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意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华灼却已经怒到了极点，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朋友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
容慕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他现在被控制着，用铁链锁住也没什么差别。
很快容慕的手脚就被拷住了，倒真像是对待犯人那样，临意拉着华灼的手慢慢走到容慕面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你如我想象中的一样沉着冷静，即使到了这一刻也没有丝毫的慌乱，果然你们夫妻二人都很有趣啊。”
说到这里，临意突然停了一下，然后笑容更深了：“哦我忘了，现在不应该说是你们夫妻二人了，因为很快，华灼就会成为我的皇后，而你，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临意很清楚对方的弱点是什么，果然，容慕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明显有了些变化。
“你认为你能得逞？”容慕道。
临意轻松地耸了耸肩：“为什么不能呢？我想你应该很了解华灼吧，对她而言南越百姓的性命比起她自己的幸福要重要得多。”
此话一出，华灼和容慕都怔了一下，临意看着二人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灼儿，有一句话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你的生命中，大概就属南越和容慕最重要了，那若是这两者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呢？”
华灼闻言脸色聚变：“你什么意思？”
“很明显啊，南越和容慕你只能保一个，若你选择容慕，我的人鬼大军就会立即入侵南越，我想它们的威力你是见识过的，南越的两大主力都在我手中，你以为那群人能撑得了多久？”
“临意！”
华灼暴怒，想立即甩开对方的手，然而临意抓得很紧，硬生生将她扯到了容慕面前，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南越，那我就会杀了你的容慕，你要怎么选呢？”
“我不想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最好现在就松开我！”华灼冷声道。
“那可不行，游戏开始了你没有拒绝的资格，现在告诉我答案，你选择哪一个？若是你不选，那我就只好把两个都给毁了。”临意笑着说道。
“就算我选择了南越你就真的会放过南越百姓吗？”
“那当然，选择了南越你就是我的皇后，对于皇后的故土我还是很尊重的，到时候我会让南越成为我的附属国，起码不用陷入战乱中，若是你选择容慕的话，在我拿下南越后就会立即放了你们，你们可以去一个没人的地方逍遥地生活，我也不会再逼迫你成为我的皇后，只是南越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临意很清楚无论是南越还是容慕都是她最重要的东西，这两者之中无论少了哪一个对她而言都是生不如死，临意的这种选择根本就是在折磨她。
华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临意见她不说话，温柔地说道：“你最好快点回答我，我可没那么多耐性陪你耗，这两个之中你到底选择谁？”
华灼紧咬着下唇，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心口像是被人划破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临意和容慕的双眼都在注视着她，这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煎熬。
临意显然不是在跟华灼说笑，他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所以只要她做出了选择，几乎就奠定了另一个的命运。
过了半晌，华灼有些颤抖地抬头看向容慕，还是那双温柔的眼神，为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她很少有落泪的时候，可这时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了，只要她开口，一切都无法挽回。
“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可南越那么多人的性命，我承担不起。”
最终，华灼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这已经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气，若非临意正死死地抓着她，只怕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本以为容慕会为此难过甚至愤怒，可他没有，这个男人依旧用无比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
“我知道，只有心系南越的你才是我心里的那个阿卓，我说过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是好的，能与你重逢，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容慕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华灼难过得无法呼吸，只能无声地掉着眼泪。
临意看着这两人收起了原本的笑容，眼底浮现出了一抹厌恶。
“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回答啊，像你这种心怀天下的人最让人作呕了。”临意冷冷地开口，然后用力钳住了华灼的脖颈。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如你所愿，不过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他，我会很大度地让你们再重逢几日，几日过后，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你成为我的皇后。”
说完这句话后临意就叫来了侍卫，华灼就这样被关在了另一间房里，手脚都被锁链捆着，容慕离她只有一墙之隔，可在这里她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安静得吓人。
华灼静静地坐在榻上，空洞的双眼看着前方，若非婢女按时送来的一日三餐，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
大约五日过后，华灼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华灼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平淡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
流玉低垂着头将一件红色的喜服承了上来，其它婢女都退下了，屋内只剩下了她们两人，流玉没有说话，华灼也懒得开口。
这是皇后册封时用的喜服，临意特地命人赶制出来的，华丽红艳。
流玉慢慢替华灼换上了衣裳，又梳了一个她最喜欢的发髻。
“外面怎么样了。”
过了半晌，华灼终于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流玉闻言身子颤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一切都好。”
“是吗……”
华灼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然后就闭眼不说话了，流玉看着面前的人双手有些颤抖，她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从怀中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