就断了,两人登时气绝。
身子却没倒。
龚破夭的双手已经将他俩合抱,并借用他俩的卡宾枪,朝上了酒楼的鸠山他们射去。
一下就撂倒了两三个侦察兵。
而鸠山和其余的侦察兵反应也很快,立马扑地翻滚,枪也响了。
那些海军军官和妓女,有的吓得钻到了台底,有的吓得发呆,有的吓得尖叫,有的反应过来之后,也拔出手枪,朝龚破夭这边射过来。
一时子弹如雨。
可如雨的子弹,都卟嗤、卟嗤地钻入龚破夭身前的两个侦察兵身上。好在都是手枪和卡宾枪,子弹的穿透边有限,两个侦察兵的身子尚能抵挡一阵子。
龚破夭身在酒楼一角,身后是墙,并没窗子可逃。只有右边有一扇通向卫生间的门。
但这扇门与龚破夭相距有六七米。
鸠山无疑是很有经验的人,枪一指,就引导几支枪的火力射向卫生间的门,断了龚破夭的退路。
龚破夭心里不由笑了一下,我龚破夭如果要逃,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眨眼间,两支被借用的卡宾枪子弹就打光了。
龚破夭正想将两个侦察兵一推,然后拔枪飞身而出,左边的两个窗户,右边的两个窗户,同时“叭啦”地被蹬碎,四支盒子炮马上齐响——一个正瞄着龚破夭的脚的侦察兵,脑袋立时开花。
一个趴在卓边朝龚破夭拼命射击的军官,背部“嗤嗤”地被钻入了几颗子弹。
躲在柜台后面的鸠山,刚露出半边头,孙玉国的一颗子弹就擦过了他的头皮。
刘农峻射出的子弹,也是枪枪见肉。
范庭兰和赵卓宾岂敢人后?他俩的每一颗子弹,都落在攻击龚破夭的日军身上。
是眨眼的功夫,龚破夭即感觉到,射向自己这边的子弹稀了、薄了。
但楼下已闹哄哄,一串串子弹已从楼梯下射将上来。
不是久留之地。
龚破夭突然缩手,再猛地一拍两个侦察兵的后背,两个血肉模糊的侦察兵,就像木头一样,被拍得直飞出去。
这是撤退的暗示。
当龚破夭身形一闪,飞向窗口的时候,孙玉国他们的身形也动了,边射击压住日军,边退身而出。
从窗口飞出,飘上楼顶,龚破夭放眼一扫,酒楼周围的几条街上,一队队的日军,正朝酒楼这里涌来。
从两个侦察兵的枪响,到他龚破夭飘上楼顶,不过是五六分钟的光景,其他支援的日军就来了,可见日军反应之快。
龚破夭刚见到孙玉国他们的身影飘上楼顶,他便提气疾飞,嗖嗖地从酒楼的楼顶,飞身到旁边的民房屋顶,踏着瓦背,望城外而飞。
虽是白天,但等惊魂未定的鸠山从柜台后走到窗前,哪里还看得到龚破夭他们的身影?
捂着血淋淋的头,鸠山还仿若在梦中一样,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就是********。
交手的时间虽然只有几分钟,可对久经沙场的人而言,这几分钟也够长的了。可他鸠山连龚破夭的脸相都没看清。孙玉国他们几个也像是厉鬼一样,一来就要他们日军的命,谁的目光投向他们,必吃子弹无疑。
鬼。
只能用鬼来形容龚破夭他们了。鸠山心里不由长叹一声。
出城的人只有龚破夭和范庭兰。
龚破夭走的是东门,并故意撂倒了几个守门的日军,将日军的目标引向自己,才继续往东而飘逸。当然,龚破夭飘飞的时候,也使出了八卦迷踪术,使自己的身影,变成了七八个,以迷惑日军。
范庭兰则闯北门,也是毫不客气地朝守门的日军射出一梭子弹,听到一阵鬼哭狼嚎之后,便左一飘,右一飞,躲闪着日军从后面射来的子弹。
不一会,范庭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摩托车声。
摩托车上的机枪也在猛烈地喷吐。
嘿嘿,这就不好玩了。
范庭兰心里笑道,迅速飞入路边的一座村子。
村子很空,只偶尔见到几个村民。
枪声一近,村民速速关上了家门。
范庭兰本可以穿越村街,瞬间就飞入村子后面的山上的,但一想自己走得轻松,却会连累村民,便放慢了脚步。
几辆摩托车在村头一停,一群日军就端着枪,冲入了村子。
一个日军的身子刚出现在村巷,范庭兰就从巷子那一头闪了出来。
这个日军一呆,还没来得及举枪射击,范庭兰的盒子炮已火光一闪,“砰”的一枪,子弹就硬生生地钻入了他的脑门。
后面的日军见状,纷纷开枪,子弹叭叭地打在墙上。
范庭兰边打边退,直到将日军引出村子,他才钻入一片竹林,从竹林撤到了山上。
朝龚破夭追来的日军,足有十几辆摩托,和三辆军车,那是如临大敌的了。
但这时的龚破夭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往东飘飞了一阵之后,就飘入了一片果园,利用果园浓密的沙田柚树,改变了方向,由东而向南。
等日军团团围住果园的时候,龚破夭已在果园的三里之外,鼻子一吸,已嗅到了海风的咸味。
孙玉国他们及时赶到酒楼,相助龚破夭,并非是谁的第六感觉,而是龚破夭留下了暗号,要他们到酒楼集结。只是他们快到的时候,嗅到了酒楼传出的危险气息,马上一分为二,从街上飞上楼顶,再从两边破窗而入。
通过龚破夭留下的暗号,他们还知道,龚破夭和范庭兰已经被日军画了相,一旦发生情况,龚破夭和范庭兰出城,余下的人留下,继续秘密活动。
因此,孙玉国、赵卓宾、刘农峻他们从酒楼顶分头飞跑之后,飞纵了几条街的屋顶,便从屋顶飞到民房的天井,借了男主人的衣服换了,又悠然地走到了街上。
刘农峻看到街边卖甘蔗的,马上灵机一动,买了一根甘蔗,一边大大咧咧地啃着,一边往钦州海鲜酒楼这边走来。
当他到了酒楼这条街,发现酒楼前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军,以及围观的市民。
钻入围观的市民里头,刘农峻感到有双目光在望着自己,不由扭过头去看——只见赵卓宾冲他笑了一笑。
嘿,这家伙,比我来得还快。
刘农峻心里乐道。
突然一阵吆喝声,引得刘农峻望了过去——一群手持卡宾枪的日军,正簇拥着梅津贞夫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刘农峻一眼就知道他是梅津贞夫。因为李绍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匕首痕,此刻还用胶布贴着。
梅津贞夫铁青着脸,眼里却露着凶光,见谁都想吃似的。
刘农峻摸了摸腰间的盒子炮,孙玉国的目光却朝他投来,示意他不可莽动。
刘农峻笑了一笑,便慢慢钻出了人堆。
走入一间名为王老吉的凉茶铺,刘农峻发现,茶铺里的客人还挺多的。人说两广一大怪,就是冬天喝凉茶,夏天吃狗肉。凉茶好像不是用来消暑,而来用来添“凉”似的。只有刘农峻这个地道的广州人才知道,凉茶不仅消暑,清势解毒,还能消食祛湿、舒肝和胃。同是祛湿,各地的方法都不同,湖南人用辣,四川人用麻辣,两广人则爱用姜。王老吉是广东凉茶的老字号,想不到钦州也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