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和夫君住在云阁,你就住相邻的水榭,那里素来清静,地方也大。”其实这些天七女一直住在水榭,夜夫人一直没有提,就是想给宵白一个惊喜。
“多谢义母。”礼貌道谢,夜夫人对她的关爱,可谓是无微不至。
“你那里要是少了什么,需要置办,尽可去找管家刘伯。”
说着话,一群人向主厅走去,一路看过去,宵白不由咂舌,这夜府比起当初京城那绿瓦红墙的小院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奇花异木随处可见,家丁仆从如云,真不愧是宁海第一大家。
待用过晚饭告退,随着侍女到了水榭,宵白又是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水榭居然是建在湖中央的,虽然鹿苑也是建在水中,却也不如这水榭神妙,居然是建成了船的样式。
一条长长的玉阶高出水面少许,直通湖中水榭,也不必担心水涨之后被掩盖,这水本是活水,和府外水源却是相通的。
水榭之上总共是十二间房,红儿她们各住一间,光线最好空间最大的,早就布置好了留给宵白,只等着人住进来。这剩下的一间布置成了书房,还有一间留着放置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这还有两间空着——
“红儿,剩下两间让人今晚尽快整理出来。”
宵白叹气,手臂上还缠着个扰人的家伙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这么个大活人,她想瞒都瞒不住。本来按照夜狂的意思,让他和那些家丁住一起——唉,不用说孔修也不会同意。
“公子,你真打算让那什么孔修住在水榭?”
几个侍女都不乐意,那个到现在还没有露过面的孔修,怎么能和女眷们住在一起?就算他是保镖,可公主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一个武夫近身?
“这件事我主意已定,你们无须多言。好了,我累了……”
宵白暗暗叫苦,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可是遇到这么个无耻的蛇精,她暂时也没什么办法。
夜里,或许是到了新的地方,也或许是见到红儿她们太过开心,宵白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出玉牌来来回回的看,那上面的每一处纹路,她闭着眼睛都一清二楚。
“你老是看着这玉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一双手冷不丁伸出来,抢了玉牌鉴定,质地不错,雕工也很好,算的上是难得的美玉,不过有必要这么日也看夜也看么?他瞧着她腰际挂着的那颗珠子还值钱的多。
“还来——”
宵白紧张地瞧着玉牌,生怕死色情狂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是磕破了一个角,她也会心疼的啊!
“你还没说,这玉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故意抛到空中再接住,孔修闲闲地把玩着,一点儿也不在意会不会摔坏。
“孔修,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沉静的声音里没有了火气,却比之前更有威慑力,宵白的样子,就像是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让人忍不住胆寒。
“切,还给你。”
随手一丢,玉牌再度回到宵白手里。看着她紧张的脸色都变了,孔修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也为自己那一霎的退缩感到羞愧。不管那玉牌是谁给她的,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应该在意的,也不该是这些。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许久之后宵白开口:“明天早上,在红儿她们醒来之前,回自己的床上去。”
孔修继续低头不应声,觉得宵白刚才太大惊小怪,表情却缓和了许多,明白宵白肯让他睡在这儿已经是很大的让步。
“孔修,我要睡了。”宵白望着还在闹脾气的家伙,尽可能耐心地道。
“?”要睡你就睡,和我说做什么?孔修的眼神,如是反应。
“所以,你快给我变回去。”
淡定,淡定,宵白吸气又呼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和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生气那是没有用的。
“哼,有多少人想和本公子春宵一度,真是没情趣。”
孔修红唇微撇,她还真以为他是恋童癖?照这丫头道行看来,说不定活的比他还久呢!
一脸黑线,宵白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个,孔修,当初你为什么要做小倌?”
关于这个,她困惑很久了,也可以说是好奇,依照这人恶劣的程度,怎么可能跑去作践自己?
“孤陋寡闻,采阴补阳不可以么?其实是男是女我也不是很介意……”要说这提高修为最快捷最愉快的方法,莫过于鱼水之欢,只要能享受到他也不在乎对方的性别。
宵白默了,她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双性恋,对方说不定还是个万年妖孽。
次日早晨,几个侍女看到孔修,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们本以为保镖一定是威武告状的男人,哪知却是面前这只能用美丽来形容的男子。她们在宫里接触的男子本来就少,哪里见识过这种妖孽,一时都看得忘记了讨厌他的初衷。
“公子,老爷说了,让你先熟悉一下宁海的风俗民情,生意上的事情过两天也不迟。”
红儿一边侍候着宵白用饭,顺便把早上夜狂的话传达了,没想到老爷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却不知为何主子提起他的时候总要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