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充分发挥业余演员的实力,扮演一个荡妇,鬼知道,我其实已经有一年两个月,没跟男人约会过了。
那边是沉默,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就不想见见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
“我为什么要想见你?”仍是沉默,呼吸声却是隐约地透过屏幕传到我耳朵里。
我一时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正打算继续开始自己的表演,他叹息一声,开口道:“我过去的时候,会联系你的,再见!”
电话挂了,我呆呆地瞪着手机,莫名的恼火,心想,还是这么的有架子,可谁稀罕呢?我总有办法对付他,最不济,也不过是搬出去住而已,如今的我,可不是看他父母脸色过日子的小丫头了。
如此想着,心情好得不像话,拿了手袋,出了门。
朱浣在周日也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收到他的电话,周一,我准时上班。
午间休息时间,跟同部门王晶到楼顶喝咖啡,顺便倾吐我的心事。
站在楼顶,俯视整个广州大道的街景,人群与车辆,小如蝼蚁,平日里再嚣张跋扈的人,此时在我眼里,竟也渺小得如同饭粒,如此睨睥众生,会很有优越感,不是谁都有机会登上这座摩天大楼的。
我们捧了速溶咖啡并肩而立,王晶是那种干练高贵型的女子,有林黛玉那种似蹙非蹙的笼烟眉,眼如铜铃,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留一头短发,白色的职业套装罩在她曼妙的身段上,似量身定做般。
此女跟我同一时期进公司,职位略比我低,我负责整个设计部的稿件统筹,她专门负责中东订单的跟进,有传闻说她与总裁有染,因为她出淤泥而不染,凡是公司里的追求者,全部视作空气,所以,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总爱在背后嚼舌根。
鬼知道,她不过是不想吃窝边草而已,她说认识的人,一旦想甩掉,很麻烦,她是个豁达的人!
可有什么办法,人都只看得到别人人前的光鲜亮丽,看不到人幕后淌泪的辛酸与隐忍。
但我们并肩作战十余年,我知晓她的为人,其实总裁是她的表哥,这帮蠢鸡,得罪了人都还不知道。
她是个不婚主义者,像她这种什么都有的女孩,是不着急结婚的,之所以会找男人,不过是因为寂寞。
我们是有战友情的,但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行走江湖久了,你会相信的人跟事越也来越少,到最后,你信的还只是你自己。
像朱浣这件事,还是可以跟她说的。
“你打算怎么做?”
我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她侧头问我,声音悦耳。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让他住进来了,房子是他家的,我总不能反客为主吧?”
我郁卒地啜了口咖啡。
“你说你有什么好烦的?不是说比你小吗?孤男寡女,又是青梅竹马加久别重逢,住在一个屋檐下,说不定有浪漫情节发生!”
她望住我笑,言语间,揶揄味十足。
我白她一眼,没好气道:“能严肃点不?我都快烦死了,搬出来又不想,不搬出来,就得跟他“同居”,万一他住下不走了,我交男朋友怎么办?”
“话说,你那房间的隔音挺好的……”
她噗嗤笑出声,朝我挤挤眼。
“什么隔音挺好的?”
一道女声插进来,我们同时回首,居然是入职两年,尚未转正的实习生小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