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欢随着他的指令呼吸,感觉稍微好了一些,虽然还是累。廖振羽不放心,之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陪跑。她在红色的跑道上,他在绿色的草地上,泾渭分明,并肩而行。
夏梦欢渐渐地疲惫不堪,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累得大脑放空,精神麻木,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脚下的动作。那天跑步的很多细节她都不记得了,只清楚地记得耳边他不厌其烦的指令。她筋疲力竭,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停下来,停下来,太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可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心里便留有一口气,这口气吊着她,让她就这么一路坚持,虽然慢,但脚步不停。
廖振羽看到她汗水淋漓,脸色由红转白,他一阵心疼,轻声说道:“要不别跑了。”
夏梦欢咬着牙摇了一下头,继续跑,脚步摇摇晃晃的,看起来更像一只小鸭子了。
廖振羽很后悔没有在此刻制止她。
当她跑到终点时,已经是面如金纸。廖振羽看到她终于过线,正打算为她鼓掌庆祝,却只见她摇摇欲坠地向下倒去。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接住。
夏梦欢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廖振羽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慌,打横抱起她,疯了一样地跑向校医院。
据目击者称,廖振羽当时怀里抱着个几十公斤的大活人,拔足狂奔,一骑绝尘,速度保守估计有三十码,真可谓天赋异禀。
不过后来廖振羽再也没能复制此刻的辉煌。
……
夏梦欢只是普通的运动性昏厥,在校医院躺了一会儿就醒来了。醒来时,她动了动,四肢酸痛无力。虽然跑的是三千米,体感却仿佛是绕着地球跑了三千圈。
她睁着眼睛,眼珠转了转,看到廖振羽坐在床边,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廖振羽突然开口:“什么感觉?”
“一种……”夏梦欢想了一下,形容道,“****的感觉。”
“你……!”廖振羽有些尴尬,又有些暴躁,“你是不是傻?自己是什么小弱鸡,心里没数吗?逞什么强呢,跑那两步是能赚大米呀还是能赚棉花呀?”
他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有点可怕。夏梦欢缩了缩脖子,扯着被角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你凶我,我要去告诉大王。”
“我……”廖振羽一口气提上来,又生气,又发作不来,无可奈何得很。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缓了缓语气,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跑三千米?”
为什么要跑三千米?
答案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当我们喜欢一个人时,就会不自觉地在仪式感中寻求勇气和力量。认真而虔诚地去完成一件也许看似荒谬的事情,从中获得精神支撑,来慰藉喜欢时那种紧张而卑微的心情。
这种心情,你懂吗?
夏梦欢望着他的眼睛,抿着嘴,一言不发。
廖振羽看着她清新湿润的眸子,和苍白的面色,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看什么看,傻子。”
夏梦欢没有否认也没有反抗,只是转开脸,看着窗外,一脸忧伤地感慨:“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大王的。”
她这忧郁的样子,又把他搞得心口抽痛。廖振羽:“我教你滑冰吧。”
……
滑冰是项不错的运动,可以强身健体,也不枯燥。
于是夏梦欢在滑冰馆兼职这么久,终于享受到了免费滑冰的福利。
第一次学习滑冰,她武装齐全站在冰面上,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廖振羽用一个成语形容她此刻的形象——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