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依旧很迷蒙,南方的雨水就像是不要钱的大米,像是永远也下不停一样。
山洞中的金飞依旧静静的站在洞口,莲儿毕竟年纪小了,感觉很累,已经趴在身边的包袱上昏昏欲睡,只是时而会抬头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修长身影,然后就再次闭上眼睛。
脚步声响起,似乎有许多人一路奔跑过来。
恩?
金飞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时候莲儿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睁开眼,身子倏的一下站起,一双蓝色的眸子看着外面:“叔叔,好像来了许多人呢,至少不下五个不对是六个。”
她的话音刚落,在雨丝缠绵的山路上就出现了六个矫健的身影,每人手里都举着一把雨伞,撑在头顶,发现山洞,这些人明显停顿了一下,更加迅速的走了上来。
金飞始终都没有动,脸色也没有变化,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六个人影,走的近了才发现,这六个人竟然是两个老人和四个大汉。
四个大汉正在不久前陪在那个身边的男人,算的上是已经认识的,而另外两个老人金飞觉得也很熟悉,仔细一想,忽然想起这两个老人正在那次在杜家地下全场里陪在杜秋身边的两个老人,似乎,他们是娇娃的家人呢。
六个身影只是一眨眼就到了近前,他们并没有马上走进山洞避雨,就那么站在洞口,两个老人仔细的看着金飞,四个大汉也一脸古怪的看着金飞。
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的很。
金飞还是不动声色,已经走到他身边的莲儿却是眼睛寒冷的看着面前六人,身上迸发出一股杀机。
金飞清楚的感觉到身边莲儿的杀意,伸出一只大手轻轻的按住她的肩膀,不要她乱来,这小女孩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虽然还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金飞却相信,莲儿如果发怒很可能会做出什么让自己都震惊的事情。
“跪下!”
一个老人眼睛看着金飞,口里忽然说道。
金飞只是一愣,老人身边那个额头有白发的银狐大汉“咕咚”一声二话不说直接跪在雨里。
事情的发展很突兀,见眼前发生的事,金飞也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那说话老人却像是已经忘记了身边的银狐。
一脸温和看着金飞笑道:“请,老祖宗在上面等候。”
“老祖宗?”金飞嘴里低声重复了一句,觉得有些滑稽,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什么老祖宗?眼睛自然就看着面前老人。
“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还有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吧?”老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转身,回头看了看下雨的天空,嘴里喃喃自语。
金飞淡然一笑,也没说话,伸手抱起莲儿,这个时候剩下三个大汉马上走进来,一个人拿起了金飞带着的包袱,另外两个人站在他身后,为他在头顶举起了两把雨伞。
金飞走进雨中的之前始终都没有再去看一眼那个跪在地上的银狐,等到几个人离开山洞,那个跪在山洞门口的银狐大汉脸上依旧很平静,丝毫也没有生气或者是反抗的意思
老祖宗,这到底是什么人呢?
金飞心里有些迷惑
瑞典,一座充满了古色古香气质的小楼里。
也许这座小楼没有周围那些大厦的规模庞大,可是却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嫌弃它的古朴,相反,只要是知道一点的人都对这座小楼敬而远之,尤其是那些上流人士,他们宁愿让自己的老婆当街大骂也不愿意说起这座小楼。
死亡之楼。
瑞典最高级的黑社会聚会场所,没有人能够轻易的接近这里,虽然它已经有些破旧了,能够进出这里而安全的人,所有人都将对他有一种有种的敬畏。绝对的敬畏,既有尊敬,也有害怕。
小楼里面只有一盏些许微弱的灯光,让整座小楼看起来与身边的建筑的那么的格格不入,身边的那些现代庞然大物太辉煌,小楼显得太阴暗。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小楼周围五十米之内根本就没有一个行人经过,甚至,就是连一只活着的耗子也没有,这在夜生活糜烂的瑞典显得很是有些古怪。
小楼里只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也是整个小楼唯一能够发出光线的地方。
七个人影在桌子周围的黑暗中坐着。
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一点的声音,七个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即便是落下一根针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桌面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图案。
雪白如雪的纸张,一只嘴角流着鲜血的蝙蝠,显得触目惊心。
七个人十四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这张白纸,上面绘画的那只蝙蝠,那一双嗜血而狰狞的眼睛让每一个看着它的人的都从心底里冒凉气。似乎宣布着什么鬼魅的气息。
“是谁先看见的这张死亡通缉令?”为首一个光头老人终于从那恐怖的死亡之眼里收回目光,眼睛犀利的看了一眼四周几个人,口气沉稳,可如果仔细听还的能听出他声音里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了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一个老人,一个大腹便便,很像是一个富翁一样的老人。
“不要看我,这东西虽然是我第一个收到,可是我绝对不会是我招惹的事。我想,咱们中间一定有人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很可能”老人的话欲言又止,眼睛本能的向着外面看了一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外面,然后一齐都又迅速的收回眼睛,像是外面有着勾魂的恶魔在注视着自己。
“很可能什么?”为首那光头老人又问。
“很可能是咱们这里的某一个人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家族里面的人。”老人的话像是一个瘟疫,顿时所有人都不说话,纷纷对视。
“那怎么办?”一个老人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惧。
“交出来,不管是谁,将他交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挽救我们这些人活命。那个家族出来的人绝对不是善男信女,不要指望他们会有仁慈放过我们,仁慈,这个可恶的辞藻我宁愿更相信恶魔。”
“到底是谁?”有人开始问,四周观察身边人的脸色,没有人想死,越是有地位的人越是怕死。
到底是谁呢?
所有人都观察身边人的脸色同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外面一百米外有一个俊逸的金发青年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架精巧的望远镜,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而残忍的弧度。
一群怕死的老不死的!俊逸青年啐了一口口水,笑的更加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