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静见楚越正坐在桌前挥洒丹青,问道:“你还会画画啊?”
楚越应道:“奴家幼时跟随知名画师学过画,只是画的不甚好。”
苏宛静低头观看那幅水墨画作,但见楚越寥寥数笔,勾勒出远山淡水,水中,渔人身着蓑衣静立舟前,岸边,牧童横坐牛背吹奏竹笛。虽只是一幅画,苏宛静却好像能够闻到雨后的气息,听到牧童的笛声一般。
苏宛静说道:“你可是太谦虚了,这还叫画的不好,旁人该无地自容了。”
楚越娇羞一笑,说道:“妻主若是喜欢,奴家便多给妻主画几幅。”
“啊,不用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若喜欢,你自己画就是,我不会拦你,但也不会要求你为我画。”
楚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又道:“妻主可喜欢听琴?奴家幼时跟随琴师学过几天琴,只是奴家的琴后来抄家时被官府没了。这些年再没弹过。”楚越说这话时有些失落,苏宛静明白,王宝凤为人悭吝,自然不会拨钱给他买这等风雅之物。苏宛静便道:“这有何难?回头我教账上拨钱给你买张琴便是了。”苏宛静心想:不是自己的钱花的果然不心疼。
楚越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嗯。”
“哦,对了,帕子还你。”苏宛静将绣帕交还给楚越,楚越接了过来,说道:“妻主稍候。”随即转身进了内室。
苏宛静不知他为何要让自己等他,便只得装作赏画,百无聊赖地站在桌前。
半晌,苏宛静再一回头,忍不住惊呼出声,但见楚越身着薄纱轻衣,重点部位若隐若现,虽长衫及地,却好似未穿,深得犹抱琵琶半遮面之精髓。
苏宛静心想:“天呐,又来!当初刘小安就来过这么一出,苏府的男人们都这么喜欢脱衣服吗?”
“你你你……别别别……”苏宛静还是改不了一紧张就结吧的毛病,她努力了半天实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飞速逃离了楚越卧房。
“妻主……”被她甩在身后的楚越想要拉住她,却没能成功,自己反倒摔倒在地。他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却并不觉得寒凉,因为他的心瞬间被冻成了三九寒冰。
苏宛静回到自己卧房后,刘小安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有你的脸颊怎么红了?”
“我……”苏宛静心想,若是告诉刘小安实情,难保他不胡思乱想,再说当时只有她和楚越两人在场,自己是有口难辩,还不如不说。
“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几名仆役,嘱咐了几句,就耽误了些功夫。至于脸,恐怕是说话时在太阳下晒了许久,晒得热了。”
苏宛静极少说谎,因此她信口编出来的谎话委实拙劣,刘小安却没再细究,而是把话题转开道:“妻主,上回你去西街那家当铺收账的时候,当铺的佟掌柜说,等她手头那些古董字画一个月后出手才有现钱,如今一月之期已到,你当及时前去收账,免得她们再找借口拖延。”
苏宛静道:“嗯,好啊,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罢。”
“我就不去了,那个佟掌柜最看不得男人在外抛头露面。”
“那好罢,那我明日自己前去,你在府中要乖。”
苏宛静万万想不到,翌日她刚一出府,刘小安便做出了一件极度不乖的事来,将苏府搅得再无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