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笑着,沐颜忽然注意到一旁桌子上的信笺,京城来的,忽然想到轩辕水凝离开时的沉重脸色,沐颜好奇的抽了出来,而耳边依旧是司徒绝喋喋不休的游说声。
师哥要休妻,娶王青柔,一瞬间,沐颜握着信笺的手颤抖着,不敢相信的目光再一次的看着信笺上的内容,一字一字冷酷无情的落入视线里,怪不得水凝那样的脸色,师哥。
手倏的握紧,沐颜惨白着一张脸,压抑着心头那份痛,如果师哥如今可以休掉水凝,而不担心董家人的性命,为什么当初不愿意娶她?
血液冻结着,神情开始恍惚,为什么会是这样,颤抖着将信笺放了回去,一个不稳,沐颜砰的一下,重重的趴在了书案上,为什么如今可以违抗圣旨,当初却不愿意娶她,为什么当初要用董家的人来做借口拒绝她,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会是这样?
“小丫鬟,你怎么了?”听到身后的声响,司徒绝疑惑的转过身,看向双手支撑着书案瑟瑟发抖的沐颜,她怎么了?
“放开我!”语调有些的尖锐,沐颜一把推开司徒绝的身子,背靠着书案,不停的颤抖着,只感觉所有的一切在脑海里交织着,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不愿意娶她,却宁愿违抗圣旨,不顾及董家的百余条性命而去娶王青柔。
抓着桌沿的手不停的收紧,脸上血色褪去后,那一双大眼显得格外的麻木而空洞,一遍一遍的在心低问着为什么?
沐颜只感觉已经枯死的心居然再一次的痛了起来,绞拧着她全身的感觉,将一切的寒冷从头笼罩而下,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用董家的人为借口来骗她,为什么啊?
“小丫鬟,小丫鬟。”惊恐的喊着,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样子,脸色苍白,全身不停的颤抖着,牙齿紧紧的咬在双唇上,似乎在压抑着承受不了的痛苦。
“不要碰我。”猛的挥开司徒绝的手,沐颜只感觉胸口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血色翻滚着,一口血腥味在瞬间涌上了咽喉。
大力的挥开司徒绝再次伸过来的手,沐颜身子一怔,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点点的落在白色的衣裳上,渲染出触目惊心的血色红梅。
“小丫鬟!”突然看到吐血的沐颜,司徒绝惊恐的一愣,快速的扶过她冷的发抖的身子,就着衣袖要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却依旧被沐颜抵触的推了开来。
抬手自己擦去了嘴角的鲜血,沐颜只感觉眼前阵阵的发黑,虚弱的身上渗出了冷汗,冰冷的刺激着她的肌肤,为什么要骗她,难道曾经的海誓山盟都是风花雪月的虚假,难道她和师哥的一切都是虚无的谎言。
重重的依靠在椅子上,沐颜喘息着,心依旧一波一波的抽痛,原来她的心从没有枯死,只不过是被掩藏在了身子里的最深处,如今再一次的破碎起来,伤口被再次残忍的剖开,让那血淋淋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小丫鬟,到底怎么了?我给你去叫大夫。”慌乱着,司徒绝握住沐颜那冰冷的发抖的手,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和自己有说有笑,这一瞬间竟然如丧考妣一般,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心智。
“放开我。”挣扎的开口,却怎么也推不开司徒绝的身子,沐颜神情凄厉的喊了起来,大力的拍打着司徒觉搂着她的身子,她不要他碰她,她只要好好的静一静,好好的静一静。
“小丫鬟,别闹,我带你去找大夫。”脸上被她的指甲刮破了皮,司徒绝如同感觉不到痛一般,快速的抱过沐颜的身子,要带着她去找大夫。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嘶吼着,沐颜抵触的甩着手,不停的挣扎着,有些的疯狂,要推开司徒绝的身子。
“小丫鬟!”不曾想到她的力气忽然间变的那么大,司徒绝一个不察被沐颜重重的推到了一边,手一下子按进了一旁的碳盆里,灼热掌心的痛瞬间席卷过来。
啊!吃痛的闷哼一声,司徒绝快速的抽出手,被木炭灼烧的掌心里通红成一片,可是根本顾及不到手上的痛,司徒绝再一次的看向一旁的沐颜,握住她的手,“小丫鬟,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没事,不用担......”话还不曾说完,一口鲜血再一次的从口里喷了出来,落在了司徒绝雪白的外袍上,点点的血迹在嘴角,衬托着一张惨白的脸此刻更加的虚弱,如同随时都能消失一样。
“我带你去找大夫。”沐颜再一次的吐血让司徒绝脸色瞬间比她的脸色还要惨白骇人,双手颤抖着要扶着她的身子,却又担心被她推开,而导致再一次的吐血。
“我没事。”摇了摇头,沐颜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心神,虚弱的靠在椅子上,眼中酸涩的却连一滴的泪水也不曾落下。
她可以承受轩辕冷的虐待,毕竟那是无关紧要的人,虽然身子很痛,可她依旧可以自由的支撑下来,可如今,仅一封信笺,她便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了。
睁开眼,对上司徒绝那担忧的眼光,沐颜忽然虚无的笑了起来,“我自己就是大夫,没事,一时怒火攻心罢了。我回房去睡一觉就好了。”
“我扶你过去。”虽然她脸色依旧苍白,可却少了刚刚那样的激动和迷惘,司徒绝扶过沐颜的身子,半搂着她向着她的屋子走了去。
黑暗的屋子里,司徒绝担忧的将沐颜扶坐在床边,点燃了蜡烛,将她的衣裳拿了出来,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