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是觉得麻烦,所以跳窗离开了吧。
急忙将窗户关好,回眸,却是看见红袖盯着我看,那眼神里,似乎有些愧疚。
联想起红袖刚才与欧阳风那段怪异的谈话,已经最近红袖的诡异动作,我对红袖的信任,也是越来越低。
红袖究竟都瞒了我一些什么?为何总是隐瞒着,不肯说出?
皱着眉看向红袖,却是不能出声询问,因为红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任何的答案的。
突然觉得,春末的天气,飘来一丝寒意,如果红袖都不能信任的话,我还能信任谁?
红袖却是看着我的模样,以为我觉得有些冷,遂帮我取来一件外皮,披在我身上,关心道,“小姐,若是觉得冷,就多披件衣裳,若是染上风寒,只怕是不好。”
我看红袖此刻对于我的关心,却是出自真心,她会不会是在麻痹我此刻的思维而已?
于是心下对于红袖此刻的关心的行为,却是有些不耐,脸上却是感激的笑道,“多亏了你在我身边,不然我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红袖也笑道:“小姐这是说的哪的话,红袖伺候小姐,那是红袖的本分。”
我不再多言,却是看着手上的衣衫出神。
红袖那日的话语,犹在我耳边徘徊,红袖说,她会在一切之后再告诉我,那么这一切,究竟指的是什么时候?
此刻的我,竟有了草木皆兵的感受。
红袖发现了我的异样,继而关心问道,“小姐怎么了?莫不是当真染上伤寒了吧?”
冰凉的右手抚上我的额头,想看看我是否发高烧。
我忽而想起红袖急欲遮掩的伤口,或许从那,可以得出一丝的蛛丝马迹。
于是我陡然将头低下,右手撩起红袖的裤脚,却是看到了那道狰狞的伤口。
那伤口,似乎是被什么动物撕咬了一般,硬生生的少了一块肉,我有些不忍心,急忙将裤脚放了下来。
红袖也明白我此刻,是故意的,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这时才了解红袖不给我看伤口的苦衷,或许红袖是当真以为,那伤口若是我见了会害怕吧。
但是转念想到,东方府内并无任何动物,这伤口,又是从何而来?
“红袖,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若当真是摔跤,能摔成这样吗?”我看着红袖问道。
红袖低着头,语气平淡回答道,“小姐,你果真还是怀疑我了,是吗?”
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失望。
红袖的反问,已然说中了我的心事,我沉默着,没有给红袖任何的回答。
难道,我当真错了吗?红袖当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吗?
红袖突然抬起头,苍白的脸色,挂着一抹自嘲的微笑道,“小姐,红袖所做的一切,当真都是为了小姐,这伤,不过是出府在集市上之时,叫那流浪的野狗给咬了一口,红袖一直担心,小姐看见这伤口的话,会害怕,如今,却成了小姐怀疑红袖的理由之一。小姐,红袖说的可对?”
她把我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这伤口,的确是我怀疑她的导火线,但是我真正起疑的,却是欧阳风和她之间的怪异对话。
可是看这模样,红袖似乎不愿解释她与欧阳风之间的关系。
我也一直都觉得,欧阳风当初既然放心让红袖传信,应该是信任红袖才对,只是为何刚刚在这房中之时,却是那般说着红袖呢?
红袖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继续说道,“红袖的伤,到了该用药的时间了,红袖先退下了。”
却是不待我的回答,径自回了偏房换药。
红袖当真对我,已经失望和生气了吗?
而我,又当真误会红袖了吗?
这一时之间,我实在不知,我该信任谁,又该怀疑谁。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不是红袖的事情,而庄启昇的事情。
刚才欧阳风已经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东方家此刻是自身难保,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庄启昇是惹上了钱蕴庭。
钱蕴庭虽不是商人,但是好歹也是尚书一名,手里也握有不少实权,这京城的商户,有哪个敢得罪他?
因为庄家此刻当真是孤立无援,四面楚歌了。
若当真要找人帮忙的话,就只有闫祈了。
我与闫祈,除了那个合作的协议之外,再无其他。
若要说服他帮助庄家,只能从东方家的利益着手,因为他目前的任务,就是东方家。如果能从东方家和庄家的关系方面分析,倒是有几分把握,能够说服闫祈了。
想到要出府,立刻换上以前私自出府时的布衫,依旧是随意挽了个发髻,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门外的小厮似乎走动了一下,所以我出府时,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经过集市和两条街道,终于来到王府别院门前,看门的小厮见了我,没有因为我身上的衣衫太过简陋而选择蔑视,反倒是彬彬有礼的问道,“不知姑娘要找这府里的谁?”
我报上闫祈的名字,那小厮也没刁难,反倒是领着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