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的不屑让须佐流云心里说不出的郁闷,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茅舍里,面对古琴端坐的姑姑,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倒是想去问姑姑要来那千古传承的杀神之刀布都御魂,他相信自己手里有了杀神之刀,一定可以击败面前这个不自己还嚣张的小丫头,可是他不敢去要。
须佐流云心里其实对这个美丽狂傲的姑姑很是有些忌惮。
姑姑说杀神之刀带着魔咒,自己还不能驾驭这把妖兵之称的神兵,除非自己可以完全控制自己心底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杀意。
昨天的一番杀伐,他心里对自己的强大更加有了信心,可是须佐流云却从姑姑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不满。
姑姑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热,须佐流云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在心底有着最崇敬的崇拜。
“就算我没有神兵,我也一样可以击败你。你不要得意,不要忘记,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难道你忘记了昨天我伸手有多厉害,你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杀死,嘿。如果你不是手里有我们的十握剑,你一招都打不过我。”须佐流云一脸高傲的抬头,看着莲儿,也是一脸不屑,他对自己的实力同样有很深的自信。
激将法,八岁的小孩子已经可以用的随心所欲。
可惜,他面对的是莲儿,这个外表只有七八岁,甚至连金飞都不知道她真正年纪的女孩。
莲儿嘴角一撇:“小屁孩就知道用激将法了,告诉你,这一招没用。”他晃了晃手里的十握剑,满脸不屑看着须佐流云:“有本事你就从我手里抢走这把剑,不过我事先提醒你,如果不小心被我杀死了,算你倒霉。”
“你等着,我就用竹刀对你的十握剑。”须佐流云从身边重新摸出一柄竹刀,竹刀在手,小男孩身上的气质就变了,说不上杀气冲天,却是一片肃杀。
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把刀,刀锋所向就是面前十步之外的莲儿,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莲儿的眼睛,忘却了一切,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竹刀。
不动则已,一动惊天地。
距离俩人不远处的竹林下站着一个俊逸到邪魅的青年,脸色空冷,是那个叫做破空的青年,暗恋雾隐桃花,曾经一举击杀扶桑一忍的狂傲青年,专修武技,是和雾隐知秋一样在的另类,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轻易进出苦竹茅舍的青年男人。
似乎,只要能出入苦竹茅舍的人都沾染了雾隐知秋一个天大的毛病,那便是狂傲如同着魔,杀意冲天。
一个一个都是疯子。
破空的眼睛自从一出现就始终盯着莲儿看,他很清楚须佐流云的伸手,即便是手中拿着十握剑,一般人也休想斩断他手中竹刀,那些死去的黑衣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面对莲儿,须佐流云每一次出手都像是自己将竹刀送到对方的神剑上去,咔嚓一声就碎了,干净利索,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接连三次都是一个情形。
身处其中的须佐流云并未发觉什么不对,他只是觉得对方依仗十握剑的锋利,可是作为旁观者的破空却看出,这个小女孩似乎有一种先天的预感,好像她根本就知道须佐流云那一记进攻里面到底哪一招是真,轻松便能拦截而上。
好恐怖的小女孩。
破空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他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好恐怖,即便她还没有真正施展一招攻击性的进攻,但是破空已经知道须佐流云这个狂傲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就算换做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将手握十握剑的莲儿击败。
“你的手还是不能动?”苦竹茅舍里面的金飞从外面收回目光,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一直都不动不响的雾隐知秋。
雾隐知秋面前是一架古琴,一架来自中国的传统古琴,一般的古琴只有七根弦,可是面前这架古琴却足足有九根,充分说明了这架古琴的古老和不普通。
雾隐知秋就端坐在古琴前,眼神低垂,一动不动,脸色平静如常,她的双手就悬浮在古琴上方半尺处,却始终没有落下去。
一柄千古神刀挡住散发热武器发出的子弹,即便是雾隐知秋也不行,虽然勉强挡下,双手却暂时失去了知觉,本以为休息一夜就会好,没想到今天一早起来却发现更加严重了,这双手看着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雾隐知秋自己却敏感的觉察到,如果此时自己出手,武技连一成都发挥不出。
是无奈,是悲哀。
她抬头,看着金飞,嘴里轻轻一叹:“都是因为你。”
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了,金飞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雾隐知秋双手的不灵活,虽然她的面色依旧那么平静,但是金飞就是能够看的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可以在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了?”金飞一笑,笑的有些阴险。
雾隐知秋心里一凛,嗖的抬头:“你想在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金飞扭头看着外面,答非所问:“你教出来的这个小家伙果然跟你一样毒辣,也没有人性,昨天看见他杀人我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雾隐知秋丝毫都不被金飞的话影响,依旧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敢在苦竹茅舍的竹林里做犯禁的事,小心我会杀你。”
“你不会杀我的。”金飞很自信的笑道:“你跟我说实话,如果现在出现什么意外,你的伸手还能有多少成算?”
“一半。”雾隐知秋一愣,见金飞那不信的眼神和揶揄的目光,终于无奈叹口气:“时间久了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只能发挥出一成的武技,这还是我拼命的情况下。枪械的力量果然不是人能够承受的住。”
“那是不是说,如果今天晚上我偷偷跑进你的房间,你也不可能杀死我?”金飞又问。
“你想干什么?”雾隐知秋吓了一跳,紧紧盯着金飞。
“没什么,我只是有梦游的习惯,梦游的时候经常喜欢去别人的床上去睡觉,以前我还担心你会对我动手,不够我现在不担心了。”
“你”
虽然明知金飞说的是笑话,但是雾隐知秋依旧被弄的一阵心中忐忑,眼睛死死盯着金飞的眼睛,想判定这个家伙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成分是开玩笑。
可惜,金飞已经扭开头看着外面。
一队人影出现在苦竹茅舍外面的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