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开口将那话给圆了,但是他却出声拒绝了:“在下欧阳风,不过在扬州处理一些事情罢了,如今看来,要处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夫人是不是最近曾生了一场大病?”
欧阳风那笃定的语气,似乎不是在问我,而是在陈述某件事实。
他,怎会会知道这事?
他见我讶异的眼神,立刻了然于胸,“夫人,你的右手手臂上,是不是有个圆形伤口?”
“你怎么连这也知道?”我脱口而出。
“夫人,你不是叫离歌,而是荆如歌,利州荆家女子。”欧阳风笑的灿烂,我却看的心惊。
我,果真是那荆如歌么?
荆如歌,又是谁?利州荆家,又是什么?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会产生疑惑一般,道,“你,本是东方当家——东方无涯的妻子。”
他的话,将我打入地狱之中。
原来,我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原来庄启昇不是我夫君,我,也不是离歌,而是荆如歌。
但是仔细想想,为何欧阳风会知道这么多。
他,是不是在骗我?
“我早知道,你不会信我的。但是,你若是看到一个人,就明白了。”他胸有成竹的说道,似乎认定我会相信他一般。
我心下打算,不如跟他前去看看,究竟他要带我见什么人。
经过两条小巷,绕过三条街,他带我走到了一座四合院前。
他并没有伸手去推门,反而是看着我道:“你确定,你真的要见她么?”
我点头:“我想见她,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又发生过一些什么事。”
“好吧。”他终于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破败景象。
这里,究竟住着谁?这般破败的模样,如何住的了人呢?
他见我这副模样,笑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生活的这般舒适的。”
二人跨进门槛之中,他领着我,径自停留在一间破旧的房间之前,只是轻轻一推,就听见“咯吱”的开门声,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我忍不住掩鼻躲到一边,原本以为,院子里的环境,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没想到,里面的环境,更加糟糕。
房间的布置,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榻与桌子以外,并无其他的东西。
桌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而床榻之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他闻得我们推门的声音,急忙坐起身子,看着门外的我与欧阳风,一阵发楞。
那人,竟然是名女子?
她披头散发,见到我容貌时,她尖叫出声:“小姐,绿衣知道错了,绿衣真的知道错了!”
她,是叫做绿衣么?
我走上前去,撩开她额前的乱发,道,“你,认识我?”
她看见我这般模样,似乎不敢相信我是活人一般,还特意摸了摸我的手,发觉有温度,才道,“小姐,你当真,不认识绿衣了么?”
她似乎对我,还有一些害怕。
我回头看了看欧阳风一眼,他只是在那一直笑着,笑的我有些头皮发麻。
我摇头,“我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任何人,都不认识了。今日随欧阳公子前来,就是为了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若是你知道我的身份,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更加靠近她,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诚恳。
她急忙将手缩退,惊慌道:“我不认识你,我不……我不认识你。”
她刚刚都说我是她家小姐,为何现在,说不认识我呢?
“绿衣,你当真不肯说么?莫非,你还想当日之事,再重新演练一遍不成?”身后传来欧阳风那调侃的声音,听在耳里,却只感觉寒冷彻骨。
那名唤作绿衣的女子,一阵哆嗦,惊慌道,“欧阳公子,绿衣说,绿衣这就说。小姐,你本是我家小姐,名为荆如歌,本是东方家的主母,东方无涯的娘子。但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绿衣所说,如同欧阳刚才的话,一模一样。
如今看来,很明显,是庄启昇一直在骗我。
只是,为何他一直要骗我呢?而不把真相告诉我?
“因为姑爷将小姐……将小姐给杀了。”绿衣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说出这些话来,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绿衣的话,让我的心底,涌起一阵悲戚之感,原来,我竟是自己的夫君所伤的么?
“他为何要伤我?”我的语气,再也不似刚才那般柔和,反而愈加有些咄咄逼人。
“因为、因为轻烟小姐。”绿衣此刻,已经不敢再有所隐瞒。
原来,我夫君,竟是因为其他女子,而要杀我么?
一阵昏眩感传来,眼前一黑,我已经失去了任何意识。
又是那阵熟悉的黑暗,一片静谧,唯一不同的是,眼前出现了一名老者。
他眉头紧皱:“想不到,你的怨念,竟然如此之深,这封印,只怕是没什么作用了。”
他,在说些什么?为何我什么都不懂?什么封印?什么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