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急忙道:“老典、文丑,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留下来守卫木桥。敌人若来,给我尽量挡住,实在不行,就烧了木桥,我会另外想办法过河!”随即便勒转马头策马直朝他先前看见的那片战场奔去了。
典韦和文丑面面相觑,文丑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我们,我们不管,不管公子?”典韦皱眉道:“既然是公子的命令,我们只能执行!”
艾朗策马直奔到战场,只见祝融军已经被彻底冲垮,少数还在抵抗的,都已经陷入敌军重围,不断被杀倒在血泊之中。艾朗策马冲入战场,马不停蹄,手中长枪不断将蛮军挑飞出去,同时目光在战场上搜寻着祝融氏的身影。
祝融氏已经被孟获的亲兵团团包围起来了,身边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孟获排众而出,得意洋洋地看着祝融,笑道:“祝融妹妹,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祝融怒瞪着孟获,冷哼一声,喝道:“想要杀我却也没那么容易!”孟获急声道:“祝融妹妹!我是,我是多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只要你愿意跟我,这个天下我与你同享!”祝融氏嘲讽一笑,讽刺道:“就凭你,竟然也敢做这样的春秋美梦!”
孟获脸色一变,怒吼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爱上了那个吕布!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我会率军东进中原,将吕布的首级取来给你看!”祝融氏面露轻蔑之色,“只怕最后是你被吕布荡平了吧!”孟获大怒,喝道:“你若还执迷不悟,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祝融氏一摆手中的长枪,冷冷地道:“有本事就来吧!”
孟获盯着祝融,面色变了数变,突然喝道:“上!生擒她!”一众亲兵当即围攻上前。祝融氏催动战马试图突围。当面无数杆长枪突然攒刺而来。祝融氏挥舞长枪想要将那些刺来的长枪隔挡开,然而并没能成功,许多长枪猛刺入了她胯下战马的身体中!战马悲鸣一声,向一侧翻倒,祝融氏摔下马来!眼看着眼前这匹跟随了自己多年此刻即将死去的战马,禁不住悲从心来。当即大喝一声,一把拔出弯刀一跃而起,猛冲入众蛮军中间疯狂厮杀!蛮军纷纷被砍倒在地,然而因为有孟获的命令在,众人都不敢下杀手,竟然一时之间拿发狂的祝融没有办法!
这时,孟优策马直奔过来。奔到近前,突然朝祝融撒出了一张渔网。渔网对着祝融兜头罩落下去,登时将祝融氏缠住。祝融大惊。就在这时,孟优拽着渔网的围捕猛力一拽,祝融登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孟优策马直朝孟获那边奔去,祝融被拖在地上滑行。祝融又惊又怒,然而此时此刻却根本无法反抗。
孟优策马奔回到了孟获的战象前停下。这时,几个亲兵一拥而上,将困在渔网中的祝融氏抓住,拽了起来。
孟获得意洋洋地看着祝融氏,喝道:“带下去,好生看守。等我打下了楪榆,便要和祝融女王成亲!”
突然一阵惊呼叫喊和着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众人不由得循声看去。赫然看见一个汉人正策马直冲而来!竟然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祝融见到那人,脸上立刻流露出了喜色。孟获却是又惊又怒,指着艾朗厉声喝道:“给我上!杀了他!”众亲兵当即呼吼着一拥而上。
艾朗单枪匹马撞入人群,手中长枪舞起一道道电光,将冲到面前的敌军全都打倒在地!不管是蛮兵还是蛮将,根本就无人是他一合之将!艾朗如同一道旋风,在人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而出!孟获见这么多的人竟然不能挡住他,吃了一惊!这时,孟优催马迎上。转眼之间两马相交,艾朗只是一招就将孟优给打落下马了!紧接着便冲到了战象前!孟获大惊之下拔出了弯刀。而艾朗却一把抓起了被困在渔网中的祝融,跟着猛地勒转马头直朝外面杀去!完全没有要跟他孟获交手的意思。
孟获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厉声吼道:“给我追!给我追!不要让他们跑了!”蛮军的号角声一阵阵大响起来,一队队蛮军呼吼着朝艾朗赶去。
艾朗杀入千军万马,双手运转长枪,如同奔雷疾电一般,围攻上来的蛮军兵将纷纷被他的长枪挑飞出去,根本无法拦住他!趴在马背上的祝融扭头朝艾朗看来,只见一张如同岩石般坚毅的面孔,千军万马在他面前就仿若无物一般!祝融氏只感到心头一震,当初被吕布击败时升起的感觉突然又出现在了心头。
一队队蛮军不断围攻上来,试图截住艾朗。然而艾朗却如风似电一般从千军万马中穿凿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山林之中!
艾朗带着祝融氏狂奔了许久,原本喧嚣的呼喊声早已经远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趴在艾朗面前的祝融忍不住叫道:“可以放开我了吧?”艾朗勒住了马。
祝融氏叫道:“快把我放出来!”然而出乎祝融氏预料的是,对方竟然身子一歪从战马上摔了下来,然后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祝融氏吃了一惊,连叫了几声,可是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
祝融氏不禁担心起来。赶紧挪动着身子从马背上摔下来,随即手脚并用挪动身子好不容易才从渔网的缠绕中脱出身来。
赶紧奔到艾朗身旁查看情况,赫然发现他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狼毒箭,不由得面色一变。狼毒箭,顾名思义,就是南蛮使用的一种毒箭。本身威力一般,可是毒力却十分猛烈,据说一箭下去便可毒倒一头野猪。
祝融氏不敢怠慢,赶紧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一条消息,当即便抱起艾朗朝那条小溪走去。来到小溪边,祝融氏放下艾朗让他趴在地上。随即拔出腰间匕首,小心翼翼地划开了中箭处的皮肉,取出了狼毒箭。顿时,一股腥臭扑面而来,祝融氏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祝融氏扔掉毒箭,俯下头去,在伤口处吸允起来,不一会儿便抬起头来吐出一口黑色的毒血。如此这般反复施为,直到吸出的是鲜血了才停止。然后祝融氏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襟,在溪水中沾湿,给艾朗清洗伤口。待洗净之后,便从腰间取出一个木制的小瓶子,倒出一些粉末在伤口上。
接着,祝融氏便将艾朗翻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粉末倒入他的口中。然而艾朗此刻已经昏迷根本不知道吞咽,药粉就停在他的口腔之中,根本无法下行。祝融氏不禁皱起眉头来,随即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意,流露出决然之色,转身俯下身去含了一大口清水在口中。然后转过身来,俯下身子,吻住艾朗的嘴巴,将口中的清水渡入了艾朗的口中,用自己的力道将停在艾朗口中的药粉都冲入了肚腹之中。
祝融氏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发起呆来。
艾朗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条溪流旁的大青石上,旁边点着一堆篝火,对面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认出是祝融氏,她此刻已经靠在另一块大青石上睡着了。艾朗回想到自己单枪匹马冲入敌军中间救出了祝融,一路奔逃过来,到了深山之中,然后便两眼一黑,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艾朗感到后背上有些刺痛,同时还有些清凉的感觉。顿时想到了自己中箭的事情,反手摸了摸,插在背上的箭矢已经不在。艾朗看了一眼对面的祝融氏,知道定然是她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给自己治疗过了。
艾朗站了起来,发现盖在身上的长袍并非自己的,一股股淡淡的香气不断钻进鼻腔。不由得心头一动,看了祝融氏一眼。走上前去,将袍子拿下来,蹲了下去,轻轻地给她盖上了。蹲在祝融氏的面前,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孔,微笑着喃喃道:“你就是再了不起,终究只是个女人啊!也真是难为你了!”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看了看四周,只见自己的坐骑就在不远处吃草,而此刻的天色依旧十分黑暗,荒山空寂,只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鸣叫声。陌生的山川河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祝融醒转了过来。突然心头一动,连忙朝艾朗休息的地方看去,却不见了艾朗的身影。祝融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赶忙站起来四下张望。突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的溪边眺望远方,原本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随即才发现盖在对方身上的那件袍子此刻竟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的心头一动,心中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来。
艾朗听到身后有一点动静,不禁转过身来。见祝融就站在不远处,不禁笑道:“你醒了?”祝融氏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
艾朗道:“我担心我们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我想立刻赶回去!”祝融也不禁担心起来,点了点头。艾朗走到战马边,把马牵了过来,看见自己的长枪就靠在一块青石上,顺手拿了起来。翻身上马,朝祝融氏伸出左手,道:“来吧!”祝融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却不去握艾朗的手掌,抓住马鞍一跃便坐到了艾朗的面前。艾朗呵呵一笑,左手穿过祝融的腰间拉住马缰催动战马直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