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会是谁?
甩甩脑袋,想把脑袋里的那个声音甩走,但是不管怎么努力,似乎都只是徒劳。
夫君也发现了我此刻的不对劲,脸上出现忧色,“离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头有些不舒服?我马上命下人给你请大夫过来。”
他的手扶住我,让我坐下。
我抬起头看他,“夫君,为何刚才你说那句‘你还有我’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可是,那个声音,却好像不是你的?”
夫君脸色微微发白:“离歌,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才胡思乱想了?”
“可能是吧,最近老是被一个噩梦所扰,晚晚不得安眠。”夫君提起最近没有休息好,我倒是想起了一直困扰我的那个噩梦,或许从夫君口中,可以问出原因。
夫君大为紧张,问道:“是什么梦?”
我摇头:“在梦里,什么也看不清楚,一片漆黑。但是每当做这个噩梦之时,手上的伤口,都会刻骨地疼痛。夫君,你上次说这个伤口是我一时顽皮所致。究竟,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你能够说详细一些么?”
说罢,将袖子向上挽起,露出手上的圆形伤口。
夫君看着我手上的伤口,一阵缄默,久久不开口说话。
难道,这个伤口,不是夫君所说,我一时顽皮所致么?
突然间,对夫君的疑问迅速加大。
似乎夫君以前对我说的,到现在,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究竟,夫君是不是在骗我?
“这个伤口,是我不小心弄伤你的。因为你已经失忆了,我害怕告诉你,你会不开心,从今以后,不再理我了。”夫君背对着我,说出这些话。
我手臂上的伤口,是他弄的?
他为何要弄伤我呢?
正想问他,他就已经开口解释了,“是上次我与你一同出游之时,你不小心从马上跌落下来。”
骑马?我会骑马么?
“若是我自己从马上掉落下来,又怎么是夫君的错呢?”托腮,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摇头道:“离歌,你怎么会骑马呢?上次,是我带着你同乘一匹,就是因为我的没注意,你才不小心从马上跌落下来。”
“原来是这样,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骗我呢!”听着夫君的解释,我心里疑问反而没有打消,倒是更加认定了一点,夫君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只是现在,不能点破他,精明如他,一定会发现我的不妥。
不如,此刻先装糊涂,糊弄过去,等待时机,再将这一切疑问弄清楚。
“夫君,整日呆在家里,也快闷死了。不如,找个时间,你陪我去逛次集市或者一起去郊外骑马如何?”或许多去外面走走,能够再次遇到那名唤作钱爱爱的女子,问清楚如歌的身份,那么我的身份,也就不难查明了。
只是,我还能遇到钱爱爱么?
而夫君,又会同意我的提议么?
夫君眉头一皱,道:“离歌,你果真想出去逛逛?”
看夫君的意思,是答应了,我含笑,“是啊,老在府里养身体,人只怕是都快要发霉了。”
他无奈:“好吧,最近铺子里遇上了些难题,所以不能陪你出去了。若是你要出去的话,你一定要让影舞陪着,不然,我不放心。”
为何夫君一定要让影舞陪着我,而不是让其他人陪着呢?
或许是因为对夫君已经有了怀疑,所以不论夫君说什么,我总是会在其中找出点什么不妥来。
垂首低眉,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掩去此刻眼中的异色。
夫君见我这般模样,以为我介意有人跟在身边,立刻劝道,“离歌,若不让影舞跟着,我总担心你会迷路什么的。你也知道,如今你大病初愈,对于外面的环境,还有些陌生。若只放你一人外出,我有些担心。”
此刻抬头,眼中的异色已经不见,我,依旧同刚才无邪的我一般。
眼里满满的是信任,对着夫君道,“我明白夫君的想法,刚才只是想,明日与影舞去哪些地方逛比较好呢。”
夫君听的我这般说,眉头也舒展开来,“若是离歌能明白我的苦心,那就好了。”
我颔首:“时辰也不早了,夫君若是忙完,不如早点休息吧,离歌先回房了。”
起身告辞,一人提着灯笼,走在昏暗的别院之中,心里一阵茫然。
若是这一切,真的都是假的,我该如何面对?
摇头想想,这世间,我能信任谁?
第二天起身,影舞替我梳妆道,“夫人,今日想去哪逛逛?”
影舞一派的平静,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想必,是清晨夫君将我想出去逛逛的事情,告诉影舞了吧。
所以,影舞才有如此问题。
“今日就去集市逛逛,如何?”我转过头,笑看影舞。
她对于我的笑,似乎十分厌恶般,低头不看我,“是,夫人。”
不明白影舞的厌恶,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夫君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