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员外?”李五和李五娘一起惊恐地望向苏宛静。
苏宛静愤慨地扬了扬头,说道:“没错,就是我。你这人也太过分了,你把儿女跟夫郎当成甚么了?想卖就卖?!”
“小人这不是……为了交您的佃租吗?”李五一脸无辜地说道。
苏宛静环顾四周,照说她自幼在穷人家长大,早已见惯了穷苦,但是李五家的贫穷依旧超出了她的想象,李五娘身上盖的一床破棉被棉花早已翻在外面,且污黑不堪,李五家并无柜箱,看样子那竟是她家唯一的一床棉被。房中仅有的一桌、两凳,都已腐朽不堪,苏宛静甚至疑心自己轻轻一碰它们就会支离破碎。
苏宛静不免将李五家的脏旧破败,和苏琳家的富贵堂皇两相比较,不由得在心里慨叹,这样的贫富差距,也难怪李五被逼到卖儿鬻女了。
苏宛静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今年可以免你的佃租,明年、后年,这三年的佃租你都可以不用交了。不仅如此,你如果需要钱卖种、卖农具,我还可以借给你,不要利息,三年后还我。”
李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双眼,问道:“苏……苏员外,您说的可真?”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说这些有个条件。”“甚么条件?”
“你以后再也不许卖儿卖女和卖夫郎,如果让我发现,我就让你把这三年的佃租都补交上。还有,你卖的那个儿子,你现在就去把他给赎回来,需要多少钱,你去苏府上支。”
苏宛静说完后,见李五仍旧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便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听到了,小人这就去找儿子。”李五忙不迭地应道。
从李五家出来后,刘小安对苏宛静道:“妻主,你真……”“真甚么?”“没……没甚么。”
苏宛静余怒未消,不由得瞪了刘小安一眼,刘小安赶忙道:“奴家是想说,你真是个好人。过去那个苏琳绝不会这样做。”
苏宛静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穿越前也是个穷人,虽说家里没有李五那么穷,但日子过得也很苦,所以我最见不得穷人受苦。”
刘小安的眼中闪烁着光彩说道:“妻主,你可真善良。”
说话间驴车又行至了成林家,见一人正在院中练拳,远远望去甚是仙风道骨。
成林一见苏宛静便拱手行礼道:“苏员外。”苏宛静见成林穿着不似家境窘迫,便开门见山道:“你为甚么总是不交租?”
“在下没有不交租,只是晚交了几个月罢了。”
“为甚么要晚交那几月?看你也不像差那点钱的样子。”
成林看了一眼苏宛静,说道:“苏员外真想知道?”“我当然要知道。”
“好罢。我把那些钱粮无息借给比我更穷的人了,让他们好撑过那阵子。比如那李五,前年我把钱借给她,原指着她能撑过去,谁想又来了一场旱灾,她还是把儿子卖了。”成林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苏宛静心想,这个成林倒真像行侠仗义的侠客,但这种好名声凭什么教她占了去?
苏宛静道:“以后你要按期交租,那些穷人如果需要钱,教她们来找我,我无息把钱借给她们。”
成林道:“苏员外当真?”“自然当真。但前提是你要按期交租。”“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