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布匹放入绣架之中,想想自己上一次刺绣的情景,心还隐隐作痛。
只是不知道,那件披风,究竟到了何处。
也不知道,东方无涯会如何的嫌恶那件披风。
甩甩脑袋,将脑海里这些荒谬的念头都甩掉。
如今的我,还介意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想到庄启昇对我的感情,将遗憾一针一线缝入这荷包之中,日后,这荷包就当成我留给他的唯一一件纪念品吧。
只是,我日后,还会见到庄启昇么?
这次的针黹,做的比上次,更为用心。
或许是因为对庄启昇的愧疚,多过对于东方无涯的感情吧。
听闻欧阳风说起东方无涯的失踪,我又该如何找到他呢?
又想起那日遇到钱爱爱,她那伤心的模样,难道她同徐毅,还没有说清楚对彼此的情意么?
算了,都不想了,还是想着二月之后,该如何离开庄府,同欧阳风汇合吧。
庄启昇今日回来的特别早,似乎害怕我会同早上一般消失,所以一回来,就立刻赶到我房间里了。
早就听到庄启昇的脚步声,当他推开门之时,我仍旧是装作不知般,好奇的回头看他,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夫君,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边说,边将手上的绣架藏到一边。
这种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庄启昇的,而我,原本就是希望他能够发现。
他走上前来,笑着看我,并且将我手上的绣架抢过,“今日铺子里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离歌,你是在绣什么?”
我脸上飞起两片红晕,可是却支吾道:“不过是绣些小玩意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说完,伸手去抢他手上的绣架。
他将绣架高高提起,而我则扑了个空。
我娇嗔道:“夫君,不要玩了。”
他笑道:“看你这布匹的颜色和大笑,是送给男子的荷包吧?”
我偏过头,不看他,说道,“又不是送给你的。”
他急忙将绣架交到我手中:“离歌,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我不理会他,仍旧是背对着他。
他见我不说话,语气也焦急起来:“离歌,我认错了还不成么?”
听着他这种语气,我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听见我的笑声,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假装愤怒道,“好啊,你竟然骗我。”
他转身准备离开,我唤住了他,“夫君,别生气了,刚刚是开个玩笑嘛。”
他回过头,笑着说:“终于肯理我了?”
“我哪有不理你?只是想着,该什么时候将那荷包绣好给你罢了。”笑着走上前去,将他双手握住。
他见我头次主动握住他的手,语气也激动起来,“这荷包,当真是送给我的?”
我嗔怒道:“那不成,我送给管家?”
他急忙将绣架放入身旁,“千万别,你绣好就赶紧给我吧。”
“嗯。”
“离歌,你是不是不再害怕我的触碰了?”沉默中,庄启昇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着实让我心里一惊。
他,在想些什么?
“不如先前那般害怕了。”想着刚才自己主动握住他的手,确实有些过火了,希望他不要乱想才好。
“离歌,我先回书房了,你好好休息,别太累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却不忘叮嘱我。
“嗯。”
他离开时的表情,略带失望。
不是不明白他失望些什么,但是我,实在是做不到。
东方无涯给我的阴影,仍然存在。
尽管是因为沐轻烟的设计,可是东方无涯依旧是不信任我。
只是,如今我这么说,他会不会起疑?
晚膳时,小心翼翼看着庄启昇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他见我盯着他看,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我羞红了脸,急忙低下闷头吃饭,也不再看他。
估摸着他吃的差不多了,我放下碗筷,悄悄凑到他耳边说道,“夫君,这些日子,我又开始做噩梦了。”
“还是如同前些日子一样的噩梦么?”一听说我开始做噩梦了,他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
我点头。
他更加的紧张起来:“梦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看不清楚,还是一片的漆黑。”我故意装作惊讶的模样。
庄启昇看了,果然将我揽在怀中,“离歌,你总是做噩梦,那可怎么办?”
我轻声附在他耳边说:“夫君,晚上你可以陪我睡么?或许,夫君在的话,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他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对于我会提出这般的提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眼里,先是闪过惊讶,随后则是喜悦,而最后,则是有些不确定。
“离歌,你不介意我睡在你身边么?你可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我娇羞的将头低下:“夫君,你想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