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原创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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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离歌17

橘子汁是冰镇的,咖啡是热的,当翠翠的橘子汁快喝完的时候,小易才开始适应咖啡的温度。他皱了皱眉头,像是味觉的反馈对咖啡的否定,也像思绪经过短暂的时间沉淀对待今天这场相会发出的喟叹。不过一颗执拗的心跟痴绝的信念又鼓起风帆,小易舒展开眉头,忽然觉得家乡咖啡虽然远没有日本北海道的有精致的味道,但是也还算情谊厚重。他轻轻抿酌着,含着一双笑眼,山一重水一重的驶向翠翠的灵魂港,---后者,翠翠浑身燥热,被他看的就像她自己被一团火围绕,那种热刺刺的感觉,只想让她以最快的速度,逃掉。她快速的把剩下的橘子汁一口气喝光,手习惯的去拿包,接下来就是告辞的客套话,却没机会说。

伯父的病情现在正处在关键的一个节点,似乎情况并不乐观。小易放下端着咖啡的杯子,他的表情也会易妆术,此时换做一副亲人模样,面孔跟眸子里装满真切的关怀。

你怎么知道?翠翠大惑不解。

伯父的主治医生是我舅,我备注一下,亲舅!

你怎么不早说?翠翠不悦。

这会儿说也不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什么意思?

伯父现在用的治疗肺癌的特效药原产地是英国,易瑞沙。其实这种药在英国很便宜,可是过境到中国后价格就高的有点离谱,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得了肺癌用易瑞沙,会在四到六个月间返回到赤贫阶层。以现在咱们国家的医疗保障体系里计算,一个中低收入家庭罹患肺癌,在这个残酷的国情下,只剩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等死。姐,你选择的是中间的那条路,很人多走,就是治着治着就治不动了,你会发现前面根本就没有路径。越走越绝望,最后债台高筑,人。。。他停顿下,看着翠翠惊愕的表情,缓缓轻声说出那句话--

人还保不住!

你在胁迫我?翠翠冷冷的质疑道。

我发誓我连诸天神佛都能亵渎不敬我也不会,对你做出让你感到一丝不舒服的事情。小易突然就庄重起来。

那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一辈子最情愿做的事就是做你的彼岸,我可以把你的事当成我自己的事来完成。小易看着恓惶于惊悚搅乱了思想阵脚的翠翠,接着语且重情且长的缓缓说,易瑞沙也更新换代呢,我们国内用的这款在英国,英国人民早在三年前就不用了。鉴于国情和其它因素,换代的产品迟迟不能进驻国内药品市场。这也是事实,我的意思是,要想救治伯父,必须出国去治。

出国?翠翠大惊失色。

这有什么不可以呢?办个签证的事情,简单的很呐?小易轻松的笑笑。接着小易赶紧圆一下翠翠困境于金钱的尴尬。

钱呢?我有,却不能当你有,不过我可以跟你签一份合同,先行预支给你20万英镑的款项,这笔钱你要用你的劳动所得连本带息的还给我。你在这个城市里的职业生涯就得到此为止,如果我等着你的薪金收回这笔款项,得等多半辈子。出路我也给你规划下,伯父出院之时,就是你对我履职开始之际。我在印度投资了一个新厂,缺一个干事,所有意向书已经敲定,政府的批地文书,章都已经盖好了。我保守估计明年就能投产。伯父这边预期好的话,明年开春也就能出院。薪金一年暂定为30万英镑,我不知道我开出的这个条件,姐是不是能接受?小易笑眯眯的看着翠翠的眼睛,看着她的脸,翠翠眼睛里还是那个爱吃麻花糖的小女孩那清澈的,以有好运到来就眉飞色舞的喜悦。她的脸绯红,犹似一片晚霞降驻于此。世界上最昂贵的就是女孩子的天真,最低贱的也是它。

20万英镑?翠翠十分腼腆的发出她少女的疑问,我有什么能力拿那么高的薪水?是不是你想帮我,却换了一种我能接受的方式?

我每时每刻都想帮你,这又有什么问题呢?我想帮谁,这是我的自由啊?

就像走出一个梦境,翠翠突然间惊醒。

小易,我呢已经和小亮定了婚了,这么大的决定,我不能一人做主,即便是我一个人能做了主,还有我爸呢。就算我跟小亮都同意去国外看病,要是我爸不去,我们的决定也就算白下。你一心一意对我好,让我感到是一种煎熬而不是骄傲,我已经跟别人情定终身了,这一点我不知道说抱歉是不是对你合适?翠翠不安又愧疚的神色填满她的眼眸。咖啡屋里四壁角落隐藏的音响轻柔的飘荡着王杰的【谁明浪子心】,旋律忧伤唱腔苍凉,翠翠的心就像被什么人狠狠揪了一下般疼。小易倒没什么,他深沉持重,处变不惊。

我无心质疑人类的婚姻制度,我毕竟也是这种制度的产物。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恰恰相反,朝朝暮暮会扼杀掉爱情。或许未来的世界存在爱情不能存在婚姻,婚姻说白了是一种捆绑,我深信人的天性是自由。所以,我愿意等,等一个结果,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首先你不要自责,我爱你跟你必须要对这份爱有回应不成立。你可以不必做出任何回应,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你选的生活。悍首臧天朔那首成名曲唱的的确是好,如果你幸福请你忘记我;如果你感到不幸,请你想起我。

翠翠经不起这份深情,她把控不住自己汹涌彭拜的情绪,泪流满面。

易,你到底要什么呢?我已经定了婚了,我已经是亮的人了呀。。。

小易的眼中也有泪光闪烁的斑驳,他递给翠翠擦眼泪的纸巾,自己却不擦。

我要兑现我的誓言,一辈子要护你周全。

我已经是小亮的人了!。。。当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样你知道我很痛苦?我很彷徨,我也很无助,你知道吗?你当初要是不跟范结婚,我等你呀?。。。可是?。。。可是?。。。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翠翠有失体统,小声的饮泣。

小易起身,转到翠翠跟前。

姐,请让我给你最后一个拥抱。说完,他把翠翠揽进怀里,---咖啡店的女服务员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和中止。

从今以后,你我姐弟相称,不同娘胎,尤胜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