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四亭的苦苦哀求,无论赵君度还是魏猛,都没有表态。
胡昊上下牙齿不停打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你,你如何证明,你就是赵无敌?”
胡昊不愿接受唯一的死路,他挤压尽胸膛内的气,道出心底的不甘。
“我为什么,要证明?”
赵君度背负双手,转头望着窗外的景色。
高楼大厦,皆尽收入眼底。
江北的景色,其实很美。
远处,便是一望无尽的江水。
夕阳照射,江上倒映着余晖,很是唯美。
“江北,是一个好地方,可却多了你们这些蛀虫。”
赵君度叹了口气,将目光收回。
“你,你要干什么?”
胡昊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感觉自己被绝望彻底淹没。
当下里,起身就要逃。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来,赵君度周围气息再度迸发,就像是平地而起的暴风蓦然形成后的样子,将胡昊猛地推飞出去。
他身躯像是破麻袋,咔嚓一声撞碎了身后的落地窗。
而后,从六十六层,摔下!
“啊!”
许四亭吓得浑身发抖,嗓子都哑了。
杀了!
赵君度,真的把胡昊给杀了!
许四亭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几息之后,他疯狂的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四海商会,藏污纳垢,我准备将其取缔。”
赵君度丝毫不愿理睬许四亭,而是转身坐在主座上,一脸沉思。
魏猛听后,笑了,“尊主,这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么?”
“不。”
赵君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四海商会、许家、以至于隐世家族胡家,他们在江北占地为王的时间太久,久到各行各业,都有仰望他们鼻息的存在,这,不是好事情!”
魏猛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
“就算把他们一口气杀光,历来的余威仍然存在,人心中的畏惧就像是一座大山,会很难消亡。”
赵君度神情淡漠,“这件事情,急不来,江北这块宝地,经不起太多折腾,所以我准备,一步一步的来,温水煮青蛙!”
魏猛点点头,尊主说的,很有道理。
越是强硬的手段,越容易留下后遗症。
一旁的许四亭听着,吓的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自己,会被灭口。
“滚去泡茶。”
魏猛一脚踢在许四亭身上,疼得他一激灵,点头哈腰的去倒水了。
“我准备,扶植一个自己的商会,把以往四海商会所涉及的所有产业,都逐渐接手,而后彻底占领江北,只有如此,才能潜移默化的搬走江北人民,心底那座畏惧的大山!”
赵君度淡笑一声,这件事情虽说有些麻烦,但却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许四亭哆哆嗦嗦的将一壶茶端来,放下之后,恭敬的给赵君度倒茶。
而后,他低声哀求着,“我,我是四海商会的会长,握有许多重要证据,我愿意把这些都说出来,只求能够放我一命!”
赵君度品了一口茶,抬头看着他。
这位嚣张跋扈的存在,如今却只能瑟瑟发抖的站着,畏畏缩缩。
连正眼,都不敢对视。
哪还有半点,派人送墨宝时的潇洒风光?
“你,不做胡家的狗了?”
赵君度神情淡漠,问了一句。
“不,不敢了!”
“我那都是一时糊涂!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愿意弃暗投明!只求能活命!”
许四亭说着说着,又快跪下了。
赵君度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实在是太过于强横。
以至于,他连丝毫抵抗之心都生不出。
胡家的确很可怕,但跟赵无敌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赵无敌若是想要掀翻胡家,或许一夜之间,就能够铲除!
“茶,泡的淡了。”
赵君度放下茶杯,“竹叶青的嫩芽,要浓一些才好喝。”
“是我的错,我马上再给您去泡!”
许四亭吓得魂飞魄散,毕竟面前这位存在名气实在太响,谁都摸不清他的喜怒哀乐,只能努力把态度放到最低。
“你这条命,暂时先留着。”
赵君度道了一句,心底则是思考着。
江北很大,除去四海商会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商会,只是上不得台面而已。
自己如果要扶植商会的话,倒是可以拉拢他们。
不过前提是,必须家底清白!
“多谢将尊!多谢将尊!”
许四亭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这条命,总算是从鬼门关前,捡回来了!
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虽说过程有一些屈辱,但许四亭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不过只是一种处事方式罢了。
以往的他,想方设法的要给胡家做狗,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自己面对赵无敌时,跪下求饶。
这,难道丢人吗?
笑话,给五星将尊磕头,有什么好丢人的?
“你派人砸了我的店,这件事情,我要你完美解决!”
赵君度缓缓从座椅上起身,如同一尊君临天下的帝王,恐怖的气息朝着四周压下,许四亭头还没等着抬起头,又被镇压了下去,五体投地。
“是,是!”
许四亭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他额头有汗水滴落,先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情!
赵无敌愿意留自己一条命,已经是巨大恩惠了!
“猛子,走吧。”
赵君度朝着门外走去,魏猛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风衣,连忙给披了上去。
那杯茶水,已凉。
许四亭久久跪在地上,瞳孔中庆幸。
这一次,自己能够活命,完全是因为运气够好!
赵君度,似乎对自己没有太强烈的杀心。
不然的话,自己的下场,怕是比胡昊还要惨!
胡昊!对了!二少爷!
许四亭猛地站起身来,神色极其焦急,不停的来回走动。
怎么办?
二少爷死在这里,该怎么向胡家交代?
思索再三,他才想好一个说辞。
首先,赵君度的身份,肯定不能透露。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得缄默。
“铃铃铃。”
桌上,急促的电话音响起。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许四亭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心态后,接起电话,大声嚎哭起来。
“呜呜呜,二少爷,死的太惨了!”