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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序章3-趁人之危

这已经是葛伦第十次到访中央海峡了,此前的九次,每一次到访中央海峡葛伦都异常兴奋,葛伦是一个对地理极为痴迷的人,也是一个对旅行极为痴迷的人,葛伦曾游历了三洲世界的所有地区,他甚至还曾经跟随大燕帝国的商船进行过环球航行,虽然三洲世界的胜景数不胜数,但葛伦独爱中央海峡。

葛伦曾经为中央海峡写过多达一千首诗词,此前每一次路过中央海峡的时候,葛伦甚至都不舍得睡觉,他不愿意错过中央的每一处风景,就像一个极度痴情的男人情愿盯着心上人连续欣赏七天七夜,中央海峡,就是葛伦的心上人,回到中央海峡,葛伦就像是回到了心上人的闺房,但是这一次,葛伦却心乱如麻,中央海峡盛装打扮迎接他的到来,他却低着头一动不动,只在思考如何游说大林帝国的皇帝-林綦。

中央海峡是三洲世界的标志性地理景观,它位于东林洲和西林洲之间,全长约5000里(2500公里),平均宽度约500里(250公里),几乎呈正北-正南走向,只是不同地段宽窄度不等,但是最窄的地方也有160里(80公里)的宽度了。

中央海峡大多数海面风平浪静,而且又堪称是整个三洲世界的‘十字路口’,这里衔接东西二林洲、沟通南北两大洋、进而又联系着更加遥远的北洲和南洲,因此,中央海峡是三洲世界的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中央海峡两岸及海峡岛屿上的城市,也一直都是整个三洲世界最富裕的城市,葛伦此行的目的地,就是一座位于海峡岛屿上的城市-楠城。

楠城是中央海峡地区最大的城市,全城人口约有60万,三洲世界的0度经线和0度纬线在楠城交汇,楠城还是大林帝国的第二大城市-以及大林帝国的第二首都,近来,大林帝国皇帝林綦正在考察中央海峡地区,他将在楠城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在海上飘荡了二十三天之后,大燕帝国使者葛伦所乘坐的大船终于驶入了楠城的港口,葛伦也第十次登上了这座满城都是名贵楠木的美轮美奂的城市,在林国外交官员-鸿胪寺少卿的引领下,葛伦很快就进入了更加美轮美奂的楠城皇宫,这是大林帝国首都菊城皇宫之外最为优美的一座宫城。

大林帝国现任皇帝陛下林綦端坐在紫宸殿的宝座上,他年约五十岁,身材微胖,穿的相当华贵,着龙袍,戴皇冠,保养的细皮嫩肉的,虽然有些懒散,但却甚有威严,只是眼圈有些黑,据说这位皇帝陛下风流好色,见了美女就走不动,必欲得之而后快,想来,他那黑眼圈也是与此有关了。

由于自己是来求人借道的,因此,进入紫宸殿后走了几步,葛伦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膝行向前,一直跪着来到距离林国皇帝三丈远的地方,然后如捣蒜般向林綦磕了九个头。

磕完头之后,葛伦依然撅着屁股,脸几乎跌着紫宸殿的地板,大声说道:“外臣葛伦拜见大林帝国皇帝陛下,恭祝吾皇万寿无疆!”

大林帝国的皇帝陛下面无表情地答复说:“葛学士,平身吧,请起来说话。”

“三洲世界最尊贵的皇帝陛下,”葛伦却不肯起身,而是继续跪着说道:“外臣此次前来贵国首都,是来恳求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施以援手,拯救遭逢巨灾大难的北洲燕族黎民百姓的。”

“你们燕国与北极冰人族的战事,我也是略有耳闻的,”林綦微微点点头,向葛伦问道:“去年冬季,你们与冰人族的战事进行的如何,战场形势可有转机?”

“回禀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我们燕国与冰人族之战,我国已是必败无疑的了,”葛伦的声音逐渐凄惨:“去年冬季一战,我国虽然最终挡住了冰人族的进攻,但是我国也是损失极大,将近六百万军民丧生于冰人族之手,现如今,我们燕族人是无论如何也经不起再战一场的了。”

林綦听后,眉头微皱,向葛伦表达了慰问之情:“哎,你们燕国可真是遭逢大难了,请葛学士回国之后,一定要向你们大燕帝国的皇帝陛下转达朕的关切之情。”

“最尊贵的皇帝陛下竟如此关怀我们燕族人,外臣深感荣幸,我们全体燕族人亦深感荣幸。”接下来,葛伦向林綦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外臣此次前来面见陛下,实是有求于皇帝陛下和大林帝国。现如今,我们燕国已经绝无可能在短期内打败冰人族,如果今年秋分之后我们燕族人仍然居住在北洲,那么,我们燕族人非亡国灭种不可-就像南洲被灭亡的白种人那样。为了避免我们燕族人重蹈南洲白种人被亡国灭种的覆辙,我们燕国君臣经认真商讨之后,决定在北洲天气转凉时全民启航,前往南洲避难,待南洲天气又转凉时,再返回北洲避难,然后待北洲天气转凉时,再次前往南洲避难……直到我们能够打败冰人族为止,这是拯救我们燕族人免于灭亡的唯一策略了。而要想完成每年往返于南北洲之间的艰辛之旅,我们燕族人唯有借道于贵国中央海峡方可成行,外臣此次前来楠城,就是代表我们燕国国君恳求皇帝陛下同意我们燕族人借道中央海峡的。皇帝陛下如能可怜我们燕族人之不幸,暂借道中央海峡供我燕族人所使用,我们燕族人必将世世代代感激不尽,我们燕国国君自愿降级为王,世世代代奉大林帝国皇帝陛下为主,燕国臣民世世代代皆愿为大林帝国皇帝陛下之奴婢,我们燕国还愿意奉上所有的金银珠宝、以及活命食物之外的所有财富和物资。唯愿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可怜我们燕族人!”

还有一样重礼是葛伦没有说的,那就是-美女五百名,葛伦已经把这一重礼事先告诉了大林帝国鸿胪寺的官员,送美女这种事,不方便在朝堂之上说出来,那样会显得送美女的人低俗,收美女的人龌龊,虽然事实上他们确实是低俗和龌龊。因此,葛伦选择了私下告诉对方官员,但是一想到要把本族的五百名娇滴滴的美少女送给林国人做玩物,葛伦的心就在滴血。

听完了葛伦的诉求之后,林綦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葛学士,你所说之事,太过重大,朕还需与吾国之宰辅大臣们仔细商议。葛学士远道而来,海上航行近一月时间,想来必然是累了,鸿胪寺少卿,先送葛学士去使馆好好歇息去吧。”

于是,葛伦再一次对林綦行最隆重的跪拜大礼,行完大礼之后,在林国鸿胪寺少卿的引领下,葛伦来到了林国专为南北二洲国家设置的使馆,当然,此时南洲的人类已经基本灭绝,林国所建的使馆区,已经是只为葛伦自己服务了。

葛伦在使馆待了整整三天,也不见大林帝国的皇帝再传唤他,葛伦等的急了,便向林国鸿胪寺的官员们打听消息,很快,林国的鸿胪寺正卿皮韬就来到了他的住处。

“皮大人,您好呀,”葛伦恭恭敬敬地向皮韬问道:“皮大人,最近三日都未蒙贵国皇帝陛下传唤,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呐,皮大人是否知晓,贵国皇帝陛下和诸位宰辅大臣商议的结果如何了?”

“难,难啊,实在是难啊,”大林帝国的鸿胪寺正卿叹了一口又一口气:“葛大人,你也应该明白,你们那可是六百万人要每年两次路过中央海峡!”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个大工程,”葛伦可怜巴巴地说道:“可是皮大人,我们燕族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燕族人和林族人同为华族族群,林族人不能对我们见死不救吧!”

“吾国皇帝陛下也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南洲的白种人被冰人族蹂躏之时,我们林国都力所能及地派去了援军,更何况我们林族人和燕族人还是同文同种的近亲,如今燕族人遭逢大难,我们林族人就更加不能坐视不管了。”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之后,皮韬又‘但是’了起来:“这但是呢,但是啊,吾国之军国大事,也不是吾皇一个人能全部左右得了的,宰辅大臣们的建议呢,吾皇还是得听的,葛大人你也知道,我们林国现在实行的是科举选官制,那些个宰辅大臣们都是考试考出来的,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他们生怕借道给你们燕国之后,给我国带来不可预料之大祸。”

“哎呀,这怎么可能呢,如果贵国肯借道给我国,我国对贵国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燕族人的任务都是逃命,我们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没那个时间啊,您说是不是皮大人?”见皮韬不置可否,葛伦又着急地问道:“那么皮大人,请问贵国哪几位宰辅大臣对此事持有异议,我再找他们送送礼、说说情。”

皮韬却贼眉贼眼地说道:“其实啊,要我说啊,葛大人,你与其去找那些个宰辅大臣送礼,还不如,再送我们林国皇帝陛下两份大礼呢。”

“嗯,皮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葛伦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燕国可是已经准备好了,把除了活命的食物之外的一切财富和物资,全都贡献给贵国皇帝陛下的。”

“我知道我知道,葛大人你说的也是实情,贵国对我们林国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我们皇帝陛下也是明白的,但是,这但是呢,”皮韬‘但是’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林国皇帝的要求:“我们林国皇帝陛下对你们燕国还有一个要求,我们陛下呢,一直都非常仰慕贵国的‘莺莺夫人’和‘燕燕公主’,在三洲世界,世人皆知,‘莺莺夫人’和‘燕燕公主’皆是万年不世出的绝代佳人,我们林国虽然一直都是三洲世界的第一大国,拥有多达七千万人口,但我们林国也从未有美若莺莺夫人和燕燕公主者,如果,如果贵国国君肯将此二位绝代佳人送予吾皇,我想,这借道中央海峡的事,那至少是有九成五把握的了。”

葛伦越听越是生气,但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原来如此啊,不过皮大人,兹事体大,不是我一个小小使者能决定的,但我一定会将此事禀报给我国国君知悉,我想,我国国君一定会给贵国大皇帝陛下一个最好的交代的。”

“那就好,还望葛大人能好好劝劝贵国国君,可不要因小失大哦!”

皮韬说完最后两句话,离开了葛伦在使馆区的居所,待皮韬走远后,葛伦一拳狠狠砸在了居所的墙上:“他奶奶的!林国这个不要脸的狗皇帝,还真会趁人之危啊!竟然打起了莺莺和燕燕的主意!你这个狗皇帝肯定不知道吧,莺莺夫人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虽然她选择嫁给了我燕国皇帝陛下,但我从来没没有很过她,而燕燕公主呢,却是我现在努力要娶回家跟我过一辈子的女孩子,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愿意娶她过一辈子的女孩子,你这个狗皇帝竟也敢觊觎,看来,你这个狗皇帝,真是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