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二少爷你是不知道啊,今早对门的邻居太太说,你房间夜里进贼了,这可吓死我们了。”七嫂尽职尽责的解释道。
沐冰阳心头一紧,握住杯子的手微颤了一下,很快稳下神来,“没有。”
沐建霆本在一旁悄悄担心,听儿子这么一说才放心下来,“那就好。”
“额……”七嫂却有些不放心道:“二少爷您仔细检查过吗?或许这个小偷比较贼,说不定会偷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杜盈盈听这话总觉得有些奇怪,便忍不住问:“七嫂,你说什么呢?”
沐冰阳眼皮一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夫人有所不知,二少爷平日里也有些私藏。”七嫂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二少爷,你私藏的那些本……那些东西还在原来的地方吗?可千万要警惕一些,说不定就有那些变态,专门爱收集这些……”
“变态?”沐冰阳艰难地扯起嘴角。
“哦不,我不是说二少爷你变态。”七嫂自知说错了话,明明上次二少爷告诉自己,男人需要独立空间,说明他正处于青春期,需要一个正确的引导才是。
“七嫂……你别说了。”沐冰阳伸手扶额,难得认真地解释道:“真没丢东西。”
再说下去,他二十年来的名声都要毁了,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说出那样的话,都是为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丫头。
而楼上的“小贼”白雪正睡得香甜,根本顾不上沐冰阳的窘境。
“咳咳,好了既然没事,那我们就不要过问了。”沐建霆严肃地开口,给了自家儿子一个台阶下。
“可是王太太说得有模有样,我还是担心有贼啊!”杜盈盈却一心顾虑沐冰阳的安全问题。
“夫人,既然少爷说没有那您就别担心了,那位王太太你也知道,向来爱夸大其词,连公鸡都能说成会下蛋,下个小雨也能说马上会变成冰雹,还有去年,隔壁的秦太太怀孕肚子特别大,她居然能说成是五胞胎……”七嫂八卦了一通后,又连忙安慰道:“再说了,她还说那小贼爬墙健步如飞呢,哪有这么厉害的人。”
沐冰阳心想:偏偏还真有。
杜盈盈一想也是,这事就不再提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沐冰阳在心底松了口气,这会反而要感激七嫂了,他心绪格外复杂。
……
等沐冰阳回房的时候,某个睡梦中的少女闻着早餐香味醒来,眼皮都没睁开,就从床上爬起来去拿食物,像是生怕被人抢走。
“嘿嘿嘿,我心爱的早餐来了。”在梦里她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沐冰阳看着白雪穿着单薄睡衣走来,脚上拖鞋都没穿,白嫩的脚趾蜷缩着。
他移开目光,将餐盘放到桌子上,沉声吩咐道:“去洗漱再吃饭。”
“哈……我好困啊!”白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下一秒就昏睡过去。
沐冰阳忧心地看着她一步步朝前走,眼看着就要撞上洗漱间的门框,他一个箭步上前扶稳她的肩膀,眉头微蹙道:“看路。”
感觉到身前有一堵宽厚的肉墙,白雪迷迷糊糊地踮起脚尖将脑袋靠上去,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嘴里软绵绵地呢喃道:“好舒服呀……”
沐冰阳放在她肩上的手陡然一松,整个人犹如雕塑般愣在那里,眼底似乎划过一丝无措。
明知道应该像之前那样无情地将人推开,可看着白雪那副惬意的睡颜,他就感觉没法动弹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奶香味和甘冽的青草味相互缠绕,形成了一股格外好闻的味道。
如果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就会发现少女软乎乎的小脑袋靠在少年肩头,少年冷漠的脸上似乎有冰层破裂的现象,他局促地抬起手,又不知道放在那里,随即缓缓放下,垂在身侧悄悄握紧成拳。
这画面别扭又温馨,又显得美好万分。
此刻的时间仿佛已经停滞,对于旁人来说只有十分钟,但对于沐冰阳而言却像是一个世纪般长久。
白雪踮得脚酸了,终于悠悠然地转醒,随即伸了个懒腰。
看在站在自己面前不到半尺距离的沐冰阳,她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随即猛然醒神,双手捂胸,语气悲愤道:“木头你在看什么?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沐冰阳渐渐平复下心绪,他早就习惯了这丫头倒打一耙的抽风现象,便语气寡淡道:“看飞机场?”
白雪一愣,大概没料到沐冰阳非但没有羞愧,还能这么调侃自己。
“胡说八道,我可是C呢!”白雪挺了挺胸,说起这话来毫不羞愧。
沐冰阳移开视线,已经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白雪渐渐败下阵来,“好啦我开个玩笑嘛,不过你站在洗漱间门口干什么,当门神啊?”
她显然是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沐冰阳嘴角一抽,直接踱步到课桌前坐下。
“哎那个椅子是我的,一会我还要出来用早餐呢,你别占座啊!”白雪提醒了一句后才走进洗漱间。
“……”沐冰阳低头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椅子,再看面前的房间,地板上散乱的行李,来回打滚卖萌的雪球,和凌乱不堪的大床,到处都是被白雪霸占的身影。
真像一个小贼入室后的案发现场。
不,她比小贼还过分,小贼偷几件东西,她则是直接把整个房间都据为己有。
等白雪哼着歌从洗漱间出来,却意外看到冷着张脸靠在墙边的沐冰阳。
“咦,木头你怎么还在啊?”她的语气充满了惊奇。
这句话不知怎么刺激到了沐冰阳的神经,他咬牙道:“这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