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走了,那个狂妄的男人走了。
下野大桑在问安后也走了。
恢弘的大厅里便生下一脸木然看着门口的下野河驰,金飞先前那狂霸的话语还在他的耳朵里回响,那嚣张的气势,那滔天的自信,本不应是一个年轻人说的出来的话,可是在金飞嘴里却是那么的自然。
他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站在下野河驰身旁,一股淡淡的幽香传进老人的鼻孔,同时可以感受到身边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发自内心深处最庞大的杀气。
下野河驰转头,一脸担心:“樱花,那个男人太危险,不要试图去刺杀。”
“义父当年何其英雄,如今竟然会心甘情愿被一个后辈在这里咆哮,樱里很是意外。”千叶樱花的眼神有些苦涩,同时有些阴冷,抬眼看着虽然年老,可是身材依旧高大,腰杆依旧笔直的老人,心里微微的有些伤感。义父老了,正如刚刚那狂妄男人说的,人一老了胆子就变得小了。义父的胆子比起几年前,确实是小了。
如果是以前,千叶樱花相信,那个来自中国的男人如若胆敢在义父面前如此咆哮,纵使义父可以忍受,守护在他身边的忍者也不会忍受下去。可是如今即便是那个隐身在暗处的老忍者也和义父一样的胆怯了“义父,您打算如何做。”
“让权。”下野河驰想也没想,说完这句话,身子则像是一瞬间就老了许多,站的也没有先前直了,出现了一些佝偻,嘴里叹口气:“只要能够让家族在这次灾难中不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就算是要义父的命,义父也认了。”
千叶樱花不说话,看着慢慢走到后堂去的义父,忽然嘴角出现了一抹寒冷的狞笑,转身,毅然的走了出去。
胆敢威胁自己义父的人,她绝对不会原谅。
一个魁梧的身影,当千叶樱花走出远门的时候,诡异的出现到了客厅中,正是先前那个和下野河驰下围棋的老人,也是一个陪伴着下野河驰大半辈子,最忠实的一个忍者,也是唯一能活下来的忍者。
他看着冷清清的院子,两个被金飞踹飞的门卫正一瘸一拐的关上大门。
忽然张嘴,声音僵硬的说:“就这样让她去,如果真的出现意外,如何?”
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他到底在对谁说话?
而就在此时,后堂传来一个声音:“不是万一出事,是一定会出事。她再厉害也伤害不了那个男人。”
这声音赫然正是刚走到后堂的下野河驰,随着说话声,那佝偻着身子离开的老人再次从后面走了出来,身板笔直,眼神精光四射。
老忍者看着面前主人,不敢说话,似乎,下野河驰前后判若俩人已经在他的意料当中。
“我若不出点手段刺激一下那个人,他想必会不相信。樱花是我的义女,我相信他一定从下野大桑的嘴里知道,樱花去杀他,正好。”下野老人眼神眯缝着,看着门口,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奸诈,冷血。
“我担心她会不能活着回来。”老忍者微微叹气,没有多说什么,对主人的为人他完全清楚,做出的决定绝对不会改变,他本是想要跟去,至少可以保护小姐安全,可是看主人的意思竟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死便死了。如果可以对家族有帮助,她就是死也值了。”下野河驰说完,转身,打个呵欠,再次走入后堂:“你不要去跟踪了,我困了,要休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我的安全。”
“是!”老忍者应声道。
看着主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主人无情,即便是老了也没有丝毫改变。他的嘴角微微苦笑,转头看向门口:“小姐您自己保重。”
距离那古朴长街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一个小包厢。
金飞拉开门,回头看着里面的下野大桑:“记住,我既然能给你,同样就能从你手里抢回来。”他的眼神微微冷了一下,接着有些轻蔑的笑了:“别不相信我。”
“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下野大桑看着紧闭的房门嘴里轻轻一笑,他只以为金飞这次去见爷爷是问关于货源的内幕,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呢?先前害的他心里还担心了一些,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夺权。
自己家族的权利,竟然是外人给自己夺回来?他的心里兴奋之余,也有那么一点的不爽,这权利本就应该是属于自己,只是爷爷那老家伙偏生还这么硬朗,他也不敢就真的大逆不道,可是今天金飞这么一闹,他从爷爷的眼里看见了一丝黯然。
这一抹黯然说明了什么?
“至少还有一个空照神社呢,就算是输想必也不会死的太惨吧。”想起空照神社那个和一样被金飞御驾的高田菖蒲,下野大桑的嘴角一勾,又荡的笑了起来。
金飞走出咖啡厅,点上一根香烟,钻进了高田菖蒲给自己临时准备的丰田轿车,车并不拉风,拉风的是人。
他眼神迷离,嘴角带着一丝狞笑。
想起远在的老首长,和赶往上海准备给自己擦的曲涟漪那个妖精。
的形势,他当然不会放过哪怕是一点的痕迹。
龙家。
也是该用用你们的时候了,既然想要我回去,就要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哼!
金飞吐掉嘴里烟头,跨上轿车,一溜烟向着唐人街走去,他现在需要马上去见一个人,那便是蒹葭,一个杀人无情,在自己面前却会嚣张大胆吃醋的女人,一个跟自己睡了一个晚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女人,唯一一个跟自己还保持着清白的女人。
车子不拉风,所以不会有人给让路。
车子行驶的有些慢,金飞小心的开着,为了快一些到唐人街,他选择的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
扑一道寒光,如闪电。
轿车闻闻停在原地,轮胎爆炸,再也不能飞驰。
金飞嘴角微微勾起,并未有丝毫震惊,眼睛抬起,看着不远处一座水泥柱上的黑色人影,玲珑而纤细。
是个女人?
慢悠悠下了车,金飞抬起头,跟上面的人影对视,双手插兜,说不出的嚣张,满脸不屑。熟悉的杀气,在下野家族那大厅里就已经感受到,而且就藏在后堂。
看来下野河驰那个老家伙果然像要对付自己,嘿嘿!
金飞伸出右手,指着上面的女人,微微一番,竟是伸出一个中指裸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